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洞中历险
在哈克的帮助下,道格拉斯寡妇成功脱险。可是,汤姆和贝琪却失踪了,他们去哪儿了呢?小镇的人们会有什么反应?他们是否能平安回来?
星期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哈克就来到老威尔斯家里,他受到了热情的款待,这让他有些不习惯。他得知道格拉斯寡妇脱了险,但印江·乔和他的同伴却跑掉了,心里不免感到既安慰又有些忧虑。他还从老人的谈话中知道他们抱着的那一捆东西并不是钱,于是心里重又燃起了希望,心想那份财宝肯定还留在二号,他和汤姆当天夜里就可以拿到了。
老威尔斯强留哈克在他家用早餐,并就昨天的事进行了仔细的询问。刚吃完饭,几位绅士和女客就进来了,其中还包括道格拉斯寡妇。原来消息已经传开了,人们迫不及待地想听到原汁原味的故事。道格拉斯寡妇表达了她对老人及其儿子的感激之情,这时老威尔斯就说:“请您别再提了吧,尊敬的太太。有一个人比我和我的孩子们更值得您感激,可是他要求我们替他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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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道格拉斯寡妇收养哈克埋下了伏笔。
这话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心,以至整个事情的重心都转移到了这一边,可是老威尔斯却守口如瓶。道格拉斯寡妇说她那天看书看到很晚,想不到外面竟然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老威尔斯刚把一切经过说完,又来了一批,他只得把那件事讲了一遍又一遍,一直讲了两个多钟头。每个听众都对那神秘的报信人充满了好奇。
那天人们早早就聚集在教堂,把那件闹得满镇沸沸扬扬的事再心领神会地交流了一遍。布道完毕后,撒切尔法官的太太特意等候着哈波太太,对她说:“我的贝琪难道要在您家睡上一整天吗?当然我也料定她会累得酣睡不已的。”
“您的贝琪?我家?”
“是啊。”惊慌的表情浮上撒切尔太太的脸庞,“她昨晚不是住在您那儿吗?”
“没有啊!”
撒切尔太太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脸色惨白。恰巧在这时,波莉姨妈和人聊着天,兴致勃勃地从她们身边经过,她扭过头说:“您好,撒切尔太太。您好,哈波太太。我家那淘气鬼又一夜未归,我猜他大概是在你们哪一位家里过夜的吧?现在他不敢来教堂,怕我逮着他,找他算账呢。”
撒切尔太太无力地摇摇头,脸色更加惨白。哈波太太也否认了,波莉姨妈迅速变得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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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撒切尔对贝琪的关心,也体现出事态的严重性。
“乔埃·哈波,你早上看见汤姆了吗?”“没有啊,大婶。”“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乔埃想了半天,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大家听到这番谈话,都停住了脚步,焦虑的表情浮上了每个人的面庞。参加野餐会的孩子们都受到询问,他们都说没有注意到汤姆和贝琪是否跟随渡船回来的事。这时一个年轻人突然说,他们恐怕还在洞里呢!一听这话,撒切尔太太顿时昏了过去,波莉姨妈已经痛哭失声,双手还在无助地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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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了消息传播之迅速。

不到5分钟,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全镇,教堂的钟再次敲响!昨夜的枪声被人们抛在脑后,那两个贼也暂时被人们忘记了,人们只是急匆匆地套上马鞍或乘上渡船。不到半个小时,就足足有200个人分别由陆地和水面向石洞进军了。只有可怜的哈克,在一夜惊吓后,仍躺在老威尔斯为他准备的床上酣睡。
这个周日的下午异常漫长,全镇空空荡荡、死气沉沉的。妇女们一拨接一拨地赶去安慰波莉姨妈和撒切尔太太。黑夜到了,人们仍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可是直到凌晨,所得到的消息只是“再送蜡烛和食物来。”撒切尔太太的神经已经崩溃,波莉姨妈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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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人们迫切想知道孩子的下落而觉得时间缓慢的心情。
老威尔斯在天快亮时也精疲力竭地回来了,他浑身上下糊满了泥土和蜡滴。他发现哈克还躺在床上,全身滚烫,原来是病了。可是镇上的医生们都到石洞那儿去了,道格拉斯寡妇知道了此事,就自愿请求来照顾病人。她说孩子不管是好是坏,可都是上帝的孩子呀!
