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赶出学校

名家导读

小说开篇就营造了一种紧张的气氛，伴随着主人公保尔·柯察金与神父的冲突，主人公的一生拉开了序幕。读一读这短小精悍的开头，思考一下，保尔被赶出学校的经过表现出了他怎样的性格特点？

神父瓦西里扭动着他肥胖的身躯，脸庞涨得通红，那脖子上沉甸甸的十字架也微微颤动着。他用那双小小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全班的同学，生气地说：“在复活节之前上我家补考过的，统统给我站起来！”

复活节：基督教纪念耶稣复活的节日，是春分后第一次月圆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日。瓦西里身为基督教神父，在救世主复活这样温馨的日子前后折磨孩子们，足见其虚伪的本性。

刷的一声，班上站起六个学生——两个女生、四个男生，他们站在那儿，惶恐不安地看着神父，不知所措。

神父瓦西里朝两个女生扬手叫她们坐下来。

接着，瓦西里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到四个男孩面前，大声喝道：“说！小混蛋们，你们谁抽烟？”

四个男生都小声回答：“神父，我们不会抽烟。”

神父瓦西里脸涨得通红，喝道：“混账，都不抽，不是你们，那么是谁往发面里撒烟末的？都不抽吗？咱们这就看看！把口袋翻过来，快！翻过来！”

三个孩子各自动手，掏出口袋里的东西，老实地放到桌子上。神父检查口袋里每个线缝，寻找细碎的烟末，但什么也没发现，便盯住第四个孩子，他就是保尔·柯察金。他长着一对黑眼睛，身穿破旧的灰衬衫和裤子，两个膝盖上打着补丁。他强压住怒火，瞧着神父，低声回答：“我没有口袋。”然后摸摸缝住了的口袋。

“哼，没有口袋！你以为这么一来，我就不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糟蹋了发面？你以为这次会让你留在学校里吗？不，没有那么便宜。给我滚出去！”他狠狠地揪住那个男孩的一只耳朵，把他推到走廊里，关上了门。

被赶出来的保尔坐在学校门口底下一层台阶上。他想，该怎样回家呢？他对在税务官家里当厨娘、每天从早忙到晚、对什么事都挺认真的母亲，又该怎么说呢？

小保尔的心理活动反映出他的矛盾心理：既渴望反对神父的专制与暴虐，又怕母亲为此而担心。但即使如此，他仍选择了反抗，这表现出了他性格中勇于抗争的一面。

想到这里，眼泪哽住了保尔的喉咙：“现在我该怎么办呢？都怨这该死的神父。我为什么要给他撒上一把烟末儿呢？那是谢廖沙叫我干的。现在谢廖沙倒逃脱了，我呢，看来准要给开除的。”

保尔和瓦西里神父早就结下了仇。他曾经因为和神父争论地球是存在了科学所认为的几百万年，还是《圣经》上所说的五千年，而被神父发疯般地打骂。后来因为母亲的哀求，他才能够回到学校。从那时起，保尔就恨死了神父。

他还受过瓦西里神父无数次小的侮辱：为了些极小的事情，神父就把他赶出教室门；有时好几个星期罚他站墙角，而且从来不问他功课，因此他不得不在复活节前跟别的几个功课不及格的学生一起到神父家去参加补考。就是在那儿的厨房里，保尔将烟末撒在了为复活节准备的发面里。

这件事虽然没有人看见，但神父还是猜到了是谁干的。

保尔被开除了。

名家品读

这一章虽然简短，却将冲突双方的人物形象刻画得活灵活现。作者对瓦西里神父和小保尔的外貌、神态进行了细致的刻画，从而使神父的丑恶可鄙以及保尔的倔强与爱憎分明跃然纸上。

瓦西里神父俨然是旧社会的一个代表，他以宗教麻痹大众，尤其是孩子们，因此在与小保尔争论时极其失态，即使是与他所坚持的宗教美德相比，也是南辕北辙，可见宗教只是他手中的工具而已。而他对孩子们的虐待更是任何一种社会规范都不能容忍的。但是小保尔势单力孤，他的反抗也必然是徒劳的。所以，要推翻一切不合理的制度和规范，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