第一节　沃尔特·迪斯尼后的迪斯尼动画

沃尔特·迪斯尼于1966年12月15日去世，他的最后一部遗作是1967年上映的《森林王子》。沃尔特是公司的创意源泉，他去世后，公司的创意面临枯竭，20世纪70年代只推出四部作品：《猫儿历险记》、《小熊维尼历险记》、《罗宾汉》、《救难小英雄》，其中《小熊维尼历险记》还是旧片重新结集出品的作品。由于墨守成规的叙事方法和旧的运作体制，以及难以跟上时代变迁后人们的审美需求，迪斯尼逐渐陷入了商业危机。20世纪80年代以后，迪斯尼公司的新掌门人迈克尔·艾斯纳改变了迪斯尼传统的美学观念和制作方法，把迪斯尼公司重新带入新时期的辉煌，出品了一系列风靡世界的动画作品。

一、新时期迪斯尼公司主要动画大师及其作品

1.约翰·马斯克和罗恩·克莱门兹（John Musker＆Ron Clements）

约翰·马斯克（1953年11月8日—　）和罗恩·克莱门兹（1953年4月25日—　）合作拍摄了《妙妙探》、《小美人鱼》、《阿拉丁》、《大力士》和《星银岛》等迪斯尼著名的动画片。

约翰·马斯克出生于伊利诺伊州的芝加哥，毕业于加州艺术学院，这是个人才辈出的艺术殿堂，许多大名鼎鼎的动画大师如蒂姆·波顿、布拉德·伯德、约翰·拉塞特等都毕业于此。1981年马斯克进入迪斯尼，参与了动画电影《狐狸与猎狗》的制作，在这里他遇见了罗恩·克莱门兹，马斯克在克莱门兹手下担任动画绘制方面的角色动画师，从此开始了他们长期的合作。

罗恩·克莱门兹出生于爱荷华州的苏城，他最早参与了迪斯尼的新人培训计划，学习了一些动画绘制方面的内容。他参与的第一部作品是迪斯尼1977年的《救难小英雄》，当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角色动画师，还参与了同年推出的真人与动画结合的电影《妙妙龙》。1981年，克莱门兹作为角色动画总监参与了动画电影《狐狸与猎狗》的制作，这个时候马斯克也参与到这个电影的制作工作中。两人由于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都对动画故事创作有着浓烈的兴趣，于是一起调到了故事创作部门。他们参与到了迪斯尼1985年的巨作《黑神锅传奇》的故事创作之中。

自沃尔特·迪斯尼去世后，迪斯尼动画就江河日下。《黑神锅传奇》全部由迪斯尼公司新一代的动画制作者创作，投资巨大，试图扭转迪斯尼在动画创作方面的颓势。但《黑神锅传奇》票房惨淡，成为迪斯尼动画史上一个巨大的失败。而真正把迪斯尼动画从危险边缘拉回的正是马斯克和克莱门兹导演的下一部作品——《妙妙探》。1986年的动画电影《妙妙探》重新回到老少皆宜、合家欢乐的套路上来，不像《黑神锅传奇》那样黑暗和深沉，从而获得了评论界一致的赞誉，在票房上也有所收获，这或多或少使迪斯尼公司恢复了一些信心。

此后，马斯克和克莱门兹把目光投入到安徒生家喻户晓的童话上，开始了《小美人鱼》的制作。1989年他们联合编剧和导演的《小美人鱼》正式推出，不仅收获了8000多万美元的票房，还夺得两项奥斯卡大奖。《小美人鱼》唤起了人们对动画的美好回忆，并且使“一个新的迪斯尼时代来临了，迪斯尼动画终于复兴了”。

马斯克和克莱门兹再接再厉，1992年又推出了充满异域风情的《阿拉丁》，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票房超过2亿美元，创下动画票房新纪录，并且成为1992年最卖座的电影，荣获两项奥斯卡大奖。

