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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中古文学批评史研究
1.18.3 第三节 郑道传“道本文末”的文学致用观
第三节 郑道传“道本文末”的文学致用观

郑道传是朝鲜《经国大典》的主修和主要编撰者之一。这部内容庞大的国家法典,包括吏、户、礼、兵、刑、工六卷(典),为朝鲜王朝的国家制度、法律、刑制、行政、政治理念、思想、文化等方面进行了规范,并对其中的重要问题阐述了一系列理论原则。文化教育是其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其《教书》一则中的内容,也涉及文章学。其曰:

《书》曰:“大哉王言。”又曰:“一哉王心。”惟其心之一于内,故言之发于外者,不期而自大。观其发言之大,则其存心之一,从可知矣。自典谟训诰著于书,而精一执中之说,为万世圣学之渊源,信乎其大矣。汉唐以来,天子之言,或称制诏,或称诰敕。诸侯之言,称教书。尊卑虽殊,其所以立言之义则一也。所谓制诰教书,有亲自制者,有出于文臣之代言者。随其政治之高下,有醇驳之不同,然而因是亦可见一时之云为也。恭惟我殿下,自在潜邸时,好与儒士读经史诸子,讲明义理,论古今成败之事甚悉甚熟。文章虽其余事,而学问之至,盖有自得者多矣。今当维新之日,立经陈纪,与民更始,屡降德音,以教中外。其书虽出于文臣之制进,其命意则一,本于宸衷之断。而讨论润色,得义理之当,又非秉笔者所能仿佛,是宜列著于篇,以备一代之典。[15]

“王言”是古代帝王的昭敕,《尚书·咸有一德》曰:“俾万姓咸曰,大哉王言。”《周礼·缁衣》也说:“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王言如纶,其出如綍。”《注》道:“王者出言,下所效之。”意思就是帝王的言论能够滋润万民之心,具有绝对“真理”性和至高无上的“权威”,所以王者出言,在下者们必须跟随效法之。帝王的心思全在于一统天下之上,故其言论根于大一统,“不期而大”。自从“典谟训诰著于书”,“而精一执中之说,为万世圣学之渊源”,从而它成为了天下万民信望的权威。中国从汉唐以来,“天子之言,或称制诏,或称诰敕。诸侯之言,称教书。尊卑虽殊,其所以立言之义则一”,以安抚人心,统治天下。众多制诰教书,有些是天子亲自挥毫而就的,也有些是文臣代言的,其尊卑虽殊,高下不一,而且“随其政治之高下,有醇驳之不同”,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反映的时代脉搏和精神。朝鲜李朝的开国太祖李成桂,即使是易帜之前,也“好与儒士读经史诸子,讲明义理,论古今成败之事甚悉甚熟”。到了成功建立李王朝以后,他更是“立经陈纪,与民更始,屡降德音,以教中外。其书虽出于文臣之制进,其命意则一,本于宸衷之断。而讨论润色,得义理之当,又非秉笔者所能仿佛”。所以当为国撰著国家大法典——《经国大典》之时,把在太祖亲自关照之下形成的诸多文件,都“是宜列著于篇,以备一代之典”。文中强调“王言”、“王道”的至高无上性,渲染了经国理世的王道思想,表达了作者想辅助李氏王朝,建设一个海东强盛的封建王朝的抱负。儒家主张不是霸道,而是以“仁义”治理天下,《书·洪范》说:“无偏无党,王道荡荡。”郑道传继承儒家的这种王道思想,想在朝鲜移植儒家的统治思想模式,建设成以儒家性理之学为正统思想的海东封建国家。文章的字里行间,反映着作者对文章学在国家大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的深刻认识。郑道传认为,与经国之大事情相比,文章只不过是小事而已,但是要办好这些国家大事却缺少不得“文章之力”,甚至有时文章关乎国家政治的好坏、外交大事的成败,这样看来如何蓄养文章之学也是国家不可忽视的大事。他认为文章写得怎么样,与主体的学问修养关系极其密切,“文章虽其余事,而学问之至,盖有自得者多矣”。如果学问达到一定的水平,文章家必然有所“自得者”,也能够成为一个对国家和文坛都有用的名家。他认为,文章写作的关键在于学问,学问掌握的越多,文章也写得越好。避开丰富的生活实践,不谈世界观的不断改造,不提高自身的审美感受能力,想光靠学问成就文章家之梦的想法,似乎有些难免片面之嫌。

从“载道”的文学观念出发,郑道传又认为“道本”而“文末”。根据这样的文学观念,在文学创作活动中“道”处于根本的地位,而“文”只是一个“传道”的工具而已。在这里,“传道”就是传播伦理道德,也就是儒家所谓的“道统”。根据此观念,“文”根本不具有自己独立的地位和存在价值,只有在“传道”的时候,它才具有一种工具的功能。这无疑是继承着中国宋儒们的“文”“道”观,只是把这种宋儒们的文章“道统”观应用于建立朝鲜自己的文学“道统”传统之上。郑道传在《圃隐奉使稿序》中说:

