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君士坦丁堡的陷落

征服拜占庭帝国的事业是由穆罕默德二世（Mehmed II，1451—1481年在位）（图8-12）完成的。当时的形势对土耳其人极为有利：巴尔干半岛各国已经臣服，色雷斯、马其顿、保加利亚和希腊处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直接统治下；拜占庭、塞尔维亚、波斯尼亚、瓦兰吉亚和莫利亚也承认苏丹的宗主权，缴纳贡赋，提供军队。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实力空前强大。而敌视土耳其人的西欧各国君主正处于专制王权形成的关键时刻，无力顾及东方事务。一度凌驾于西欧各国君主之上的教皇也早已从基督教世界领袖的地位上跌落下来，无法组织起十字军。经济实力强大的意大利人特别是威尼斯和热那亚两国，正在为商业霸权激烈交锋，打得难解难分。当时的欧洲和西亚没有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相抗衡的力量，也不存在能够阻止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夺取君士坦丁堡的势力。

图8-12　穆罕默德二世

形势虽然十分有利，穆罕默德二世仍然为攻城作最后的准备，表现了政治家的精明和军事家的战略洞察力。他首先孤立拜占庭人，与所有有可能援助君士坦丁堡的势力进行谈判。1451年9月，他与威尼斯人订立协议，以不介入威尼斯和热那亚战争为代价换取了威尼斯人的中立。同年11月，他又与匈牙利国王订立和平条约，以不在多瑙河上建立新要塞的承诺换取了匈牙利人的中立。同时，他进行攻城的军事准备，组建莫利亚军团和阿尔巴尼亚军团，前者用于在希腊方向上作战略牵制，防止土耳其军队在攻击君士坦丁堡时遭到两面夹击，而后者则用于阻止马其顿西部可能出现的西欧援军。他还组织大规模军火生产，特别是用于攻城作战的军事机械，专门高薪聘请匈牙利火炮制作工匠乌尔班（Urban）指导生产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巨型火炮，其口径达99厘米，可发射1200磅（相当于448公斤）重的石弹，是攻击君士坦丁堡高大坚固的城墙最有效的武器。他还在博斯普鲁斯海峡最窄处建立鲁米利·希萨尔城堡和炮台，配置强大的火炮，它与海峡对面的阿纳多利·希萨尔城堡隔水相望，有效地封锁海峡，以阻止从海上可能对君士坦丁堡的援助。

面对穆罕默德二世有条不紊的备战，守城的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Constantine XI Palaiologos，1449—1453年在位）（图8-13）也在作出最后的努力。他一方面向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和罗马教廷派出使节，请求援救；另一方面与莫利亚地区的希腊专制君主、他的兄弟联系，希望他们停止内战，增援危急中的首都。但是，所有的欧洲国家君主除了表示同情和开具出兵援助的空头支票外，没有采取任何具有实际意义的行动，个别君主派出的小股部队对抵抗即将到来的土耳其人大规模攻击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莫利亚地区的拜占庭皇室成员内争正酣，彼此势同水火，对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呼吁根本不予理睬。这样，君士坦丁十一世就处于既无内助又无外援的可悲境地。他可以用来抵抗土耳其人的防御力量只有不足5000人，另外还有两三千名外国自愿军斗士，其中热那亚贵族乔万尼·贵斯亭尼安尼（Johwani Giustiniani）率领的队伍最有战斗力。而在海上，拜占庭人仅有的26艘船只大部分一字排开，防守在黄金角湾入口处的铁链之后。

图8-13　君士坦丁十一世

拜占庭帝国皇帝最后的搏杀十分悲壮，值得我们稍作详细叙述。^【16】1453年年初，穆罕默德二世开始部署围攻君士坦丁堡的部队。据不同史料记载，参加这次战役的攻城部队有10万—20万人，其中包括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精锐的禁卫军加尼沙里兵团上万人和阿纳多利亚军团数万人。穆罕默德二世还将50多门大炮，分成14个炮群，其中最大的巨炮费时两个月才从铸造地阿德里安堡运到君士坦丁堡城外（图8-14）。此外，土耳其军队集中了120艘战船于马尔马拉海和南北两条海峡水面，其中15艘是大型军舰。外围战役于4月以前完成，奥斯曼土耳其军队攻占了所有通往君士坦丁堡的道路，在距离城墙1200米的地方扎下军营。

