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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帝国通史
1.10.1.2 2.改革和重建军区
2.改革和重建军区

拉斯卡里斯王朝统治者充分地认识到自强图存的唯一出路在于推行改革,去除时弊。狄奥多尔一世和约翰三世统治时期大力实行各项改革措施。首先,政府全面实施旨在休养生息、恢复生产的轻徭薄赋政策,减轻农牧工商各业的税收,免除过去因天灾人祸而拖欠的税款。同时,朝廷采取一系列促进农业生产的措施,一方面改善农业和畜牧业的生产条件,实行优惠政策,调动农牧民的积极性;另一方面,皇帝亲自下田耕作,建立皇帝示范农庄,并亲自经营农、牧、渔和园艺业,希望以自己的模范行为为臣民树立榜样。狄奥多尔一世明确表示,他要以成功经营皇帝示范农庄的行为告诉自己的臣民,只要全身心投入经营,那么无论是在农田、牧场,还是在果园、作坊,都会获得好收成,取得好效益。他亲自养鸡,并用其出售鸡蛋的钱制作了一顶皇冠,作为礼物赠送给皇后。这个“鸡蛋皇冠”的故事传遍全国,极大地鼓舞了尼西亚帝国的农牧业生产者,他们积极投身于农业生产,使尼西亚社会经济迅速繁荣,物质充足丰富,成为东地中海和小亚细亚地区最富裕的国家。当时的历史学家欣喜地记述道:在很短的时间里,尼西亚帝国的所有仓库都装满了粮食和水果,公路、牧场和围栏里都挤满了各种牲畜,周围国家的居民纷纷到尼西亚帝国的城市来换取生活物资,因此尼西亚人家中都堆满了突厥人和阿拉伯人的金银宝石。

其次,拉斯卡里斯王朝根据其特殊的处境,借鉴以往拜占庭帝国经济发展的经验教训,坚持自力更生和自给自足的原则,积极发展国内贸易,削减进口,建立关税壁垒,减少意大利商业势力的渗透,终止前朝皇帝授予意大利各航海共和国的商业特权。同时,皇帝下令臣民停止购买外国奢侈品,特别要求各级官吏和大小教俗贵族“应该满足于罗马人(指尼西亚帝国臣民)在自己土地上所产之物和罗马人亲手制作的商品”。【1】为了促进生产,政府鼓励出口,特别是对贫穷的突厥人的农副产品贸易十分活跃,从中获得了巨大利润。

再次,拉斯卡里斯王朝推行社会公平化政策,以缓和由于社会贫富不均而产生的矛盾,降低社会内部分裂的可能。限制贵族和官僚的发展与赈济贫民、扶助农工是这一政策的两项主要措施。约翰三世(图7-6)统治时期不仅规定了贵族拥有土地的最高限额,而且没收了许多违法贵族官吏的地产和浮财。同时,他利用经济发展带来的钱财建立了许多救济院、医院,甚至分配土地帮助农民进行生产,因此,现代学者有理由称之为“农民和市民的保护人”。这一政策必然引起贵族的不满,招致高级官僚的反对。因为,皇帝在限制大贵族的同时,毫不吝啬地将土地赏赐给中下级官员和将士,以此培植新的政治势力,削弱大贵族的力量。事实上,拉斯卡里斯王朝的社会公平化政策带有明显的中央集权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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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6 约翰三世

在尼西亚帝国的各项改革措施中,重建军区和恢复军区制是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拜占庭军区制早在12世纪时便废弃不用了,拜占庭国家实力因此大为衰落。尼西亚帝国吸取前朝的教训,在稳定了王朝统治后,立即着手恢复军区制。在重建军区的工作中,中央政府坚持希拉克略时代的原则,实行军政权力合一的一元化管理体制,军区中最高首脑将军由皇帝亲自任命。各级军事官员和士兵在重新占领控制的地区按照原军事编制驻扎下来,并以皇帝的名义根据兵种和级别重新分配土地。在色雷斯、马其顿和小亚细亚地区,中央政府先后建立起大小不等的军区。军区的农兵以终身服役换取经营小块军役地产的权利,平时携家带口耕种农田,遇有战事则随军作战。农兵除负担有限的军事劳役,如修桥铺路外,还要通过经营土地满足军事方面的各种需求,例如,兵器和装备、粮草和马匹都由农兵自备。中央政府还仿照10世纪安置斯拉夫移民的方法,将受到蒙古人入侵打击而大批进入尼西亚帝国的库曼人(Cuman people)编成拜占庭军队,驻扎在边境地带。军区制的恢复解决了尼西亚帝国军队的兵源问题,减轻了长期战争造成的财政负担,特别是建立起边境地区的防务体系,对稳定形势起了重要作用。对于拉斯卡里斯王朝重建军区的措施,当时和后来的作家均给予高度的评价,认为这是尼西亚帝国不断发展强盛,并最终夺回君士坦丁堡的根本原因。布莱赫尔称赞:尼西亚的拜占庭人“日益加强了其政治和军事活动,一系列出色的法令鼓励农耕,提倡纺织业,建立军区制以确保边境防御,组织对突厥人的贸易,这样就使其帝国兴旺富有,拥有强大的财力……因此,尼西亚的皇帝试图组织夺取君士坦丁堡的反攻就毫不奇怪了”。【2】瓦西列夫认为狄奥多尔一世是功绩最大的君主,“他已经在小亚细亚建立了一个希腊文化中心,一个统一的国家,并将欧洲希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里。他奠定了其后人得以建筑大帝国的基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