2002年底，这对亲密的合作伙伴又推出了动画巨制《星银岛》，1亿4000万美元的制作经费创下了迪斯尼二维动画历史上的最高纪录，但这次他们却没有那么幸运。在三维动画逐渐成为市场主流的21世纪初，二维动画的观众开始流失，二维动画日渐走向没落。和2001年迪斯尼推出的冒险动画大片《亚特兰蒂斯：失落的帝国》一样，《星银岛》没有再续写传奇，反而给迪斯尼带来了巨大的财政亏空，这使曾经充满光辉与荣耀的迪斯尼动画也成了失落的帝国，就此沉寂。

图5.1　约翰·马斯克和罗恩·克莱门兹

马斯克和克莱门兹在无奈之下离开了迪斯尼。2006年，迪斯尼收购了三维动画的领头羊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后，想重拾二维动画，于是马斯克和克莱门兹又被重新请回了迪斯尼。2009年12月11日，他们执导的动画片《公主和青蛙》在美国上映。这部作品取材于《格林童话》中的《青蛙王子》一篇，并对原著进行了彻底的颠覆，其中最大的改变就是把故事背景设定在20世纪20年代美国的新奥尔良，把主人公改变为黑人。这部作品只是他们重拾二维动画的开始，精彩也许还在后面。

●《小美人鱼》（1989年11月15日上映，片长79分钟

《小美人鱼》改编自经典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讲述了小美人鱼爱丽儿如何战胜魔咒，得到王子真爱的故事。动画片一改原作凄美的结尾，而以迪斯尼惯用的大团圆作为结局，并塑造了一个喜爱冒险，执著追求真爱，颇具现代女性特质的人鱼公主形象。《小美人鱼》融汇了百老汇歌舞片的形式，将剧情与音乐紧密结合，音乐成为主要的表现元素，增添了热烈活跃的气氛。《小美人鱼》的制作工程十分庞大，该片用了上千种不同的颜色作为背景画面，总共绘制超过百万张的图画。该片同样以迪斯尼招牌式的明快鲜艳的色彩、鲜活生动的角色、载歌载舞的形式成为迪斯尼动画重塑黄金时代，再造巅峰的代表作，并一举囊括了1989年奥斯卡最佳原创音乐、最佳电影主题曲两项大奖。

图5.2　浪漫唯美的《小美人鱼》

●《阿拉丁》（1992年11月11日上映，片长90分钟）

影片改编自阿拉伯故事《天方夜谭》（也译《一千零一夜》），讲述了在中古世纪的非洲，少年阿拉丁在宠物猴阿布及通灵魔毯、神灯的帮助下与精通魔法的巫师贾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阿拉丁最终战胜邪恶，赢得了公主的真爱。

影片将阿拉伯特有的异国风情和神奇的想象凝聚起来，在银幕上展现了浓郁的阿拉伯风情，是迪斯尼公司向异域取材，走向全球化的开始。片中利用电脑特技做出的神奇洞穴，给人视觉上的强烈震撼，是迪斯尼电脑动画继《美女与野兽》中美女与野兽共舞的场景后的又一令人称道的场景。该片荣获奥斯卡年度最佳电影主题曲、最佳原创音乐大奖。

《阿拉丁》中给观众留下极深印象的是大明星罗宾·威廉斯配音的神灯精灵，这个蓝色精灵滑稽逗趣，略带神经质，语速极快，它模仿了许多美国当红的明星、政治人物，举手投足皆令人捧腹，充分体现了后现代主义的戏仿元素。

图5.3充满阿拉伯异域风情的《阿拉丁》

●《星银岛》（2002年11月27日上映，片长95分钟）

影片改编自19世纪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所写的世界名著——《金银岛》。海盗、宝藏、冒险、神秘、传奇是这个故事永恒流传的元素。迪斯尼公司早在1950年就曾把这个故事搬上银幕，拍摄了一部真人电影。这次的动画片《星银岛》则将时间放到了未来的30世纪，并将整个故事挪进充满梦幻色彩的星际太空。

《星银岛》保留了原著的故事架构，内容是少年吉姆·霍金斯无意中救了一个被追杀的老者，老者给了吉姆一张太空寻宝图。一直渴望冒险和刺激的吉姆决定去寻找宝藏，乘着一艘巨大的太空船的吉姆经历了与外星生命的战斗，可怕的太空风暴和黑洞等种种磨难，最终战胜了困难，得到了宝藏，也从母亲担忧的顽劣少年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