图8-14　穆罕默德二世将巨炮从铸造地阿德里安堡运到君士坦丁堡城外

4月6日，攻城战正式开始，50多门重炮一起开火，一时间石弹横飞，轰鸣声震天动地，一枚周长近两米的巨型石弹击中主城门圣罗曼努斯门，摧毁一座城楼。守城将士在兵力相差极为悬殊的情况下，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奋起反击，君士坦丁十一世亲临城头指挥作战，将有限的兵力分为14个防区，并留有后备队随时增援薄弱部分。当土耳其军队准备从炮火轰开的城墙缺口进攻时，却受阻于护城河，于是，苏丹下令使用大量灌木填平河道，而守军则利用这个机会迅速修复缺口。经过十几天试探性进攻，奥斯曼土耳其军队于18日对几处缺口同时发起陆地进攻。吼声震天的土耳其军队将士挥舞弯刀，越过护城河，在高大的活动塔楼上施放的弓弩流石的掩护下，蜂拥直冲到城下，顺着云梯或塔楼天桥向城墙进攻。希腊人则使用陈旧的武器，不断地向敌军投掷希腊火，飞箭流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土耳其军队死伤惨重，不得不停止进攻。

海上进攻从19日开始，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先攻占了君士坦丁堡的滩头阵地，而后强攻黄金角湾，企图冲破湾口的粗大铁链，从城墙薄弱点攻城。但是，集中在此的希腊—热那亚—威尼斯联合舰队在卢卡斯大公（Roukas）指挥下，以猛烈的炮火和希腊火击退土军舰船的多次进攻。当时，奥斯曼土耳其海军军事技术比意大利人略逊一筹，因此，第二天，竟然有3只热那亚大帆船满载士兵和军援，冲破土耳其人严密的封锁线，成功驶入君士坦丁堡海湾。愤怒的穆罕默德二世因此用权杖将其海军司令打倒在地，并立即撤换新人。他亲自视察了前线，观测地形，提出大胆的进攻计划，企图攻入黄金角湾。22日夜晚，土耳其军队士兵人推牛拉将17艘20米长的战船从陆地拖进黄金角湾，他们用木板铺地，上涂黄油，把船拉上41米高的佩拉山丘，而后顺坡滑入黄金角湾深处，陆上拖拉距离大约1330米（图8-15）。次日，土军舰队进入海湾的消息对守城将士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影响，因为，这意味着守城舰队处于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还意味着城防的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极为有限的守军必须抽调相当一部分力量防守海湾一侧，从而影响防务的整体布局。23日，君士坦丁十一世派出代表请求和谈，穆罕默德二世加以拒绝，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要与这个城市决一死战，或是我战胜它，或是它战胜我。”所幸的是，进入海湾的土耳其舰队没有发挥重要作用，一则守城舰队船小灵活，不断袭击笨重的土军大船，使之难有作为；二则由于守城舰队的骚扰，原来就不善于水上作战的土耳其水兵在攻城战中屡屡受挫。海上进攻的唯一意义在于牵制了君士坦丁堡守军的兵力和注意力，并造成其心理压力。

图8-15　土耳其军队士兵人推牛拉将17艘20米长的战船从陆地拖进黄金角湾

5月7日和12日，穆罕默德二世命令精锐军团向城墙缺口发起冲锋，都一一被希腊人抛掷的火弹击退。君士坦丁堡守城军民不分男女老幼、僧侣尼姑，轮番上阵，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始终站在城头指挥，他们冒着土军的炮弹和飞箭，修复破损的城墙，以最快的速度填补每个缺口。14日，土军集中所有的重炮轰击圣罗曼努斯城门，企图由此打开进城的道路，由于乔万尼·贵斯亭尼安尼部队的殊死抵抗而未能成功。18日，经过精心的计划，土军将高大的活动塔楼运过护城河，由于它高于城墙，可以用来掩护攻城部队，也可以用来直接攻上城头。在一昼夜的激战中，不足千人的守军打退无数次敌军进攻，城墙下堆积着土耳其人的尸体，庞大的攻城塔楼被希腊火点燃，成了巨大的火把，土军死伤惨重，被迫停止进攻。

穆罕默德二世见地面、“空中”、水上的进攻均未能奏效，遂下令挖掘地道，从地下攻入城内，但是不能保守秘密的地道战很难起到出其不意的作战效果，守军向地道内投掷希腊火，烧毁支撑地道的木头柱子，使土军的地下作战计划也最终归于失败。守军为此精神大振，他们已经从最初对奥斯曼土耳其大军兵临城下的恐惧中摆脱出来，并且已经顶住了敌人各种方式的进攻，在数十倍敌军轮番攻击下坚守了40多天。他们收集了城中可以用来加固城墙的所有东西修补坍塌的城墙，砖石瓦砾、土袋棉被都被派上了用场。他们同仇敌忾，誓与城市共存亡，21—25日间，守军又击退了土军14次进攻。但是，抵抗似乎到了尽头，修补城墙缺口的速度放慢了，特别是口粮不足使守军各部之间口角频生，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的争吵几乎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幸亏君士坦丁十一世出面调解，将他们分配在不同防区。

