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　根

1

这些老树，至少见证了百年光阴

它们的年龄

比我们的祖父还要大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树龄越大

它们裸露的根须越长

它们是否要经过风雨雷电洗礼

太阳炙烤、大地披霜

才能木秀于林，枝繁叶茂

它们裸露的根须

每一寸，每一道刻痕

都交织着岁月的轰鸣声

2

时光，在老树上留下它们的刻痕

这些遒劲而古老的根须

姿态迥异

我坐在一棵树下栖息

抚摸它长长的根须——

所谓慧根，大概要裸露出来

这才称得上慧

3

慧根生长于青城山上

道行高远

一名游客路过这里

惊呼：“慧根！”

他的同伴正要去抚摸

他说，不聪明的人可以去摸一摸

那同伴有些迟疑地缩回了手

而他自己则使劲地摸了摸

4

一个穿道服的中年人

坐在慧根下

他面容俊朗，眼睑低垂

一呼一吸

都在与深山交流

鸟儿时而在慧根下雀跃

几粒啼鸣此起彼落

像相互在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