下午,一批一批累得东倒西歪的人陆续回到镇上,所能得到的消息只是说最强壮的公民还在继续寻找,每个岔路、每个角落都在进行搜寻。人们每次发现一点亮光,就兴奋地跑过去,可那不过是另一伙找寻的人罢了。在一处一般游人不会到的地方,人们发现有烛烟熏出的汤姆和贝琪的名字,附近还有一小条油污的缎带。撒切尔太太一眼就认出那正是贝琪的,不由得拿着它失声痛哭,说这是孩子留给她的最后的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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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了全镇对失踪孩子的关心和担忧。
三个可怕的日夜拖着缓慢的步子过去了。全镇陷入绝望的氛围之中,谁也没有心思干别的事,就连在禁酒旅店查出酒来这样令人兴奋的事,也引不起人们丝毫的兴趣。哈克继续在昏迷状态徘徊,偶尔神志清醒时就把话题扯到旅店上去。他胆战心惊地问人们是否在那禁酒旅店发现过什么。
“发现过。”寡妇说。“是什么?”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圆溜溜。
“酒呀。孩子,安静点,你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没什么,好好休息。”
“您再告诉我一件事就行了,就一件!请您告诉我,那是不是汤姆·索亚发现的?”
寡妇突然哭了起来。“别说话了,孩子。你千万别再开口了,你的病很是不轻呢。要听话,好好休息。”看来人们没在二号发现黄金,可见那份财宝是转移出去了,永远也找不着了。可是寡妇为什么要哭呢?她又不知道财宝的事。她竟然哭了,这可真是怪事。他想着想着,弄得自己十分疲倦,然后又昏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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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道格拉斯寡妇的善良以及她对哈克的关爱。
“哦,他终于睡着了,小可怜。居然以为是汤姆·索亚找到的!可是谁又能找到汤姆·索亚呢?哎,还有力气继续找他们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我们回到汤姆和贝琪身上来吧。在野餐会上,他们和大伙一块儿进了洞,后来就渐渐觉得和大伙混在一块儿瞎闹挺没劲的,两人一边谈话一边随意地往前走,同时举起蜡烛看人们写在石壁上的字。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对此毫无警觉,仍兴致勃勃地走着,还在一块岩石上熏上两人的名字,接着又继续往前走。
不久,他们就来到有水自上而下流着的地方,这儿的石灰岩长年沉积,凝成了一道光彩夺目、起伏不绝的瀑布般的石幕。汤姆把自己小小的身子挤到石幕后面,好把里面照亮,让贝琪看个透彻。他发现石幕后沿着石壁形成了一道天然石阶,我们知道这孩子有股天生的冒险劲儿,这石阶立即唤起了他做冒险家的雄心。贝琪积极响应他的召唤,于是他们就用蜡烛滴了个记号,开始探起险来。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石窟。从石窟顶上垂吊下来无数的钟乳石,有人腿那么长那么粗,亮晶晶的,他们欣喜地望着,在石窟里整整转了一周,惊叹个没完没了。然后就随便拣了条道走了出去。不久,他们又来到了一个美妙无比的石窟,这儿的泉水叮咚作响,形成小池,池边嵌有迷人的霜花。石窟的四壁全是些奇形怪状的大柱子,这些柱子是与垂吊下来的一些钟乳石连接而成的,大约有上万年的历史了。石窟顶上聚集着大群大群的蝙蝠,孩子们的亮光惊扰了它们,于是成百上千的蝙蝠拍着翅膀,吱吱叫着向他们扑来。汤姆深知它们的习性,忙把贝琪推到最近的一个通道里去,这一招非常及时,因为贝琪一出石窟,一只蝙蝠就把她的蜡烛扇灭了。如果再慢一点,汤姆的蜡烛也免不了这一厄运。两个孩子逃了又逃,向每个新发现的通道钻,直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摆脱了这群危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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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了当时环境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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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了汤姆的聪明机灵。
不一会儿,汤姆又发现了一个地下湖,在黑暗中弄不清它延伸到多远的地方。他有心去探探它的彼岸,可觉得还是先休息一下为好。这时,此地幽深的静寂第一次伸出了冰冷黏湿的恐怖之掌,一下子抓住了刚才还兴奋不已的两个快乐的小精灵。贝琪不由得犹疑着问:“呀,我觉得咱们好久好久没听见别人的声音了。汤姆,你注意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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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了当时环境的恐怖。