5月28日夜晚，土军准备发动总攻。为了统一思想，鼓舞士气，穆罕默德二世举行战前首脑会议，下令全军休整，准备最后的攻城战。他亲自视察各军团，对将士发表鼓舞士气的讲话，宣布攻占城市后许可全军将士抢劫3日，除了城市本身，城中一切财产，包括居民人身和金银财宝都属于胜利的将士们。这一系列战前动员使土军士气大振，当夜幕降临时，君士坦丁堡城外无数营地的篝火映红了夜空，海面上土军舰船都点燃了火把，全军高唱土耳其歌曲，敲响土耳其响板，鼓噪之声，震天动地，使城中居民惊恐万分。守城军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最后的时刻来到了。君士坦丁十一世命令举行全城祈祷仪式，最受民众爱戴的圣母子像也从圣索菲亚大教堂抬出来，在神圣的歌声和“上帝啊，赐福于我们”的祈求声中被抬上城头和巨大的缺口中央。环城巡游后，皇帝和文武大臣为首的长长的祈祷行列返回圣索菲亚大教堂。君士坦丁十一世悲壮的声音回荡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高大的穹顶下：“我们的敌人是用大炮、骑兵和步兵武装起来的，占尽了优势，但是，我们依靠我主上帝，以救世主耶稣基督之名，依靠我们的双手和上帝全能之力赋予我们的力量……我要求和恳求你们每一个人，无论等级、军阶和职务如何，都要爱惜你们光荣的名誉并服从你们的长官。要知道，如果你们忠实地执行了我给你们的命令，那么，我相信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将避开上帝正义的惩罚。”^【17】

5月29日礼拜四，凌晨子时，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开始了征服君士坦丁堡的总攻。穆罕默德二世下令水陆并进、三面同时发起攻势，进攻的重点是主城门圣罗曼努斯城门，他要求各部队要不间断地连续攻击，直至破城。第一攻击波持续了两个时辰，由外籍兵团和非主力部队担任，但是被守军抛掷的火弹和弓箭击退，伤亡严重，而守军弹药弓箭几乎耗尽。为阻止退却，土军采取后退者格杀勿论的军规。紧接着，土军发动第二攻击波，由纪律严明的阿纳多利亚重装精锐军团担任主力，他们攀上城墙，冲入缺口，双方展开激烈的肉搏战。圣罗曼努斯城门守军主将乔万尼·贵斯亭尼安尼与部下英勇无比，将敌人杀退，赶出缺口。狂怒的苏丹命令密集炮火猛轰缺口，而后再次猛攻，因伤亡过大，仍未能成功。但是，乔万尼·贵斯亭尼安尼胸部负重伤，奄奄一息，撤出战斗，使君士坦丁十一世失去了重要的助手。天将破晓，穆罕默德二世动用全军最后的预备队、精锐的加尼沙里禁卫军团发起第三攻击波，土军士兵发出恐怖的吼叫，挥舞军刀，涌入缺口，君士坦丁十一世带领筋疲力尽的少数战士和亲兵仍然顽强地杀退敌人（图8-16）。这时，一面土耳其战旗在城中升起，城市陷落的丧钟响彻全城，土军已从其他方向攻入城市，拜占庭帝国末代皇帝仍然阻挡在穆罕默德二世进城的道路上，直到敌人将他团团围住，最终战死，君士坦丁堡陷落了。^【18】

图8-16　君士坦丁十一世（骑白马者）带领筋疲力尽的少数战士和亲兵仍然顽强地杀退敌人

胜利的土耳其将士从各个方向杀入城市，他们逢人便杀，不分性别年龄，发泄愤怒和狂喜的情绪，而后便开始了无情的抢劫。惊慌失措的居民争先恐后地躲进巨大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紧闭大门，祈求上帝在最后时刻显灵，拯救他们。但是，奇迹没有发生，门外传来的却是利斧劈门的可怕声音。幸存的居民大多被俘为奴，城中仅剩的金银财物被抢劫一空。事实上，抢劫仅进行了一天，在抵抗完全停止后，精明的穆罕默德二世即进城，宣布提前停止抢劫，因为他要的不是一个被摧毁的城市废墟，而是一个完整的首都。君士坦丁堡的陷落标志着拜占庭帝国这个具有千余年历史的国家寿终正寝。

为了防止拜占庭国家死灰复燃，穆罕默德二世在此后14年中继续剿灭巴列奥略王朝的后裔，1460年吞并了该王朝最后一块属地，王朝最后的男性继承人迪米特里（Dimitres）和托马斯（Thomas），一个被关押在君士坦丁堡，另一个客死科浮岛。1461年，穆罕默德二世灭亡了最后一个希腊人国家，即由科穆宁王朝统治的特拉比仲德帝国，将皇帝大卫一世（David of Trebizond，1459—1461年在位）及其7个儿子扣押在君士坦丁堡，几年后，将他们全部杀害。

