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诗 余
诗有词至唐后始分,或以李白《菩萨蛮》、《忆秦娥》为词家之祖,其实不过杂言诗而已。况《小秦王》及《清平调》,今皆列于词类,若以合律言,则《三百篇》以下,孰非能被管弦者?若以造句长短为分别,则词体中同乎五七言者正多,亦不能强为去取也。大约文章变革,半由习惯,必欲一一溯其所自出,创者且不自知,而因者何论也?一言蔽之,则词之必出于诗,有断然者,则实谓之诗余可矣。唐时但有小令,五季始演中调,两宋此学大昌,又演为引、序、慢、近,而词体始大备,且引商刻羽,格律綦严,良工多能自著声调。元明中衰,作者虽日盛,而多袭其词句,随意为之,漫不知声律是何物,即有妄加订正,如杨慎、万树诸人,徒供掇拾,而于声音原理,羌无所得。盖与诸家之作古乐府者,就题填字,实如一丘之貉,而循声按谱之事,反在词余而不在诗余矣。前姑列其名目于后,以当饩庠。若夫于绳尺,剖析毫芒,穷极窈眇,此则在音乐史之范围,而非我文学史之事。
小令
竹枝(又名《巴渝辞》)十六字令(又名《苍梧谣》)闲中好 渔父 渔父引 纥那曲罗曲 梧桐影 一片子 醉妆词 菩萨蛮 又一体(或名《碧窗梦》)又一体(双调或名《望秦川》、《风蝶令》)荷叶杯 塞孤(类列《塞孤》)回波词 舞马词 三台(或名《翠华引》,《开元乐》,类列《伊州三台》)一点春 甘露引 柘枝引 晴偏好 摘得新 花非花 春晓曲 渔歌子(或名《渔父》)忆江南(或名《望江南》)捣练子(类列《胡捣练》)赤枣子 桂殿秋 解红 潇湘神(或名《潇湘曲》)章台柳(附《杨柳枝》)南缈子 乐游曲 小秦王(或名《阳关曲》)采莲子 杨柳枝(或名《折杨柳》)浪淘沙(类列《浪淘沙令》,类列《浪淘沙慢》)八拍蛮 阿那曲(或名《鸡叫子》)腪乃曲 清平调 甘州曲(类列《甘州子》,类列《甘州遍》,又《甘州令》,类列《入声甘州》)字字双 同心院 十样花 九张机 醉吟商 法驾导引 抛球乐 江南春 踏歌辞 忆王孙(或名《忆君王》)一叶落 蕃女怨 调笑令(或名《宫中调笑》、《转应曲》、《三台令》)遐方怨 思帝缈 如梦令(或名《比梅忆仙姿》、《宴桃源》)西溪子 诉衷情(或名《一丝风》,类列《诉衷情近》)湘灵瑟 天仙子 风流子 归国谣 饮马歌 定西蕃 连理枝 又一体(双调,即《小桃红》,或名《红娘子》、《灼灼花》)江城子(或名《水晶帘》、《犯调江城梅花引》,类列《江城子慢》)望江怨 相见欢(或名《乌夜啼》、《上西楼》、《西楼子》、《月上瓜洲》、《秋夜月》、《忆真妃》)长相思(或名《双红豆》、《山渐青》、《忆多娇》、《吴山青》)风光好 望梅花 又一体(双调)上行杯 醉太平(或名《醉思凡》)感恩多 长命女(或名《薄命女》)春光好(或名《愁倚栏令》)昭君怨(或名《一痕沙》、《宴西园》)怨回纥 酒泉子 