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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小说的市井叙事
1.7.1.2 二、沉迷于小市民世界的池莉
二、沉迷于小市民世界的池莉

20世纪80年代中期出现的池莉,则是以一种沉迷的姿态来叙写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时期市井大众的原生态生活。她的市民立场价值取向非常明显。其作品表现都市闾巷市民的日常生活,日常生活虽然平庸烦琐,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谁也无法逃离生活而存在。她将自己的笔锁定在中国最广大的民众身上,通过对市民生活的精细描绘,展示出一幅幅生动鲜活的当代社会生活的世俗风情画卷。和张恨水等创作的题材相似,池莉所写的也大多是一些平常人生中零零碎碎的身边琐事,恋爱、结婚、怀孕、生子、上班、挤车、经济拮据、住房拥挤、夫妻争吵、同事钩心斗角、丈夫移情别恋等等,也是读者非常熟悉的生活。读者看池莉的作品,犹如走进自己的生活,有感动,有起伏,有惊讶,甚至有绝望。可贵的是,作为一个世俗情趣很浓的作家,池莉的作品不仅仅表现了市民生活,更多的是作家在她所描述的市民生活中表露出了浓浓的世俗情怀,市民们对生活的热爱执著:他们愿意承受生活中的磨难和痛苦,也力求在生活中获得尽可能的享受。池莉对于这些普通市民的艰辛与劳碌寄寓了无限的温情,对于他们卑微的向往和追求倾注了全部的理解。

此外,予且、冯骥才、王朔等作家市井意识也很浓郁,他们的作品走的基本上也是通俗的路子。通俗文学应面向市民,而市民往往缺乏“精英意识”,他们更容易接受“流行的社会价值”,所以,他们的作品往往表现出一种以“人之常情”为核心的价值观念,近现代的通俗文学所表现的这种价值准则符合了当时的市民的要求,并成了一种定式沿袭下来。当然,毋庸讳言,现当代中国的社会形成了一种既有传统又有现代的尚未定型的新的市民意识。现当代通俗文学作品不可能墨守成规,如果再完全固守传统的观念和行为方式,就意味着远离市民阶层,最终将失去读者。所以,现当代市民通俗文学所表现出来的思想,往往也具有现代市井意识的特点。像予且是40年代上海石库门市民们喜爱的作家,其《浅水姑娘》、《夏丹华》、《过彩贞》等作品就充分体现了小市民情趣,通俗好看。冯骥才、林希、王朔等作家的作品也是如此,受到了广大市井细民的喜爱。这些作家的市井叙事,我将在后面的有关章节中还要论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