道传十六七,习声律为对偶语。一日,骊江闵子复(按子复。闵安仁字),谓道传曰:“吾见郑先生达可,曰‘词章末艺耳’,有所谓身心之学,其说具大学,中庸二书。”今与李顺卿携二书,往于三角山僧舍讲究之。子知之乎,予既闻之,求二书以读,虽未有得,颇自喜。属国家设宾兴科,先生来自三角山,连冠三场,名声藉藉。予亟往谒,则与语如平生,遂赐之教,日闻所未闻。后奔父丧,荣州居二年,继有母丧,凡五年。先生送孟子一部,朔望之暇,日究一纸或半纸,且信且疑,思欲取正于先生。丧毕还松京。牧隐先生以宰相领成均,倡性命之说,斥浮华之习,举先生及李子安、朴子虚、朴诚之,夫金敬之充学官,讲论经学。先生于《大学》之提纲,《中庸》之会极,得明道传道之旨;于论孟之精微,得操存涵养之要,体验扩充之方;至于《易》,知先天后天相为体用;于《书》,知精一执中为帝王传授心法;《诗》,则本于民彝物则之训;《春秋》,则辨其道谊功利之分。吾东方五百年,臻斯理者几何人哉!诸生各执其业,人人异说,随问讲析,分毫不差。牧隐先生喜而称之曰:“达可豪爽卓越,横说竖说,无非的当。”道传间往听之,不意孤陋所得,往往默契焉。获被诸公荐,侧于学官之列,出入与俱,自是从游之久,观感之深,虽曰知先生甚悉,非僭也。[16]

这是郑道传为前辈文人郑梦周文集的出刊而写的序。序中集中反映了他作为道学家的文学观念。整个序文以赞扬和肯定郑梦周的思想、文学和生平业绩为内容而写的,但字里行间也浓厚地浸透着郑道传本人的思想和文学观念。他借友人闵子复之口引郑梦周原话道:“词章末艺耳。”那么,什么是首要的根本呢?那就是掌握《大学》、《中庸》之类的儒家经典或道德之学,才是正统的文人应该作的根本“要义”。他之所以敬重并高度评价郑梦周,主要是因为郑梦周认真攻读儒家经典及其道德哲学,从灵魂深处掌握和履行道学之本质性学问,成为一代文人的榜样。“先生于《大学》之提纲,《中庸》之会极,得明道传道之旨;于论孟之精微,得操存涵养之要,体验扩充之方;至于《易》,知先天后天相为体用;于《书》,知精一执中为帝王传授心法;《诗》,则本于民彝物则之训;《春秋》,则辨其道谊功利之分。”郑梦周从《大学》、《中庸》中“得明道传道之旨”,从孔、孟之学说中“得操存涵养之要,体验扩充之方”,从《周易》、《尚书》等经典中“知先天后天相为体用”和“精一执中为帝王传授心法”,也是从《诗经》、《春秋》等经典中领会“本于民彝物则之训”和“辨其道谊功利之分”的道理。郑道传指出“:吾东方五百年,臻斯理者几何人哉!诸生各执其业,人人异说,随问讲析,分毫不差”,把郑梦周看作高丽近五百年中的道德模范和文人群体中的“突兀”者。郑道传的这一序文包含着以下几个方面的含义:(1)郑道传的文学观念属于较为宽泛的文学认识。一是把“声律”即诗歌看作文学,一是把一切“道德之文”都看成为“文”。(2)反映着“文”是“载道之器”的文学思想。在他那里,“文”只是“载道”或是“传道”的工具而已,也就是说,“文”为“载道”或“传道”而存在,并没有独立的存在价值。(3)传达着“道本”“文末”的文艺观念。如他所说“词章末艺耳”。那么以什么为“本”呢?那就是“道”。这个“道”,就是儒家经典所宣扬的伦理道德,是“涵养之要”和“义理之本”。(4)文学的创作之要,并不在于作家的社会实践、真实的思想感情和艺术技巧的琢磨,而是完全在于对儒家经典的学习和掌握、对道学思想的深刻理解和“传播于世”之上。(5)有志于文学之士,首先必须用儒家积极的社会思想来武装自己,然后“美韵良文”才可期待。他以郑梦周为这方面的典范,介绍给文坛,以正文坛风气。

