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2 粉碎反革命暴乱
2 粉碎反革命暴乱

名家导读

一个新政权的建立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从前文中我们知道,红军是通过同多种势力进行斗争才建立了无产阶级政权。现在,不甘心失败的反动势力正在策划反扑。但是布尔什维克已经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绝不会坐以待毙。仔细阅读本章,总结一下这场暴乱是怎样开始,又是如何结束的。

奥尔利克匪帮经常在城市周围出没。白天他们隐蔽在郊外村庄中,深夜,就爬到铁路上大肆破坏。干完坏事,又爬回巢穴。

匪帮还不时偷袭宁静的乡镇。匪徒们骑着肥壮的马,在村庄里横冲直撞,砍杀被抓住的村民。他们砍人如同劈柴。

“砍人如同劈柴”的比喻形象地写出了匪帮的残暴,这令人发指的举动足以引起读者的共鸣。

在神父家的院子里,在富农的高墙深宅内,都有人窥视着苏维埃的动静。一条条无形的线伸进密林深处。弹药、鲜猪肉、美酒,不断地送到那里去。还有各种情报,通过复杂的联络网,一直传送到奥尔利克本人那里。

这匪帮总共只有两三百名暴徒,可就是一直没能剿灭。普兹列夫斯基团长率领全团人马,在三个县里清剿匪帮。他们顽强地跟踪追击。

一个月之后,奥尔利克从两个县里撤走了他的喽啰。他们的活动地盘只剩下一个狭小的圈子了。

城里的生活一如既往。白天,五个集市上充满了喧嚷嘈杂的人声;晚上,集市上空寂无人,一排排黑洞洞的空货架和摊位显得冷清而萧条。在夜里,就是胆大的人也不敢冒危险潜入这死气沉沉的街区。

从表面上看来,市内和郊外的生活似乎还都没有脱离常规,就连革命政权的中枢机构——党的省委员会内也是一切如常。然而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现象。

城市里正酝酿着风暴。不少人把步枪藏在长袍里面,从各地潜入这座城市。有的装成投机商,坐在火车顶上赶来,他们不去市场,而是凭着记忆,把东西带往约定的街道和住宅。

这些反革命分子费尽心机进行伪装,可是,再狡猾的狐狸终究也会露出尾巴的。

城里的工人群众还不知道风暴快要来了。全城只有五个布尔什维克,对敌人的全部准备活动了如指掌。

被红军赶到白色波兰境内的佩特留拉匪帮的残部,同驻华沙的一些外国使团狼狈为奸,准备组织一次暴动。佩特留拉残部秘密地拼凑了一支突击队。中央暴动委员会在谢佩托夫卡也有自己的组织。参加这个组织的有四十七个人。这个组织的头子是瓦西里神父和两个反动军官。他们决定在夜间发动暴乱,用手榴弹炸毁边防特勤处,放出犯人,如果顺利,就占领火车站。在作为这次暴动中心的一座大城市里,一群白匪军官正在鬼鬼祟祟地集中,各路匪帮则都到城郊的树林里集结。

瓦西里神父再次出现在反动组织中,撕掉了宗教的虚伪面具,露出了真实的嘴脸。

朱赫来在军区特勤部已经整整六夜没有合眼了。他是知道这一切详情的五个布尔什维克之一。朱赫来现在正体验着一个追捕猛兽的人在监视正要扑过来的猛兽时的紧张情绪。

现在不能喊,不能打草惊蛇。必须把这吸血的野兽打死,才能进行和平的劳动,才用不着为了风吹草动而担心害怕。野兽是不可以惊动的。唯有猎人准确的手和镇定的心,才能使他在这场决战中获胜。

朱赫来的想法体现出了他粉碎这场暴乱的信心和决心。

时间越来越近了。就在这个城里的什么地方,在秘密进行阴谋的迷宫里,敌人已经决定了:明天晚上行动。

可是那五个事先知道这一切详情的布尔什维克却先迈一步。他们的决定是:“不,就在今天晚上。”