又一体(或名《忆余杭》)蝴蝶儿(类列《玉蝴蝶》)太平时(或名《贺圣朝影》)醉公子(或名《四换头》)上林春(类列《上林春慢》)生查子 纱窗恨 女冠子 中兴乐 又一体(或名《湿罗衣》)醉花间 点绛唇(或名《南浦月》、《沙头雨》、《点樱桃》)恋情深 赞浦子浣溪沙(或作《浣纱溪》,或名《小庭花》、变调《摊破浣溪沙》,或名《山花子》,类列《浣溪沙慢》)清商怨(或名《伤情怨》)又一体(或名《关河令》)雪花飞 醉垂鞭 沙塞子 春光好 伤春怨 霜天晓角(或名《月当窗》)卜算子(或名《百尺楼》,类列《卜算子慢》)伊川令 后庭花巫山一段云 丑奴儿(或名《罗敷媚》、《罗敷艳歌》、《采桑子》、变调《摊破丑奴儿》,类列《捉拍丑奴儿》,或名《青杏儿》、《似娘儿》,类列《丑奴儿慢》,或名《愁春未醒》)菩萨蛮(或名《子夜歌》、《重叠令》、《巫山一段云》)一落索 华清引 散余霞 忆闷令 更漏子 好事近(或名《钓船雷》)好时光 绣带儿(或名《好女儿》)天门谣 柳含烟 一落索 又一体(或名《玉联环》、《洛阳春》、《上林春》)杏园芳 彩鸾归令 谒金门(或名《花自落》、《垂杨碧》)锦园春 睡花阴令 忆少年 占春芳 喜迁莺 荆门亭(或名《江亭怨》)万里春 金蕉叶 朝天子 忆秦娥(或名《秦楼月》、《碧云深》、《双荷叶》、《玉交枝》)琴调相思引 清平乐(或名《忆萝月》)望仙门 西地锦 海棠春 落梅风 阳台怨 望仙楼 相思儿令 眉峰碧 画堂春 珠帘卷 甘草子 阮郎归(或名《醉桃源》、《碧桃春》)贺圣朝 喜长新 双
锦堂春(或名《乌夜啼》,类列《锦堂春慢》)人月圆(或名《青衫湿》)喜团圆 鬲溪梅令 朝中措 双头莲令(类列《双头莲》)海棠春 庆春时 武陵春 洞天春 秋蕊香 桃源忆故人(或名《虞美人影》、《胡捣练》)三字令 眼儿媚(或名《秋波媚》)撼庭秋 沙塞子 朝中措 柳梢青 惜分飞 添字采桑子 谪仙怨 碧玉箫 庆金枝 镜中人 梅弄影 品字 阳台梦极相思 月宫春 凤孤飞 柳梢青(或名《早春怨》)太常引 归去来 河渎神 燕归梁 醉缈春 越江吟 庆天长 月宫春 少年游 双韵子 惜春郎 忆汉月(或名《望汉月》)少年游(或名《小阑干》)城头月 梁州令(类列《梁州令叠韵》)西江月(或名《步虚词》《白
香》,类列《西江月慢》、犯调《江月晃重山》)四犯令(或名《四和香》)满宫花 留春令月中行 盐角儿 茶瓶儿 惜春令 惜分飞(类列《惜双双令》)忆故人(变调《烛影摇红》)滴滴金 桂华明 归田乐 怨三三 竹香子 孤馆深沉 捉拍采桑子 使牛子 珍珠令 双燕儿 醉高歌 清平调 花前饮 思越人 思远人 探春令(类列《探春》,类列《探芳新》)秋夜雨 迎春乐 瑶池燕 河传(合调《怨王孙》、合调《月照梨花》)凤来朝 雨中花 又一体(或名《明月棹孤舟》,类列《雨中花慢》)伊州令 迎春乐 斗鸡回 谢新恩 庆佳节 望江东 醉花阴 入塞 青门引 