“贝琪,你要知道,咱们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我都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咱们往回走吧。汤姆,你还找得着路吗?”贝琪不由得担心起来。
“我想我是找得到来时的路的,可是那些蝙蝠不好惹。要是它们把我们的蜡烛都弄灭了,那我们就没法子了。我看还是另找出路的好。”
“也好,可别迷路了。”“迷路”这两个字叫这可怜的姑娘自个儿都吓了一大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们一声不吭地向前走去。一条条新路滋生出一个个新希望,一个个新希望又变成一个个沮丧。汤姆嘴里老说“没关系”“不要紧”,可是他的语调已渐渐失去了那股爽朗劲儿,听起来倒像是在说“完蛋了!”贝琪紧紧依偎在他身边,强忍的泪水还是一行行地流了下来,表达着她极度的恐惧和不安。
后来她终于说:“汤姆,咱们还是朝原路走吧,别管那些蝙蝠。我看咱们这样走下去是越走越不对劲儿了。”
汤姆停住了。他的脚步声一停下来,四周深深的寂静便将他们紧紧包围。汤姆大声喊叫,他的喊声向那些通道传送过去,再传送回来微弱的、嘲弄般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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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环境烘托出汤姆与贝琪孤立无援的境况。
“汤姆,别再喊了,吓死人了。”贝琪一把扯住他,央求般地说。
“是很吓人,可是我还是喊一喊比较好,贝琪。这样他们或许会听见的。”于是他又喊了一声。
“或许”这两个字比那喊声更令贝琪恐怖,这分明是没有希望的说法。而且贝琪还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汤姆连原路也找不着了!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放开嗓门哇哇大哭起来,这可把汤姆吓坏了。他想若一直这样哭下去,她不是发疯,就是哭死过去。他连忙紧挨着她坐下,搂住她。她也把脸深埋在他的怀里,倾吐着她的恐惧、她的悔恨。汤姆为她打气,叫她要充满希望,可是她说她办不到。汤姆就开始自责,说全是他的错,这却叫贝琪又鼓起勇气,恳求他别再自责。她说只要汤姆别再说这种话,那她就无论如何也要站起来跟着他走。她说她自己的过错一点儿也不比汤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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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困难使汤姆和贝琪的关系更进一步。
于是,他们又站起来向前漫无目的地走——他们只是走,必须走,也只能走。不久,希望又开始复苏——它没有什么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希望的源泉还没有因时间和失败而消失,它自然而然地要复苏。后来汤姆拿过贝琪的蜡烛,将它吹灭。这种节约是意味深长的,是无声的恐怖。贝琪的心又往下一沉,她知道汤姆手中拿着的是一整支蜡烛, 口袋里还有三四支,可是他还是不得不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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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弃希望,表现了他们求生欲望的强烈。
后来,贝琪娇弱的四肢终于再也撑不住了,他们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他们谈起了家人,谈起了家里舒服的床,尤其是明亮的光线。谈着谈着,贝琪又伤心地哭了起来。汤姆想方设法地安慰她,可安慰的话说得太多,就变得像讽刺一般。贝琪听任疲劳把她带入昏昏沉沉的睡眠之中。汤姆看到她睡着了,很是欣慰,他看见她那甜美的面孔在美妙的梦境的抚摸下,重新变得宁静自然,随后又露出一脸安然的笑容。这笑容像轻快的羽翼,把汤姆也带回了昔日像梦一般快活的日子里。正当他沉浸在甜美的回忆里时,贝琪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娇笑。可是这声娇笑刚到嘴边就冻住了,紧跟着是一声难受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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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文的害怕紧张形成对比。
“啊,我竟然睡着了!我还不如一直都不醒来!不,不,我不那样说了,汤姆。你别那么难受,好不好?”