夜晚,一列装甲火车没拉汽笛,悄悄地开出了调车场,调车场的大门又悄悄关上了。

直通电报线路匆忙地传递着密码,凡是电报传到的地方,共和国的保卫者们都忘记了睡觉,立刻动手捣毁匪巢。

扎尔基接到了阿基姆的电话:“你跟区党委书记马上来开会,木柴问题比原来料想的还要糟糕。你们来了,咱们再谈吧。”扎尔基听着阿基姆坚定而急促地说。“真是的,这个木柴问题快要把大伙给搞疯了。”扎尔基咕哝着放下了听筒。

以木柴问题来为行动作掩护,布尔什维克的谋略不在暴乱分子之下。

古戈·利特克以他一贯的飞车速度,马上把两位书记送到了地方。他们一感觉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立刻就明白了:叫他们来绝对不是为了木柴的事。

办公室的桌子上架着一挺机枪,特勤部队的几个机枪手就在旁边。走廊上有本市的党团员积极分子默不作声地站岗。门都紧闭着,紧急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

人们都压低了声音说话。扎尔基在房间里见到了阿基姆、丽达和米海洛。丽达的装扮跟她从前当连指导员的时候一模一样:戴着红军军帽,穿着草绿色短裙,皮夹克上束着皮带,皮带上挂着一支盒子枪。

“这是怎么回事?”扎尔基惊讶地问丽达。

“这是紧急集合演习,伊万。我们马上就要到你们区里去,在第五步兵学校紧急集合。所有的青年同志在开完支部会后都要直接到那边去。最要紧的是设法使我们的行动不被别人发觉。”丽达对扎尔基说。

大段的对异常气氛的渲染说明了这次粉碎反革命暴乱行动的秘密性和重要性,丽达甚至不能提前告诉扎尔基实情,使读者也切身感受到了一种战前的紧张气氛。

大家直接来到了静默无声的步兵学校。路上没有人说话,有的是一个人单独走,有的是两个结伴,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人。每个人的衣袋里都装着自己的团证或党证,只有出示了证件,才能走进学校的大铁门。

大厅里已经有了很多人。这儿很亮,窗子都拉上了帆布窗帘。被召集到这里来的布尔什维克都静静地抽着自己卷的烟卷,都说这演习性质的夜间紧急集合过分小心是很可笑的。谁也没觉出有什么紧急情况,以为不过是集合一下,来考验考验特勤部队的纪律罢了。但是那些有过真正战斗经验的人,刚刚一进学校大门,就觉得这气氛不像是演习。一切都是悄悄地进行。保尔也察觉到了,却不知原因是什么。

大厅里一阵喧哗。米海洛站到椅子上维持着秩序。

朱赫来、省委书记和阿基姆一起进了大厅,他们刚刚赶到。

大厅里站满了排好队的人。

三位领导亲自来到战场前沿,这说明布尔什维克的上下级之间没有尊卑之别,都是共和国的坚强卫士。

省委书记登上教练机枪的平台,扬了扬手,说:“同志们,现在要告诉你们一个情况,是重大的军事秘密。明天夜里,在本市,就像在全乌克兰的其他城市一样,将要发生反革命暴乱。但是,肃反委员会察觉了这个阴谋,所以我们现在要把整个党团组织都武装起来。第一和第二共产主义大队,要配合肃反工作人员和军校学员一起行动。军校的队伍已经出发。同志们,现在该你们出发了。十五分钟内领取武器,整理队伍,这次行动由朱赫来同志指挥。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在今天就制止明天的暴乱。”

先发制人:先动手以制伏对方;先于对手采取行动以获得主动。

一刻钟后,全副武装的队伍在校园里集合好了。

朱赫来用眼睛扫了一遍肃立的行列。在队列前三步,并肩站着两个扎皮带的人:大队长和政委,左面是第一中队的队伍,队列前站着两个人——中队长米海洛和指导员丽达。他们的后面是毫无声响的共产主义大队——三百名战士。朱赫来一声令下:“前进!”