锯解令 木兰花(类列《减字木兰花》,类列《偷声木兰花》,类列《木兰花慢》)寻芳草(或名《王孙信》)醉红妆 双雁儿 倾杯令(类列《倾杯乐》)引驾行 捣练子 留春令 恨来迟 梦仙郎 菊花新 结带巾 八宝装 庆同天 天下乐 望远行 红窗睡 东坡引 青门怨 荔子丹 于中好 红罗袄 恋绣衾 临江仙杏花天 玉阑干 摘红英(或名《撷芳词》、变调《钗头凤》,或名《玉珑璁》、《折红英》、变调《惜分钗》)南歌子 南缈子 惜双双 金凤钩 金错刀 鬓边华 天香引 鹦鹉曲 睿新恩 鹧鸪天(或名《思佳客》、《于中好》、变调《瑞鹧鸪》,或名《舞春风》)金凤钩 步蟾宫 芳草渡 徵招调中腔(类列《徵招》)鼓笛令(类列《鼓笛慢》)思归乐 浪淘沙 夜行船 亭前柳 玉楼春 金莲绕凤楼 忆人人 红窗怨 翻香令 市桥柳 凤衔杯 锦帐春 鹊桥仙 卓牌子 虞美人 楼上曲 厅前柳(合调《亭前柳》)玉楼春 瑞鹧鸪 鹊桥仙 玉阑干 柳摇金 二色宫桃 清江曲 夜游宫 一斛珠 遍地花 梅花引 又一体(或名《贫也乐》)又一体(或名《小梅花》)阳台梦 芳草渡 荷叶铺水面 家山好 踏莎行(或名《柳长春》、变调转调《踏莎行》)红窗回(或名《红窗影》)小重山 惜琼花 花上月令 七娘子 系裙腰 摘红英 玉碾萼 恨春迟 宜男草 倚西楼
中调
朝玉带 一剪梅 冉冉云 接贤贤(变调《集贤宾》)临江仙 锦帐春 散天花 少年心 后庭宴 拨棹子 蝶恋花(或名《一箩金》、《黄金缕》、《明月生南浦》、《凤栖梧》、《鹊踏枝》、《卷珠帘》、《鱼水同欢》)唐多令(或名《南楼令》)
江 感皇恩 荷华媚 定风波 秋蕊香引 寿山曲 寻梅 玉堂春 庆灵椿 破阵子(或名《十拍子》)好女儿 赞成功 渔家傲 定风波 苏幕遮(或名《
云令》)明月逐人来别怨
人娇 黄钟乐 滚绣球 侍香金童 握金钗 醉春风(或名《怨东风》)行香子 献衷心 麦秀两歧 风中柳 钿带长 中腔 缑山月 香山会 喝火令 芭蕉雨 解佩令 淡黄柳 垂丝钓 锦缠道 玉梅令 谢池春(或名《卖花声》,类列《谢池春慢》)声声令(类列《声声慢》)酷相思 庆春泽 又一体(即《高阳台》)青玉案 感皇恩 厌金杯 添字渔家傲 凤凰阁 梦行云 看花回 三奠子 两同心 望梅花 拾翠羽 佳人醉 且坐令 月上海棠 惜黄花(类列《惜黄花慢》)雨中花令 倚风娇近 千秋节(类列《千秋节引》)西施 惜奴娇 归田乐 千秋岁 卓牌子近 三登乐 离亭燕 忆帝京 粉蝶儿(类列《粉蝶儿慢》)于飞乐 撼庭竹 风入松 月上海棠 绕池游 荔枝香近 师师令 郭郎儿近拍 隔浦莲近拍 隔帘听 碧牡丹 传言玉女 百媚娘 剔银灯 枕屏儿 越溪香 长生乐 千年洞 蕊珠间 解蹀躞 瑞云浓 番枪子 下水船 扑蝴蝶 春草碧 婆罗门引(类列《婆罗门令》)御街行 又一体(或名《孤雁儿》)侧犯 四园竹 祝英台近(或名《月底修箫谱》)凤楼春 快活年近拍 春声碎 