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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圣叹史实研究
1.17 第十三章 邵僧弥:心仪的同乡画友
第十三章 邵僧弥:心仪的同乡画友 [1]

晚明邵弥字僧弥,号瓜畴,苏州府长洲县人,是明代重要书画家。在今人所编的一部介绍中国古代著名画家的著作中,于明代仅收十二人,邵弥便榜上有名,与王履、王绂、夏昶、沈石田、文征明、唐寅、徐渭、钱谷、董其昌、崔子忠、陈洪绶比肩并列[2]。人赞其“山水学荆、关,清瘦枯逸;书法锺繇,圆秀多姿”[3]。在金圣叹的传世著述中,有两处提及这位画家,一是曾撰《题邵僧弥画》七绝:“我有剡溪藤一幅,无人重写妙莲花。叹息瓜畴去何处,西风吹渡夕阳斜。”一是《第六才子书西厢记》“泥金报捷”总评:

吾亡友邵僧弥先生尝论画云:“夫天生恶树,我特不得尽斩伐之耳。若饭后无事,而携我门人晚凉闲步,则必选彼嘉树,坐立其下焉。无他,亦人之好美嫉丑,诚天性则有然也。今我乃见作画之家,纯画臃肿恶树,此则不知其何理也!”圣叹闻之,击节曰:人诚生而厉风,则诚天为之也。甚可徐步雅言,持身如玉,而又必胁肩丑笑,囚首鬼面,此真不知其何理也。惟文亦然,不幸身为盜贼,被捉勒供,与夫忽丁大故,讣告亲族,则是不可奈何也。幸而窗明几净,砚精笔良,而又不择取妙题,抒写佳制,而顾恶骂丑言,如土坌集,此真不知其何理也。

一是为邵弥画作题诗,感慨作家已不在世;一是引述邵弥画论,为批评《西厢记》第五本而发端。既然称为“亡友”,僧弥与圣叹之关系自在梳理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