《星银岛》所有的背景都是以传统手绘动画结合计算机3D技术来完成的，描绘了一个浩瀚无垠的宇宙太空，翱翔银河星系之间的太空船充满了科技和金属的幻梦色彩。值得注意的是影片在人物形象制作上还有一个技术上的创新，片中最狡猾的海盗头目斯尔维尔是一个生化人，也即一半是生物，一般是机械的外星人，对他形象的塑造是先通过平面手绘与计算机3D制图的手法将生物的躯体和机械部分分别绘制，然后在底片中逐格合成，这种手法使该角色也成为动画史上的一个突破。

图5.4　加里·特利斯戴尔

从影片的技术制作上看，《星银岛》无疑是成功的。二维与三维技术的完美结合使影片的场景美轮美奂，但角色的丰满性格才是抓住观众的关键，而在这一点上，《星银岛》与前面几部片子相比无疑略逊一筹。整个影片没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性格鲜明的角色，这无疑是失去观众，票房惨败的根本原因。

2.加里·特利斯戴尔和柯克·怀斯（Gary Trousdale＆Kirk Wise）

加里·特利斯戴尔（1960年6月8日—　）出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特利斯戴尔本来想成为一名建筑师，但怀着对动画的浓厚兴趣，他进入加州艺术学院学习了三年。特利斯戴尔1985年进入迪斯尼，参与过《黑神锅传奇》等动画片的制作。他和柯克·怀斯合作导演的《美女与野兽》使他声名鹊起，此后他们在1996年又联手推出了根据雨果的世界名著《巴黎圣母院》改编的《钟楼怪人》，2001年推出了《亚特兰蒂斯：失落的帝国》等脍炙人口的动画片。2003年，特利斯戴尔转投梦工厂，2005年推出了动画片《马达加斯加之企鹅帮圣诞恶搞历险记》，2007年的《怪物史瑞克：霍尔一家》是为电视台推出的圣诞特别节目，讲述了史瑞克一家度过的一个特别的圣诞节。

柯克·怀斯（1963年8月24日—　）出生于加利福尼亚的旧金山，怀斯同样毕业于加州艺术学院，与特利斯戴尔是同学。怀斯曾参与了动画片《小面包机历险记》、影片《家庭狗》的制作。在迪斯尼公司，他作为动画师助理参与了《妙妙探》、《奥丽华历险记》等动画片的制作。此后开始与特利斯戴尔合作。

●《美女与野兽》（1991年11月22日上映）

本片改编自《格林童话》中的故事，这个故事曾多次被搬上银幕，迪斯尼这次以动画来呈现。《美女与野兽》不仅在场景上呈现出中古世纪法国小镇古朴的景象，还借助电脑动画创造出三维空间的舞池，美女贝儿与王子野兽在舞池中曼妙起舞，摄像机镜头像真人电影那样围绕主人公旋转，配合优美的音乐旋律，使本片显得细腻而精致动人。片中的主题曲更是风行一时，横扫全球各大音乐流行榜，并获得奥斯卡最佳原著配乐、最佳歌曲两项大奖。从《美女与野兽》之后，迪斯尼的片尾主题曲皆请来著名歌星演唱，从此迪斯尼动画与流行音乐结下不解之缘。

图5.5　借助电脑动画制作出三维空间的《美女与野兽》

3.罗杰·艾勒斯和罗伯·明可夫（Roger Allers＆Rob Minkoff）

罗杰·艾勒斯1949生于纽约，在5岁的时候，看过迪斯尼的经典动画片《小飞侠》后成为一个动画迷。他曾幻想成为迪斯尼公司的一名艺术家，与沃尔特·迪斯尼一起工作。

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学习美术后，他进入利斯伯吉尔工作室，参与了诸如《芝麻街》一类电视节目的动画制作，还制作了一些广告。1985年他终于如愿以偿进入迪斯尼，成为一名动画制作人员。他参与了迪斯尼多部动画的制作，包括《小美人鱼》、《王子与贫儿》、《美女和野兽》和《阿拉丁》等。直到与罗伯·明可夫共同执导了《狮子王》，达到了他事业的顶峰。2006年，他又与吉尔·卡尔顿合作执导了哥伦比亚影片公司的《丛林大反攻》。

