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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旧事
1.12.2 李雄、李寿、范贲、谯纵、萧纪

李雄、李寿、范贲、谯纵、萧纪

阿斗刘禅被晋武帝司马炎逮到洛阳,装得憨痴痴地说:“此处乐,不思蜀!”这才保住一条小命。司马氏的西晋一统天下,好不得意!皇亲国戚奢侈放荡、夸奇斗富,比赛用麦糖涮锅、蜡烛烧饭、锦帛缠山、人乳喂猪、砍杀美女佐酒……昏天黑地胡闹,结果不到20年,就爆发了“八王之乱”。

这时,西北又连年闹饥荒,略阳(今甘肃泰安)、天水等六郡的汉、氐、羌、密等各族民众十余万人“入蜀求食”,纷纷翻越秦岭大逃亡……乱了数年,朝廷勒令入蜀的陕西、甘肃流民返乡。但流民都认准四川比甘肃、陕西好,死活不肯回去。益州刺史罗尚强令遣返流民,还沿途劫杀流民。

公元301年,愤怒的流民公推略阳名门氐族李特、李流兄弟为首领,在绵竹揭竿起事,李特自称益州牧。不久,李特战死,其弟李流继称益州牧,不久也病死,李特的儿子李雄被推为成都王。起义队伍先攻占广汉,公元304年打下成都。

306年6月,李雄称帝,国号“大成”,改元晏平,设置百官。这就是史家所谓的“大成王朝”。李雄是继刘备后又一个在成都登台表演的开国君王。

李雄得到青城山天师道首领范长生大力支持,所以范长生当了丞相,还被封为“天地太师”(即国师)。在范长生的辅佐下,刑政宽和,百姓富实,据说“由是夷夏安之,威震西土”。李雄当了31年大成皇帝,才于公元335年死了。他这一死不打紧,其子侄们立刻如饿狗抢食般争夺皇位,打得个你死我活。

公元338年,李雄堂弟李寿(李特之弟李骧之子)刀口舔血夺权成功,自立为帝。因他夺权后将国号由“成”改为“汉”,年号为“汉兴”,并废除五铢而铸行“汉兴”小钱,故应该也算作是一个成都的开国君王。史家把他和李雄的大成国常统称为“成汉政权”。

李寿虽只过了6年皇帝瘾,知者甚少,但“汉兴”铜钱是中国最早的年号钱。我听送仙桥古玩市场的藏家说:“汉兴”铜钱是中国货币史上的收藏珍品,能卖大价钱。

李特兄弟子孙六代建立的成汉政权共存在44年之久,是当时“五胡十六国”中最早建国的,也是自秦代以来第一个以成都为中心的少数民族(氐族)割据政权。

李寿死后由太子李势继位,国内混乱。347年,东晋西征将军桓温举兵灭蜀。他见成都城池牢固,很容易滋生土皇帝,便釜底抽薪,一把火烧掉成都城。

但桓温前脚刚班师回朝,原成汉宰相范长生的儿子范贲及邓定、隗文等人纠集散兵余勇就攻入成都,自立为蜀帝,年号为“龙风”。范贲捏造妖言,煽动蜀境,蜀人多半趋附……龙风皇帝在宝座上屁股都还没坐热,不到一年,就被东晋派兵消灭,范贲等人被擒斩。

范贲虽是短命皇帝,但《晋书》《资治通鉴》等史书都记载他曾“称帝”,故也该认为是成都的一个开国君王。

过了50多年,谯纵又跳到台上过帝王瘾。

404年,益州刺史毛璩(现南部县人)率众三万奉命出川东伐叛军,命参军谯纵出涪水与主力会师巴郡。哪晓得谯纵突然倒戈兵变,于405年引兵攻成都,把毛璩一家子都杀了,自称“成都王”。后来他巴结北方势力强大的后秦,被正儿八经地封为蜀王,在成都当了8年土皇帝。413年,刘裕遣元帅朱龄石挥师破成都,谯纵吓得屁滚尿流、走投无路,道边找了棵树子上吊而亡……

一晃到了南北朝时期。梁国益州刺史、太尉武陵王萧纪,很有武艺韬略,治理蜀地17年了,也想做皇帝梦。公元551年,宫中殿柱环绕树节的地方开了花。树木没干透就砍来修房,生叶开花本也不稀奇,但萧纪又痴癫起来,他散布谣言说:“宫中殿柱开花,是老天爷让我登基的祥瑞哟!”于是就急不可耐地在成都当皇帝了,改年号为天正,还把大儿子萧圆照立为皇太子……本想江山万年,岂料转眼就被也刚在江陵称帝的萧绎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