从这样的文学“载道”观出发,他高度评价郑梦周的文学创作成果,并总结其之所以由然的根本原因。郑梦周一生积极上进,少年时志气远大,苦读寒窗,入官以后则经常为国草拟高文大册,邦国有难时更不顾一身劳顿和生命危险,赴海外解除国难或为国修理外交关系,鞠躬尽瘁,立下了汗马之功。这样的社会实践、爱国衷情和“修身经国”精神,使他不仅成为“王朝之经略之臣”,而且还在文学创作上取得拔萃的成果。对郑梦周这样的平生业绩和文学成就,郑道传具体说道:

先生之学,日以长进,诗亦随之。当其少时,志气方锐,直视无前,故其言肆以达,更践既久,收敛有加。其为侍从也,献纳论思,润色王化,故其言典以则,其见逐南荒也。处优患之中,安义命之分,故其言和易平淡,无怨悱过甚之辞。其奉使日本也,涉鲸涛之险,在万里外国,正其颜色,修其辞令,扬于国美。使殊俗景慕,故其言明白正大,无局迫沮挫之气。皇明有天下,四海同文,先生三奉使至京师。盖其所见益广,所造益深,而所发益以高远。渡渤海登蓬莱阁,望辽野之广邈,观海涛之汹涌,兴怀叙言,不能自已。于是有《渡海宿登州公馆诗》、《蓬莱驿示韩书状(尚质)诗》。道龙山逦迤,逾淮河,登舟沿范光湖,绝大江至龙潭,皆有题咏,如《客夜闻莺》等诗,览时物之变,感行役之远;《潼阳驿壁鹰态图歌》,凛凛有生意;《忆宗诚宗本》(圃隐二子),则极慈祥之念;忆陶隐、三峰、遁村,则笃友爱之情;《望北固山悼金若斋》,则不以存亡易其心,厚之道也;吊韩信,主晦翁以明其非罪;咏漂母以金易名,不为无报;过即墨,责乐毅先负惠王,微显阐幽之义也。其《皇都四首》、入京出京二绝,铺张圣天子字小怀远之仁,功臣将相富贵尊安之荣,与夫城郭宫室之巨丽,人物之繁华,无不备载。采诗者以此陈于太史氏,其为皇明之雅无疑矣。其他酬唱题咏,又皆高妙,难可殚记。道传于洪武十八年,从先生贺天寿圣节,今诵其诗,即其事,想其地,宛然在目。诗可以观,不其信欤,噫!先生之学,有功于后世,先生之诗,有关于世教如此,宁不为吾道重也。此予所以不揆鄙拙,乐为之道,因以及得于先生者,托不朽焉。[17]

郑梦周自年轻时刻苦读书,为其后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入官以后历担“文任”,在为王朝的文字工作中如春蚕般献出了自己的一切热情和才华,“献纳论思,润色王化,故其言典以则,其见逐南荒也。处优患之中,安义命之分,故其言和易平淡,无怨悱过甚之辞”。他的文章之所以能够“典以则”、“和易平淡,无怨悱过甚之辞”,根本原因在于他在思想上时刻牢记“王化”和“大义名分”。当日本国因利害对高丽虎视眈眈之时,许多文人都因其势畏惧而不敢前往,郑梦周挺身而出,愿意去完成这一极具挑战性和危险因素的外交任务。他渡海到日本,“正其颜色,修其辞令”,以礼感人,据理力争,为国扬眉吐气,“使殊俗景慕”。朱明建国以后,他曾三次带着重要的外交使命赴中国南京,为建立正常的双边关系做出了重要贡献。他的文学创作,也随着他人生阅历的丰富而日有长进,跟着他思想的成熟而越来越深邃。即所谓的“盖其所见益广,所造益深,而所发益以高远”。郑梦周是高丽末叶的重臣,他带着国书至明朝,须经海路、陆路和江河湖泽,因为当时的明都在南京。“渡渤海登蓬莱阁,望辽野之广邈,观海涛之汹涌,兴怀叙言,不能自已”,他三次赴南京完成国使之任,的确在万里使行路上经历了千辛万苦,思想上和文学创作上都得到了质的飞跃和艺术的升华。对郑梦周思想和创作上的这种变化,郑道传予高以度的评价。郑道传强调郑梦周的诗歌之所以写得如此感人,主要是因为他写诗与文心中“存王化”、以“吾道为重”,也正是因为此“先生之诗,有关于世教如此”。郑道传还认为郑梦周的诗歌创作往往感情真切,密切联系现实生活,能够反映生活真实,具有一种感人的魅力。郑道传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读后感,实事求是地品评郑梦周的诗歌创作,“道传于洪武十八年,从先生贺天寿圣节,今诵其诗,即其事,想其地,宛然在目”。通过对郑梦周诗歌的欣赏,他进一步加深了儒家有关诗歌教化作用思想的认识,说“诗可以观,不其信欤?”《论语·阳货》记孔子语:“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郑玄注曰:“观风俗之盛衰。”朱熹也说:“考见得失。其意思就是说,诗歌是反映社会现实生活的,因此通过诗歌可以认识风俗的盛衰和政治之得失。在郑道传看来,郑梦周不仅是一个好前辈,也是一个道德楷模,更是一个文学创作上的良师。无论是诗歌还是文章,郑梦周都做到了“献纳论思,润色王化”,“处优患之中,安义命之分”,所以其作品“言典以则”,“其言和易平淡,无怨悱过甚之辞”,达到了一个儒家文人应该达到的境界。