罗伯·明可夫（1962年8月11日—　）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帕洛阿尔托，毕业于加州艺术学院，后进入迪斯尼公司从事动画制作。除了最具盛名的《狮子王》外，明可夫的作品还有1999年的动画片《精灵鼠小弟》、2002年的《精灵鼠小弟2》、2003年的真人电影《幽灵鬼屋》，以及2008年出品的充满中国元素的《功夫之王》等。

●《狮子王》（1994年6月15日上映，片长89分钟）

影片取材于英国著名戏剧家莎士比亚的名作《哈姆雷特》，讲述了在非洲大草原上，小狮子辛巴成为狮王的接班人，但狮王穆法沙的弟弟刀疤却因为自己成为国王的希望破灭而怀恨在心。刀疤设计害死了穆法沙，并使辛巴误以为自己害死了父亲，伤心欲绝的辛巴在鬣狗的追逐下逃离了家园。自我放逐的辛巴逐渐成长为一头健壮英俊的雄狮，它得知父亲被害的真相后，为父报仇并重登狮王宝座。

《狮子王》自上映以来，赢得了全世界的关注和青睐，创下有史以来的动画片最卖座纪录，获得年度奥斯卡和金球奖最佳原创音乐、最佳电影主题曲两项大奖，被誉为迪斯尼公司不朽的巅峰之作。

《狮子王》以它优美的音乐、动人的故事情节、流畅的画面、深刻的主题，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与辉煌。影片虽然是以动物为主角，但已经超越了以往动画片简单明了甚至是幼稚的主题，而上升到更为深刻的哲理性思考，探讨了生命中更为恒久的问题。通过恢宏壮丽的非洲大草原，展示了万物生长和荣衰，以及大自然生生不息的循环与发展。而通过小狮子辛巴的经历，则阐释了成长、自我救赎、生命的意义、爱与责任等人生命题。

图5.6　《狮子王》以恢宏的场面、深沉的主题被誉为迪斯尼公司不朽的巅峰之作

影片的动画效果充分显露出非洲大地的壮阔瑰丽，太阳升起，阳光笼罩下的非洲草原散发出亮丽的光彩，呈现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万兽奔腾在非洲大草原上，气势磅礴，波澜壮阔地体现出生气蓬勃的苍茫大地，显示了蕴藏在非洲草原中顽强不息的生命力量。

世界顶级音乐制作人艾尔顿·约翰和著名的配乐大师汉斯·季默为《狮子王》配乐，将气势磅礴的音乐与广阔瑰丽的非洲大地场景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给人史诗般的感受。

《纽约时报》曾经这样评价《狮子王》：《狮子王》是迪斯尼录制了4年而成的震撼巨片，是一部探究有关生命中爱、责任与学习的温馨作品。它的电影音乐洋溢着浓厚的世界乐风，成功地营造出片中非洲大地浑厚的生命气势。《狮子王》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新生的壮阔世界，让我们体验到爱与冒险的生命感动。

4.托尼·班卡福特和巴里·库克（Tony Bancroft＆Barry Cook）

托尼·班卡福特出生于加利福尼亚，从赛普拉斯学院毕业后，进入加州艺术学院学习动画制作，并连同其双胞胎兄弟一起被选为迪斯尼的动画师。在迪斯尼，他参与了许多影片的动画制作，包括《美女与野兽》、《阿拉丁》、《狮子王》。而他的代表作就是与巴里·库克联合执导的《花木兰》。

巴里·库克出生于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曾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1981年进入迪斯尼工作，曾担任许多迪斯尼电影的动画师。《花木兰》是他的导演处女作。

●《花木兰》（1998年6月5日上映，片长88分钟）

影片取材于中国南北朝时期北朝乐府民歌《木兰辞》。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在中国流传久远，家喻户晓。这部改编自中国古老传说的动画片保留了原来故事的基本框架，并加入了浓郁的中国元素。