“我很高兴你睡着了,贝琪,你休息了一阵,精神好些了吧?咱们还得继续走呢。”
两人手挽着手,绝望地向前走。他们想算算自己在洞里已待了多久,照他们看来,洞外的世界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像是有几星期那么远了。不过那显然不可能,因为他们仅有的那几支蜡烛都还没点完呢。走了很久,汤姆说他们得放轻脚步,听听滴水的声音,他们得找到泉水才行。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汤姆说就在这儿休息,贝琪说她还可以再走一段,可是汤姆却不同意继续走。两人依着石壁坐下来,各自想着心事,然后贝琪打破了沉寂:“汤姆,我好饿呀!”汤姆从口袋里掏出点东西,说:“记得这个吗,贝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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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出汤姆对贝琪的关心。
“咱俩的结婚蛋糕,汤姆!”贝琪差不多欢喜地惊呼起来。
“是呀。我希望它像一只桶那么大就好了,但是我们就只有这么一点。”
汤姆把蛋糕分成两半,贝琪大口大口香喷喷地吃着,汤姆却只是小口小口地咬着。吃过以后,他们填了满满一肚子的泉水。贝琪提议向前走,汤姆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对贝琪说:“亲爱的贝琪,我得跟你说件事,你能承受得了吗?”贝琪的脸上一阵发白,但还是坚强地说她受得了。“是这样的,贝琪,我们现在必须得待在这儿,它至少能保证咱们有水喝。因为我们现在只剩下粘在石壁上的那一丁点儿蜡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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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些描写可以看出汤姆的镇定、勇敢与果断。
贝琪的眼泪如决堤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淌。汤姆尽力安慰她,可是效果不大。后来贝琪抽泣着问汤姆:“你说会有人来找我们吗?”
“会的,会的。天黑时他们注意到咱们没回家,就会来找我们的。你妈妈……”
听到这里,贝琪的脸上一片恐慌。汤姆一下子回忆起贝琪原是不回家过夜的!他们重又陷入沉默之中,后来贝琪又禁不住说了些发愁的话,他们两人都有同一个念头,那就是:星期天上午至少得过了一半,贝琪的妈妈才会发现贝琪没有在哈波家留宿的事。但这一点两人都憋在心中,免得说出来叫对方难过。
两个孩子眼睁睁地、无助地看着那仅剩的蜡烛化为灰烬,一片黑暗笼罩着他们。这之后不知过了多久,贝琪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汤姆怀里轻轻抽泣。原来他们在蜡烛熄灭后,就陷入了似睡非睡之中。两人渐渐醒来,那一阵忧伤绝望的情绪又袭上心头。汤姆极力诱使贝琪说话,可是她已被重重忧虑压住,怎么也提不起劲头来。汤姆说人们一定都在焦急地寻找他们呢。他要是大声喊叫,说不定会有人循着声音找来。于是他试着喊了一声,可是黑暗中那空荡荡的回音太可怕了,他也就不敢再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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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画出贝琪内心的忧伤。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饥饿又开始来折磨这两头小“困兽”。
汤姆把精心保留的自己的那一小块蛋糕让两人分着吃了,可这一点食物只会刺激得他们更饿而已。过了一会儿,远处仿佛传来微弱的叫喊声,他们手拉手朝声音走去,那声音仿佛更近了些。两个小可怜激动万分,可又不得不慢慢走,因为脚下到处都是深坑,一不留神就会送掉性命的。他们很快又碰到一个大坑,汤姆趴到地上也摸不到底,他们只得在这儿待着,希望人们能走到这边来。可是那声音竟越来越远,后来根本就听不到了,汤姆扯开喉咙,拼命叫嚷,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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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了汤姆的细心、体贴和谨慎。
