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强调指出，在我们这个时代，能够由体制入手进行改革的能力对成功具有决定性作用。”贝塔斯曼集团（Bertelsmann AG）创始人莱因哈德·莫恩（Reinhard Mohn）这样写道。长寿企业最明智的几个行为方式有：乐于接受试验、愿意尝试各种事物、敢于犯错、投机、偶然行事。这些企业的成功看似精心策划的结果，其实他们挂在嘴边的话经常是：“我们来试几个方案，看哪个奏效就用哪个。一直用到它不再有效为止。”历史中的例子有曼哈顿计划的领导者奥本海默（Oppenheimer），当代例子有谷歌公司（Google）。谷歌试验了上百个项目，但只将其中一个孵化成熟并推向市场。简单地说，他们的格言就是：“以无数开始，低成本试验，趁早失败！”（Start many，try cheap，fail early！）因为我们可以料到，在不可预料的条件下，只有具有高度自我调整能力的企业才有可能幸存。领导的核心任务就是：在意外中寻找机遇，软化僵固的结构，让企业在危机时刻刹车、再重新运转起来。

你可以先在意念中试验。只举一个例子：假设几乎所有下属都非常可靠，他们都全心全意为企业着想，工作很卖力。你来考虑一下，在这种前提下可以摒弃哪些管理控制工具。想必你会想到那些基于不信任而采取的措施，采用这样的控制手段获得的效果肯定不会起到激励人心的作用。控制、操纵、管理非但不能实现稳固未来的目的，恐怕还会适得其反。假若不惜一切努力将意外排除，那即便市场向我们敞开大门，恐怕我们也很难识别出机遇。

请继续思考：你的工作是仅仅以效益为目的，还是你知道，许多试验失败是在所难免的，只有这样才能看到机会？唯一机智的策略就是“试个遍”，让试验像气球一样往上飘，碰到失败也很正常。如今，试验是在不确定条件下的一项颇具企业家精神的行为。在一个不可控的世界，不要顺从计划安排，也不要被等级森严的管控制度吓住。我们只能先采用一个临时解决办法，再寻找进一步方案，就像玩儿一样。只有开明的、着眼未来的企业文化才有可能包容这样的试验，在浮士德式的“硬文化”下“它不会有明天”。

美国著名歌手鲍勃·迪伦（Bob Dylan）一再打破并重塑自己的形象。自1988年以来他一直在巡回演出，但总是更换伴奏乐队。这场巡演结束，下一场演唱会时他就会改变节目单；这天晚上他以原作歌唱，下一场又以电子乐的方式演唱；在巡回演出期间他不断变化舞台布景、音响和速度。有时直到一首歌快唱完了，观众才听出来他在唱什么。对其伴奏乐队来说，要配合他做到这一切可能很困难，但是对“顾客”而言这一刻却是不可思议的体验，因为他们之前从未听过他如此演唱。但歌声与伴奏配不上的情况也不少——在迪伦的演唱会上，这种失败已然成了典型。但如果要杜绝这种情况，也就不可能有意外之好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