图5.7　《花木兰》充满浓郁的古老中国的元素

随着徐徐展开的中国水墨画卷，长城、狼烟、宫殿、古战场、巨龙等所代表的悠远的东方文化，令无数的美国观众倾倒。为了体现地道的中国古代风貌和味道，迪斯尼公司专门在佛罗里达州建造了一个动画片场和制作工作室，并且多次派遣专家小组深入中国进行调查和取景，在制作中加入了浓郁的中国元素。动画师还特意给木兰从军旅途上增添了一个由花家祖先神派去的守护神——木须龙，这一形象在原有的民间故事中是不存在的，但迪斯尼的动画师认为，在中国风的片子里“怎么能没有中国的龙和神仙或者有魔力的小动物呢？”于是添加了木须龙这个可爱搞笑的角色。片中既可以看到汉晋的匈奴造型、唐朝的服饰与仕女妆，也可以看到宋代的火药和明清的庭园风格等。有别于西方油画的精致写实，片中许多背景就像一幅幅中国泼墨山水画，追求若隐若现、淡雅写意的朦胧意境，这在迪斯尼的动画电影中是前所未有的。

配乐大师杰瑞·戈德史密斯大量运用了中国民间小调和笛子、二胡、古筝等中国的民族乐器，如雪崩中与匈奴作战一节，为了衬托紧张的气氛，配乐时特意在马匹奔腾中加入磬的打击声，具有惊心动魄的效果。影片还特意请来华人巨星成龙和李玟分别担任配音和中文主题歌曲的演唱，迪斯尼公司就这样将中国元素演变为风靡美国的流行文化，深入美国人甚至全世界观众的心中。

但无论有怎样的外包装，动画片《花木兰》的内在核心仍旧是现代美国式的精神，在木兰身上体现的已不再是中国文化中传统的忠和孝，以及这个故事流传甚广的“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理念。影片开头，个性活泼爽朗，因为不像别的女孩那样温柔贤淑而常常出错，闹出笑话，并渴望给花家带来荣耀的木兰，为自己的状况不断和弄巧成拙而黯然神伤。而在战场上虽然屡建奇功却因为自己的女儿身被伙伴驱逐，木兰不得不离开军营。在归去的路上木兰协助朝廷大军抵挡了匈奴的一次来犯，最终解除了匈奴对朝廷的威胁。大家终于接受了木兰的女子身份，木兰受到了朝廷的嘉奖，她也终于实现了自己体现自我价值、为花家带来荣耀的理想。

木兰一直努力验证的自我认同和追求自我价值体现的经历，俨然表现了一个现代女性自强、自立的观念，她勇于突破传统意识框架束缚，追求个性释放，及其刚柔相济的性格、一往无前的勇气、英姿飒爽的形象深刻契合了现代人追求梦想、奋斗不息的精神。

二、迪斯尼一以贯之的动画风格和新时期的转型

随着公司的不断发展，迪斯尼把动画片的制作和商业价值联系起来，迎合观众和市场的需求成为节目制作的基础和前提，这使迪斯尼的动画越来越模式化和工业化，艺术风格也逐渐趋于固定，虽然压制了动画创作的个性，但也使迪斯尼动画成了大众文化的标志，成了票房的保证。

1.公主和王子的童话

也许每一个人儿时所听到的童话故事结尾大多是“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个完美的结尾点缀了童年时期瑰丽的梦。迪斯尼的动画则和这些童话故事一样，像甜腻而色彩亮丽的蛋糕，欢乐明快地点缀了每个观众的生活。

从第一部动画长片《白雪公主》起，迪斯尼就塑造了多个公主和王子的童话，诸如《灰姑娘》、《阿拉丁》、《小美人鱼》、《美女与野兽》、《睡美人》等。虽然也会经历一些曲折和磨难，但王子和公主最后总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图5.8　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迪斯尼动画塑造了许多美丽、善良、可爱的公主形象。《小美人鱼》中的爱丽儿公主是个非常勇敢，爱冒险，有着现代女性特点的女孩，她宁愿放弃自己世界上最美的歌喉来追求真爱。爱丽儿的一腔热情和坚定执著终于让她战胜了恶毒的海底女巫，愿望成真。