汤姆和贝琪只得又摸索着回到泉水那里,慢慢又睡过去了,醒来时饿得难受。汤姆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还有几卷风筝线。他想与其在这儿坐以待毙,不如拉着风筝线到另几条他们没去过的岔道试一试。于是他就掏出一卷线,先把它系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然后两人就一边放绳子一边向前走。走了不到20步,他们就来到一个凹下去的地方,汤姆跪下来用手探路。突然,在前方不到20米的地方,有一支蜡烛探了出来!汤姆放声欢呼,手持蜡烛的人探出脸来,原来是伪装成西班牙人的印江·乔!汤姆吓得魂飞魄散,可他发现那“西班牙人”也吓得不轻,竟拔腿跑开了。汤姆左思右想,不明白印江·乔怎么不过来把他一刀砍了,后来才想起大约是洞里的回声使他的声音变了样的缘故。汤姆吓得全身瘫软,没一点力气,他想如果他能再回到泉水边,他就必须在那儿乖乖待着,无论什么样的诱惑也别想引他再去与印江·乔碰面了。贝琪问他为什么大叫,他用“碰碰运气”之类的话支吾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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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动地描写出汤姆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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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画了汤姆坚强的性格。
可到了后来,饥饿与疲乏使汤姆宁愿再冒险去与印江·乔碰面,也不愿再留在泉水边白白耗费生命了。他想此时大概已到了星期三,甚至是星期四、星期五了。贝琪已进入了麻木状态,她再也抬不起腿迈开一步了。她说她就待在这儿等死好了,大概离死亡也不远了。至于汤姆,则自己牵着风筝线去寻找出路。贝琪求他每过一会儿就回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尤其是到了那最后的时刻,一定要待在她身边,搂住她,握住她的手,直到上帝重新收回她。汤姆吻着贝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但他还是在贝琪面前装出信心十足的样子。他把风筝线拿在手里,匍匐着去探索新的出路。饥饿和死亡的预感让他悲痛万分。
现在已经是星期二下午了,大多数寻找的人都已放弃了希望,恢复了日常工作。撒切尔太太已陷入昏迷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胡言乱语,不时呼唤着贝琪的名字,还抬起头渴盼地倾听着。有一次她那抬头祈盼的动作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然后才疲惫地呻吟一声,垂下头去,这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悲痛得肝肠寸断。波莉姨妈的头发几乎在几昼夜间全白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陷入了彻底绝望的境地。
就在这天深夜,镇里钟声大作。片刻之间,衣冠不整的人们就挤满了街道,大声喊道:“找到他们了,找到他们了!”那两个坐在敞篷马车上的孩子,在翻滚的人流中,在人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中,风头十足地回到了撒切尔法官家中。那一天谁也不再睡觉,整个黑夜烛光闪耀,镇里的人们排着队到撒切尔家串门。大家搂住那两个失而复得的孩子,泪水像泉水一般无止境地涌出,仿佛是一场自天而降的泪雨,把地浇得湿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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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了镇里的人们当时的激动和欣喜之情。
波莉姨妈高兴得无以复加,撒切尔太太也差不多,直到她仍滞留在洞里寻找的丈夫获此喜讯,她的快乐也就到极点了。