当代拜占庭学者在分析拜占庭帝国衰落灭亡的原因时提出过种种假说，发表了许多颇有说服力的意见，学者从宗教束缚、经济停滞、政治腐败、社会分裂、精神颓废、生产水平低下、外交失误等各个方面提出根据，得出见仁见智的结论，有些甚至完全对立。这里，我们不准备对此详加评述，读者自会从拜占庭帝国千余年历史发展中找到答案。然而，几乎所有的学者都一致认为，拜占庭文化在中古时代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是人类文化宝库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著名的拜占庭学家奥斯特洛格尔斯基写道：“1453年拜占庭灭亡了，但是其精神永存。其信仰、文化和政治生活的概念仍然发挥作用。其影响不仅在曾经是拜占庭领土的那些国家，而且在拜占庭帝国旧疆界以外的国家中仍然存在。”“拜占庭文化在东欧和西欧甚至具有更深远和强大的影响”。^【19】另一位当代拜占庭学家仁西曼也不无惋惜地写道：“1453年5月29日，一种文化被无情地消灭了。它曾在学术和艺术中留下了光辉的遗产；它使所有国家摆脱了野蛮，并给予其他国家文化精华；它的力量和智慧几个世纪中一直为基督教世界提供保护。君士坦丁堡在11个世纪中始终是文明世界的中心。”^【20】

注释

【1】　A.A. Vasiliev,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II, p.679.

【2】　奥斯特洛夫斯基：《拜占庭帝国》，第429页。

【3】　A.A. Vasiliev,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II, p.680.

【4】　S. Runciman, Byzantine Civilization, London 1959, p.96.

【5】　奥斯特洛夫斯基：《拜占庭帝国》，第430页。

【6】　近年来，一些学者就这次起义的性质提出了新的理论，认为它是当时拜占庭皇室政治斗争的一部分，是“两约翰内战”的另一个战场。这种新意见引起学术界较大争论。A.A. Vasiliev,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II, pp.659-662.

【7】　君士坦丁是安德洛尼卡三世的叔叔，后加封为“专制君主”。

【8】　L.Brehier, Vie ed mort de Byzance, p.306.

【9】　约翰六世后来成为修道士，留下自传体历史，其中多是自我辩解和吹嘘，但是也为后人提供了珍贵史料。

【10】　L.Brehier, Vie ed mort de Byzance, p.287.

【11】　西西里人民不堪忍受安茹的查理的残暴统治，1282年复活节后的星期一在巴勒莫城郊教堂举行晚祷时，当地人民杀死侮辱他们的法国士兵，从而导致西西里全境大规模人民起义。阿拉贡国王彼得三世以恢复被查理推翻的霍亨斯陶芬王朝在西西里的统治为借口，乘机进军该岛，从而引发了长达13年的战争。见A.A. Vasiliev,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II, pp.597-599。

【12】　帖木尔曾因巴耶济德一世作战骁勇而生招降的念头，但骄横的巴耶济德一世骂不绝口，终被斩首。当时，奥斯曼帝国正处于兴起阶段，因而并未因巴耶济德一世之死而衰落，20年后再度强盛。

【13】　拜占庭帝国晚期历史上，围绕是否与罗马教会统一问题展开激烈争论，支持东正教与罗马天主教联合的派别被称为“统一派”，反之是“分裂派”。

【14】　1307年受到安德洛尼卡青睐的西班牙雇佣兵首领罗吉尔（Roger）被曼努埃尔刺杀，导致雇佣兵在拜占庭帝国色雷斯、马其顿、希腊等地区的洗劫，直到1311年方告结束。但是，此后他们自封的“雅典公爵”称号保持了80年之久。

【15】　当时的作家米海尔·杜卡斯记载了这一可悲的争论，参见A.A. Vasiliev,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II, pp.660-667。许多贵族则在城破之后，将自己不愿支持皇帝而隐藏的金钱献给穆罕默德二世，反映了社会分裂的程度相当深。Nicolo Barbaro's Diary of the Siege of Constantinaople, 1453, by J.B. Jones, New York 1969, p.78.

【16】　有关细节可参看S.Runciman, The Fall of Constaninople, Cambridge, 1965。

【17】　G.Sphrantzes, The Fall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trans. by M. Philippides, The University of Massachustts Press, 1980, III, 8-9.参见A.A. Vasiliev,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Empire, II, p.651。

【18】　关于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最后时光和下落，有多种猜测，流传着不同的说法，这也成为拜占庭的历史之谜。

【19】　奥斯特洛格尔斯基：《拜占庭国家史》，第508-509页。

【20】　S. Runciman, Byzantine Civilization, p.2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