相思会 应景乐 一丛花 阳关引(或名《古阳关》)望远行 金人捧露盘(或名《上西平》)(《西平曲》)(《上南平》)望云涯引 梦还京 山亭柳镇西 小镇西犯 红林檎近 忆黄梅 过涧歇 安公子 早梅芳近 瑶阶草 斗百花(或名《夏州》)有有令 皂罗特髻 彩凤飞 最高楼 倒垂杨 柳初新 新荷叶 梦玉人引 柳腰轻 爪茉莉 登天神 蓦山溪(或名《上阳台》)拂霓裳 秋夜月 洞仙歌八六子 南州春色 长寿乐 迷仙引 黄鹤引 满路花(合调《满园花》)(合调《一枝花》)泛兰舟 踏歌 鹤冲天 踏春游 蕙兰芳引 清波引 千秋引 兀令 少年游慢 倾杯近 五福降中天 簇水 华胥引 受恩深 离别难 寰海清 法曲第二 醉思仙 八六子 惜红衣 劝金船 鸣梭 满江红(原名《上江红》)石湖仙 鱼游春水 雪狮儿(或名《狮儿词》)远朝归 探芳信 孤鸾 醉思仙 西窗烛 遥天奉翠华引 玉京秋 恋香衾 驻马听 采桑子慢
长调
法曲献仙音 采莲令 凄凉犯(或名《瑞鹤仙影》)夏云峰 醉翁操 十二时慢 露华 宣清 塞翁吟 辘轳金井 东风齐着力 金盏倒垂莲 意离忘 汉宫春 扫花游琼台 薄媚摘遍 满庭芳 又一体(或名《锁阳台》、《满庭霜》)潇湘风雨 如鱼水 露华忆 梅子黄时雨 尾犯 又一体(或名《碧芙蓉》)雪梅香 金浮图 一枝春 白雪 天香 玉漏迟 六么令(或名《乐世》)四犯剪梅花 留客住 雪明鳷鹊夜 江南好 芙蓉月 古香慢 玉女迎春慢 扫花游(或名《扫地花》)水调歌头 凤凰台上忆吹箫 双瑞莲 小圣乐 红袖扶 玉梅香慢 梦扬州 塞垣春 倦寻芳 双双燕 黄莺儿 步月汉宫春(或名《庆千秋》)阳台路 采明珠 剑气近 转调满庭芳 熙州慢 秋兰香 甘露滴乔松 庆清朝 绿盖舞 风轻 玉京谣 西子妆 被花恼 玉簟凉 月边娇 暗香(或名《红情》)夜合花 醉蓬莱 燕春台 夏初临 瑶台第一层 长亭怨慢 黄鹂绕碧树 帝台春 迷神引 月下笛 孟家蝉 松梢月 珍珠帘 珍珠玉 扬州慢 月下笛三部乐 云仙谣 芰荷香 孤鸾 昼夜乐 八节长歌 逍遥乐 并蒂芙蓉 绣停针 二郎神 万年欢 黄河清慢 忆东坡 舞杨花 碧牡丹慢 福寿千春 夏日宴黉堂 陌上花 玲珑四犯 燕山亭 大有 凤池吟 紫玉箫 国香慢 垂杨 秋宵吟 迷神引 无闷 十月桃 新雁过 妆楼(即《瑶台聚八仙》、《八宝妆》)锁
寒 金菊对芙蓉 月华清 三妹媚 丁香结 玉胡蝶 长相思慢 桂枝香 采绿吟 聒龙谣 飞龙宴 无月不登楼 念奴娇(或名《百字令》、《百字谣》、《大江东去》、《酹江月》、《大江西上曲》、《壶中天》、《淮甸春》、《无俗念》、《湘月》)换巢鸾凤 渡江云 琵琶仙 御带花 东风第一枝 春夏两相期 彩云归 万年欢 绛都春 绕佛阁 霓裳中序第一 解语花 瑞鹤仙 凤箫吟 满朝欢 玲珑四犯 金盏子 绣停针 惜寒梅 入音谐 蜡梅香 燕归慢 折桂令 长寿仙 桂枝香(或名《疏帘淡月》)满朝欢 