《美女与野兽》中的贝儿公主是一个聪明优雅、勇敢坚韧的女孩，当野兽囚禁了她的父亲后，贝儿甘愿用自己的自由来换取父亲的生命。在和野兽相处的过程中，贝儿凭借自己善良勇敢的心，发现了野兽身上的闪光点，并爱上了他。最后在贝儿执著坚定的爱情感召下解除了魔法，王子也恢复了原型，两人翩翩起舞，幸福地实现了完美的梦想。

此外还有《睡美人》中爱幻想的美丽单纯的爱洛公主，《阿拉丁》里独立勇敢、好奇心强、勇于寻求真爱的茉莉公主等，都无一例外地寻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

2.善恶分明的大团圆结局

迪斯尼动画成功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善恶对抗的永恒主题。在迪斯尼动画中，正邪两立、善恶分明，好人经过磨难和挫折总能遇难呈祥，坏人无论多么猖狂也总是难逃失败的厄运。由迪斯尼出品的影片，正义战胜邪恶是颠覆不破的真理，富有趣味和哲理，又适宜全家观赏。

迪斯尼动画最大的特色还在于浓厚的幽默感，任何题材的作品都会博观众轻松一笑，就算是类似《狮子王》这样较为严肃、宏大的题材，也会出现像丁满和彭彭这样充满滑稽色彩的搞笑角色，并且最终也以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而圆满落幕，这符合自由乐观的美国精神。

3.载歌载舞的特定形式

迪斯尼动画充分发挥了美国传统的百老汇歌舞剧的形式，也吸取了由此发展起来的一直长盛不衰的歌舞片载歌载舞的元素，使迪斯尼动画形成一种特定的形式，它是迪斯尼构筑梦幻世界的外在表达，也是迪斯尼走向全世界的共通语言。音乐和舞蹈跨越了地域和文化的隔阂，带给全世界观众共同的欢乐。

迪斯尼动画的成功源于第一部声画同步的动画片《威利号汽船》，在这个动画片中加入了与动作同步的音乐，使片中角色的动作增添了很多趣味性和可视性。《威利号汽船》被称为电影史上第一部有声动画电影，也奠定了迪斯尼动画中音乐和音效不可或缺的地位，所以在迪斯尼动画中常见的载歌载舞的形式是动画和音乐最佳结合的一种诉求。

音乐和音效的运用使角色的动作进一步被夸张和夸大，扩大了其喜剧性。在各种实践探索中声音和画面被开掘出许多种排列组合，有反置、同位、并列等多种形式，给观众带去强烈的震撼和冲击。

歌舞配合音乐节奏的缤纷画面以及电影蒙太奇镜头的剪接，充分表达了自由开放的美国文化的精神，同时这种载歌载舞的形式也不仅仅是一种渲染气氛、调节情绪的技巧，在更多时候也参与到叙事结构中，一些特定场景的内心独白，类似于画外音的叙述旁白，角色之间的对话，都可以随着剧情的发展变化，配合优美的旋律，或温馨、抒情或幽默、滑稽地展现出来，这样的歌曲叙事更为直白明了，同时也带给观众视听的超级享受。另外，动画角色在这个过程中性格特征显得更加饱满，剧情也得到进一步推进。

4.全球化的取材

迪斯尼公司习惯汲取世界各地广为流传的作品作为动画的主要题材，利用原著的名气来制作大内涵、大气势的动画片。早已在世界上广泛流传的《一千零一夜》中的阿拉伯飞毯和神灯精灵再次出现在迪斯尼的《阿拉丁》中，法国作家雨果的名著《巴黎圣母院》又被迪斯尼冠名为《钟楼怪人》而搬上荧幕，流传久远的欧洲童话《灰姑娘》、《睡美人》、《小美人鱼》等都无一例外地被迪斯尼改编制作成动画精品，甚至中国古代传奇的女英雄花木兰也成为迪斯尼的女主角。

从世界上文明古国的传奇故事中寻获创作的灵感、素材，不仅使影片制作更富有历史、文化的底蕴，其传奇性、生动性也使许多迪斯尼动画片成为老少皆宜的流行文化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