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聊的假期
汤姆在假期中加入纪律小兵团,想戴制服绶带炫耀,这本来应该是十分有趣的事。这个假期像他想象的那样有趣吗?
汤姆加入了纪律小兵团,因为“制服和徽章”太神气了,深深地吸引着他。于是他答应,只要身为团员一天,他便戒酒、不嚼烟草,远离任何亵读[1]神灵的言行。但他现在有了新发现,那就是答应别人不做某件事,反而让人更想去做。汤姆发现想要喝酒、骂脏话的欲望不停地折磨着他,而且这股欲望越来越强烈,让他极度想退出纪律小兵团,但每次想到自己穿上配有红绶带的制服时的神气劲儿,那股退出的念头立刻就被打消了。7月4日即将到来,然而终究他还是放弃了,就在他戒掉坏习惯即将超过48小时之前。原来,他把希望放在费哲法官身上。那位高贵的法官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相信不久就会为他举行一场盛大的丧礼。这三天来,汤姆很关心法官的情况,到处打听消息。满怀希望的汤姆甚至大胆地拿出制服绶带在镜子前不断练习。但法官的病情时好时坏,这让汤姆很失望。最后,传来了法官的病情出现好转的消息,接着渐渐康复了。汤姆气坏了,觉得内心受到了伤害,他立刻递出辞呈。但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法官的病情复发,一命归天。汤姆下了决心,再也不相信这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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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无聊甚至让汤姆把注意力放在法官的生病上。
丧礼办得很隆重,小兵团游行的样子让这位刚退出的团员羡慕忌妒到了极点。但不管如何,汤姆现在已经自由了,这也不错,因为他可以照旧喝酒抽烟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一点想要喝酒抽烟的欲望了。这简单的事实告诉他,欲望和吸引力是随时都可能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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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同龄少年的反叛心理。
很奇怪,汤姆发现原本渴望的假期现在却变得沉闷冗长。
他想试着写日记,但这三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只好放弃。
有一个黑人歌唱团来到镇上,引起了一阵轰动。汤姆和乔埃·哈波也凑了一队演员,倒也快活了两天。
从某方面来说,连7月4日这光荣的日子也没什么热闹的了,雨下得很大,游行取消了。
接着,马戏团又来到了镇上。在那以后,男孩们用破地毯搭成的帐篷里模仿马戏团的名堂玩了三天。入场费是男孩三根别针,女孩两根别针。没多久,马戏团也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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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汤姆过得很无聊。
随后,来到镇上的是骨相学大师与催眠大师,一两天之后,他们也走了,这让小村镇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无聊乏味。
虽然也有男孩或女孩的派对,但实在太少了,而且往往派对太好玩了,反而让空闲的时候更难度过。
贝琪·撒切尔与父母一道去君士坦丁堡度假了,因此,没有她的地方,也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长久以来,有关可怕凶杀案的秘密,不断折磨着汤姆的良心,就像毒瘤一样,成为长久的痛楚。接着,汤姆得了麻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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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了汤姆病中孤独寂寞的心理状态。

整整两个星期,汤姆躺在床上,像个囚犯。整天昏昏沉沉,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他病得很严重,以致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最后,当他可以起身下床,四肢无力地到镇上闲逛时,发现每样东西、每个生命似乎都变了,真是令人忧郁的变化,还有一丝“觉醒”的气氛。每个人都加入了“复兴会”,都变得虔诚,不仅是大人,甚至包括小男孩和小女孩。汤姆四处走着,心中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见到一副邪恶的面孔,但不管走到哪儿,希望总是受挫。他发现乔埃·哈波正在研读《圣经》,便难过地转身不想看见这令人沮丧的一幕。他去找班恩·罗杰斯,却发现他正带着一篮的小册子去拜访穷人家。找吉姆·哈林斯,谁知吉姆要汤姆想想他刚刚康复的麻疹正是上帝珍贵的庇佑。
汤姆遇到的每一位男孩都让汤姆的沮丧更加沉重。绝望之际,他奔向哈克的怀抱,想寻求一点安慰。谁知哈克却拿《圣经》上的引言来接待他,这让他的心彻底破碎。他只好跑回家,爬上床,心里明白整个镇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像只迷途的羔羊,而且会永远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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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汤姆内心的孤独与迷茫。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可怕的暴风雨,雨势猛烈,还夹带着“轰隆隆”的雷声和光亮刺眼的闪电。汤姆用床单蒙住脸,恐惧地等着自己的末日降临,他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他的缘故,天气才会如此狂乱。他深信自己恶劣的言行已经耗尽了上帝的耐性,老天爷定要来收拾他。汤姆觉得用大炮杀死一只普通的小虫,实在是小题大做,而且浪费弹药。但是为了要彻底铲除像他这样的害虫,发动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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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汤姆心中的挣扎和害怕,非常符合小孩子的心理。
慢慢地,暴风雨渐渐转弱,最后风停雨止,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汤姆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感谢上帝,并且决心改过;第二件事是看看是否还会有另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第二天医生又来了。汤姆病情复发,又在床上躺了三个星期。这对汤姆而言,仿佛是躺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等到他能到外头去玩时,他一点也不感激老天曾饶他一命,只记得自己多么孤单,没有人做伴,好像被遗弃一样。他无精打采地走在街上,看到吉姆·哈林斯正在扮演少年法庭的法官角色,对一只猫进行宣判,罪名是“谋杀”,在场的还有被害人,也就是一只鸟。他还发现了乔埃·哈波与哈克贝利·费恩在一条巷子里吃着偷来的哈密瓜。可怜的孩子,他们也像汤姆一样,老毛病又犯了。
阅读鉴赏
道德规范深深地束缚了孩子自由活泼的天性,扼杀了孩子们的本性。连哈克这样的野孩子都仿佛在“主”的感化下改邪归正。但是这种教育并不能深入人心,一段时间过去,汤姆看到小伙伴们又犯老毛病就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知识拓展
-马戏团-
马戏团起源于公元前500年的古希腊。我们现在所熟知的马戏团是由艾斯特立在1768年建立的,所以艾斯特立被认为是“现代马戏之父”。
【注释】
[1]亵渎(xiè dú):轻慢, 冒犯,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