剪牡丹 水龙吟(或名《小楼连苑》、《庄椿岁》、《龙吟曲》、《海天阔处》)玉烛新 月当听 瑞云浓浓 翠楼吟 凤箫吟(或名《凤楼吟》、《芳草》)凤归云 小亭宴 曲江秋 寿楼春 喜朝天 雨霖铃 拜星月慢 马家春慢 梅香慢 映山红慢 宴瑶池 舜韶新 秋色横空 忆旧游 花犯 瑞鹤仙 曲游春 倒犯 斗百草 瑶草 齐天乐(或名《台城路》、《五福降中天》、《如此江山》)庆春宫 湘春夜月 石州慢(或名《柳色黄》)昼锦堂 氐州第一 南浦 宴清都(或名《四代好》)西平乐 金盏子龙山会 澡兰香 喜朝天 竹马儿 征部乐 湘江静 双声子 惜余欢 春云怨 还京乐 雨霖铃 眉妩(或名《百宜娇》)情久长(或名《情长久》)迎新春 合欢带 月中桂阳春 绮罗香 霜花腴 西湖月 绮寮怨 送入我门来 忆瑶姬 永遇乐(或名《消息》)拜星月慢 向湖边 潇湘逢故人慢 春从天上来 花心动 归朝欢(或名《菖蒲绿》)西河(或名《西湖》)百宜娇 赏南枝 望南云慢 玉连环 宴琼林 春归怨 梦横塘 尉迟杯 秋霁(即《春霁》)曲玉管 花泼沁园春 望明河 早梅芳慢 西吴曲 真珠髻暗香疏影 泛清波摘遍 角招 解连环(或名《杏梁燕》)(《玉连环》)(《四犯剪梅花》)飞雪满群山 青门饮 落梅 楚宫春慢 内家娇 望海潮 望湘人 夜飞鹊 无愁可解 折红梅 倾杯乐 一萼红 薄幸 夺锦标 一寸金 系梧桐 大圣乐 惜黄花慢 泛清苕 杜韦娘 过秦楼(合调《惜余春慢》)(合调《苏武慢》)薻马索 江南春慢 八宝妆 疏影(或名《绿意》)八犯玉交枝 高山流水 慢卷袖 霜叶飞 五彩结同心 八归 透碧霄 沁园春 玉山枕 女冠子 期夜月 丹凤吟 轮台子 紫萸香慢 沁园春(或名《寿星长》,类列《花发沁园春》)洞庭春色 宣清 瑶台月 摸鱼儿(或名《安庆摸》、《金缕衣》、《貂裘换酒》、《乳燕》、《飞风敲竹》)子夜歌 暮云碧 金明池 送征衣 笛家 白苎(或名《白苎歌》)春雪间早梅 秋思耗(或名《画屏秋色》)春风袅娜 翠羽吟 十二时 兰陵王 破阵乐 瑞龙吟 大酺 西平乐 歌头 多丽(或名《绿鸭头》)、玉女摇仙佩 六丑 玉抱肚 六州歌头 夜半乐 宝鼎现 个侬 解红慢 穆护砂 稍遍 戚氏 胜州令 莺啼序
以上仅据阳羡万氏《词律》及德清徐氏《词律》拾遗录入,然疏漏正多,纰缪亦不乏,且仅宋人集中诸调,尚未完备,然古今诗余名家集中,多者亦不过百余词,词之良劣,不在体制之多寡也。同此十百字之篇幅节奏,而下笔有仙凡之别,凡文学类然,填词尤易相形焉。又有谓唐五季无慢声者,然后唐庄宗已有歌头一百三十六字,特偶见耳。
诗余之有宫调者,见于北宋张先《子野词》、柳永《乐章集》及南宋姜尧章《白石词》,尚存遗意,而曾訸《乐府雅词》首卷所载,节奏离合,颇觉分明。有宋两代之乐章,典型具在,自金元乐府行,而诗余遂与乐律相离,而纯为文学性质矣。兹略载于后,以俟考订。