汤姆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向围在四周的热心听众讲述着这罕见的冒险经历。最后他讲他怎样离开贝琪,拉着风筝线寻觅。他说他开始进行第三次尝试,一直把那绳子放到了尽头,正准备像前两次那样放弃,回去陪贝琪说说话再进行第四次探路时,他突然发现前面老远的地方有一个好像日光的小亮点。于是他抛下线头,摸索着向那光点走去,努力把头和肩膀钻出去,他看见了阳光下滚滚流淌的密西西比河!就这样,他和贝琪终于钻出了迷宫,坐在了明亮的天空下,贝琪流下了欣喜的泪水。然后他们拦住了一只过路的小船,小船上的人把他们送到一个人家,叫他们吃了些东西,休息了几个小时,直到天黑后才唤醒他们,将他们送了回来。
汤姆和贝琪深受饥饿与疲乏的折磨,直躺了两天,汤姆才能勉强走动,到星期六基本恢复原状。而贝琪一直到星期天才能走出她的房间,看上去消瘦得厉害,仿佛害了一场大病。
汤姆自从能下地后就渴望见到生病的哈克,可是人们说哈克不能兴奋,因此不准他进哈克的房间。结果直拖到他获救后两周,两人才见上面。其间汤姆听说,印江·乔那个伙伴在逃跑途中被淹死了。
汤姆去看仍旧十分虚弱的贝琪,碰见了法官和他的几位朋友。其中一个人用嘲讽的语气问汤姆是否准备再到洞里冒险,汤姆的回答是再去一趟也无妨。法官就郑重其事地说:“汤姆,我早料到你和像你这类的人是不会记住教训的,所以我在两周前就用铁板将洞口的大门钉上了,而且加上了三道严严实实的锁。”
汤姆一听,脸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怎么啦,孩子?快,快去拿点水来!”有人拿来水,泼在汤姆惨白的小脸上。“啊,好了。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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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对话为下面的故事发展做铺垫。
“啊,法官,我想,我想印江·乔还在洞里呢!”
不出几分钟,蜂拥的人流又潮水般向麦克道格尔洞涌去。洞门打开了,不出汤姆所料,印江·乔的尸体正僵硬地躺在门口。他的脸紧贴着门缝,那双渴求生命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外面,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个世界的向往之情,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汤姆不由得心生怜悯,他知道这个坏蛋受了怎样的折磨,吃了多大的苦头。可他感受得更多的仍是快慰和安全。他知道他头上的阴影、心头的压抑、夜晚的噩梦将永远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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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汤姆的善良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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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表现了印江·乔的罪有应得。
印江·乔这个可怜的倒霉蛋无疑是饿死的。门廊里一直残留着几截人们随手扔下的蜡烛头,可是现在一截都没有剩下,全被他吞进肚子里去了。此外他可能还抓到了几只蝙蝠,因为他的身边残留着几只吃剩的脚爪。
人们把印江·乔就近埋在洞口附近。周围数十里的人都乘船坐车前来参观,有的还带着孩子和野餐食物。照他们的说法,印江·乔的这种下场和他被判处绞刑一样叫人痛快,值得大家畅畅快快地庆贺一番。他犯下的罪行实在是不少,即使他死了,也还叫人恨得咬牙切齿。
阅读鉴赏
哈克解救了道格拉斯寡妇,可谓幸事一件。但是汤姆和贝琪却被困在山洞里,几经周折才得以脱险。印江·乔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然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但是主人公汤姆还是很怜悯他,表现了汤姆内心的善良。
虽然汤姆淘气顽劣,但是作者笔下的他更是一个富有英雄气概、正义感和天性善良的人。本章通过他和贝琪的历险,在困难中安抚、照顾贝琪,生动地刻画出他坚强、勇敢的品质。
知识拓展
-绞 刑-
绞刑一般是指执行死刑。绞刑分为缢死和勒死两种。缢死,俗称吊死,是指以绳索套住人的脖子吊在半空而使之死亡的方法。勒死,是指以绳索勒住人的脖子而使之死亡的方法。一般在行刑前都要将犯人五花大绑,蒙上头后,再于刑场执行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