三百个人走在没有行人的街道上。城市沉睡着。

来到荒凉街对面的利沃夫大街,队伍停下了。就在这里开始行动。他们悄然无声地包围了整个街区,指挥部设在一家商店的台阶上,阴谋分子的司令部最先遭到打击,第一批俘虏和缴获的文件马上送到了特勤部。

表面的宁静是暴风雨的前兆,预示着巨大的变革即将到来。

荒凉街上有一条巷子。根据肃反委员会掌握的情报,住在荒凉巷子十一号的秋贝特,藏有一份军官团的名单。

卫戍司令扬·利特克亲自到荒凉街来逮捕他。秋贝特住的房子有几个窗户朝着花园,花园高墙那边,从前是座修道院。在这所房子里没有找到秋贝特。据邻居说,他今天没回来过。经过搜查,搜出了一箱手榴弹,还有一些名单和地址。扬·利特克布置了伏兵,自己在桌旁翻看搜到的材料。

搜查的结果证明了布尔什维克掌握情报的准确性。

花园里的哨兵是个年轻的军校学员,他可以看到这亮着灯光的窗户。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很不是滋味,有点害怕。

“干吗派我到这儿呢?墙这么高,谁也爬不上的,到窗子跟前瞧瞧怎么样?”年轻学员这么一想,就离开了散发着霉气的墙角。他在窗前停住了脚步。扬·利特克正匆匆收拾文件,准备离开房间。就在这当口,一个人影在墙头上出现了。这人看见了窗外的哨兵和屋子里的扬·利特克。他从墙头攀到树上,溜到地面,又像猫一样悄悄地接近哨兵,把手一扬,哨兵就倒下了。是一把海军短剑深深地刺进哨兵的脖子,只有剑柄露在外面。

缺乏战斗经验的学员作出违反纪律的举动,为接下来意外的发生埋下了伏笔。

花园里一声枪响,包围这个地段的人们就像触了电似的,有六个人向这所房子飞跑。扬·利特克已经死了。他坐在圈椅上,满脸都是鲜血。窗户的玻璃已被打得粉碎,但是敌人没来得及抢走文件。修道院的墙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凶手飞快地跳到了街上,边跑边回头向后开枪。他最终没有逃脱,一颗子弹追上了他。

通夜时进行了挨户搜查。几百个没报户口、证件可疑、藏有武器的人被押到肃反委员会,在那里由审查委员会进行审讯。

有几个地方,阴谋分子武力反抗。他们用偷运进城的武器全副武装。在日良大街,安托沙·列别杰夫被冷枪打死了。这天夜里,索洛缅卡大队损失了五个人。肃反委员会牺牲了一位老布尔什维克——共和国的忠实保卫者扬·利特克。

暴动被制止了。

刚将瓦西里神父及其同伙抓捕,又出现了新的问题——粮食和木柴,作者在此埋下伏笔,为下文写修筑铁路做好铺垫。

同一天晚上,在谢佩托夫卡,瓦西里神父及其同伙通通落网了。

一场风暴平息了。

然而,新的敌人又在威胁着城市——铁路运输眼看要瘫痪,随之而来的将是饥饿和寒冷。

粮食和木柴,成了关键问题。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丝毫不小于反革命暴乱,它威胁着更多人的生命。

名家品读

本章气氛异常紧张,作者不吝用大量笔墨描写紧急集合时的各种细节,将气氛渲染得非常成功。接下来作者并没有对整个战斗过程进行流水账式的记述,而是将镜头聚焦在扬·利特克身上,综合运用环境描写、心理描写、动作描写、细节刻画等手法,为我们展现出了夜战的一角,然而这一角足以让读者窥一斑而见全豹。

另外本章开头对匪徒暴行和周密策划暴乱的描述,与布尔什维克进行反暴乱安排的记述形成了一种双线并行的格局,更让读者感受到了一种你争我赶抢夺先机的紧张气氛。最终布尔什维克赶在暴乱发动之前取得了胜利,紧张气氛骤然缓解,但接下来的问题又将读者的心悬了起来。在如此不平静的氛围中,我们足以感受到巩固一个新政权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