《子野词》:(正宫)醉垂鞭;(中吕宫)南乡子、菩萨蛮、踏莎行、感皇恩、西江月、庆金枝、浣溪沙、相思儿令、师师令、山亭燕慢、谢池春慢、惜奴奴;(南吕宫)江南柳、八宝妆、一丛花令;(道调宫)西江月、感皇恩;(仙吕宫)燕春台慢、好事近;(大石调)清平乐、醉桃源、恨春迟;(双调)庆佳节、采桑子、御街行、玉连环、武陵春、定风波、百媚娘、梦仙乡、归朝欢、相思令(即《长相思》)、少年游、贺圣朝、生查子;(小石调)夜厌厌、迎春乐、凤栖梧;(歇指调)双燕儿、卜算子慢;(林钟商)更漏子、南歌子、蝶恋花、诉衷情、木兰花、减字木兰花、少年游、醉落魄、喜朝天、破阵乐、三字令;(中吕调)菊花新、虞美人、醉红妆、天仙子、菩萨蛮;(高平调)怨春风、于飞乐令、临江仙、江城子、转声虞美人(即《胡捣练》)、燕归梁、酒泉子、定西蕃;(仙吕调)何传、偷声木兰花、醉桃源、千秋岁、天仙子;(般涉调)渔家傲。
《乐章集》:(正宫)黄莺儿、斗百花、玉女摇仙佩、雪梅香、尾犯、甘草子;(中吕宫)送征衣、昼夜乐、柳腰轻、西江月、倾杯乐、笛家、鹤冲天;(大石调)迎新春、曲玉、满朝欢、倾杯乐、梦还京、凤衔杯、鹤冲天、受恩深、看花回、柳除新、两同心、女冠子、玉楼春、金蕉叶;(小石调)秋蕊香引;(林钟宫)长相思、人尾犯、玉楼春;(双调)婆罗门引;(仙吕宫)新郎儿引、西施;(林钟商)雨淋铃、定风波、尉迟杯、慢卷袖、征乐、佳人醉、迷仙引、御街行、归朝欢、采莲令、秋夜月、巫山一段云;(散水调)倾杯乐;(歇指调)永遇乐;(中吕宫)戚氏、轮台子;(南吕宫)透碧霄、木兰花慢;(仙吕宫)如鱼水、玉胡蝶;(越调)清平乐;(仙吕)满江红、洞仙歌、引驾行、望远行、八声甘州、临江仙、竹马子、望海潮、小镇西、小镇西犯、迷神引、促拍满路花、六么令、剔银灯、红窗睡、凤归云、女冠子、玉山枕、减字木兰花、玉楼春、甘州令、西施、河转;(黄钟)倾杯乐;(大石调)倾杯乐;(般涉调)塞孤、瑞鹧鸪、洞仙歌、安公子;(中吕宫)燕归梁、夜半乐;(林钟商)玉楼春、白石歌曲;(仙吕调)鬲溪梅令、醉吟商小品;(商平调)玉梅令;(商调)霓裳中序第一;(黄钟宫)齐天乐;(黄钟商)(俗名大石)法曲献仙音、琵琶仙;(双调)玲珑四犯(别有《大石调》一曲)。
又白石自制曲:(中吕宫)扬州慢、长亭怨慢;(正平调近)淡黄柳;(越调)石湖仙;(仙吕宫)暗香、疏影;(无射宫)惜红衣;(黄钟角)角招;(黄钟徵)徵招;(越调)秋宵吟;(仙吕调犯商调)凄凉犯;(双调)翠楼吟、湘月。
《乐府雅词》:(转踏)调笑(首及收队用两绝句中《调笑》,或八、或十、或十二,皆以七言古诗引起)、九张机(九曲加首尾)、薄媚(排遍第八,排遍第九,第十
,入破第一,第二虚催,第三衮遍,第四催拍,第五衮遍,第六歇指,第七煞衮,共十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