郑道传在思想上是“斥佛扬儒”的倡导者和性理学的传播者,而在文学上也是一个“载道”文学的提倡者和捍卫者。作为李成桂改朝换代的得力助手和建立新意识形态的旗手,他一方面积极参与政策制定和经学讲演,而另一方面也主动参与文学改革和文坛建设。在思想上他力推性理之学,在文学上他则力主“载道”的文学思想,欲将使文学具有现实教化功能,为“德化”社会、“扶助名教”服务。对郑道传这样的思想立场和文学观念,他的挚友权近在他的文集序文中说道:

三峰与圃隐,陶隐尤相亲善,讲论切磋,益有所得,常以训后进辟异端为己任。其讲诗书,能以近言形容至理,学者一闻即晓其义。其辟异端,能通其书,先说其详,乃斥其非,听者皆服。是以,执经从游者填隘门巷,尝从学而登显仕者比肩而立。虽武夫俗士,闻其讲说,衅衅不厌,浮屠之徒亦有从而化者焉。至于礼乐制度、阴阳兵历,靡不精晓。祖八阵而成三十六变之谱,约太乙而作七十二局之图,能简而尽,世之名将术士皆善之。然此皆先生之余事也。先生节义甚高,学术最精,尝以直言忤宰相,流南方者十年,而其志不变。功利之徒,异端之辈,群欺众诋,而其守益坚。先生可谓信道笃而不惑者也。先生著述,身心性命之德,明于父子君臣之伦。大而天地日月,微而鸟兽草木,理无不到,言无不精。王国辞命之文,典雅得体;古律之作,袭魏晋追盛唐,而理趣出乎雅颂。质而理,温而淡,诚无愧乎古人。乐府小序,删繁乱削淫僻,唯感发性情之正是录。呜呼!先生之文,皆有补于名教,非空言比也。是其与道,并流后世而不休无疑矣。虽生下国,不得施其文于皇朝盛世之典。尝奉使朝于京师,浮辽海过齐鲁,诗文之作,皆为中国文士所嘉赏,是能以文鸣于一方。颂扬东渐之文化,俾东人歌于万世,与圣代治道之盛,同垂罔极,亦无疑也。[18]

郑道传精通经学,著述高深,善于演讲,求学之徒如云,“执经从游者填隘门巷,尝从学而登显仕者比肩而立。虽武夫俗士,闻其讲说,衅衅不厌,浮屠之徒亦有从而化者”,可知其学术方面广泛的影响力。他的文章“典雅得体”,“王国辞命之文”,不少出自于其手;他也擅长于诗歌创作,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作,深得诗坛好评。对他的诗歌风格,权近指为“理趣出乎雅颂,质而理,温而淡”,之所以如此,皆因其“信道笃实”而心中怀着王国大业。正因为如此,他的诗歌创作“袭魏晋追盛唐”,“诚无愧乎古人”。对于郑道传之文,权近也作出了高度评价,“呜呼!先生之文,皆有补于名教,非空言比也。是其与道,并流后世而不休无疑矣。”他曾奉使中国,途经辽海、齐鲁、苏北等地,每过之处留下了诸多诗文之作,其中的许多作品“皆为中国文士所嘉赏,是能以文鸣于一方”。他也曾经收集和整理过海东乐府之作,依一定的编选原则作了“删繁乱削淫僻,唯感发性情之正是录”。综合考察郑道传一生成就,无论是学术,还是文学创作,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性理之学的原理和“载道”的原则。

【注释】

[1]《三峰集》卷四,《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2]《三峰集》卷九《佛氏杂辨·佛氏乞食之辨》,《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3]《三峰集》卷九《佛氏杂辨·佛氏作用是性组织辨》,《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4]《三峰集》卷九《佛氏杂辨·佛氏轮回之辨》,《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5]《三峰集》卷九《佛氏杂辨·佛氏地狱之辨》,《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6]《三峰集》卷九《佛氏杂辨·辟异端之辨》,韩国古典文集丛书刊,古典综合DB。

[7]《三峰集》卷二十八,《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8]《朱子语类》卷九十四。

[9]《东文选》VIII卷一百零五《佛氏杂辨·佛氏真假之辨》,232页。

[10]《东文选》VIII卷五十三《佛氏杂辨·佛氏轮回之辨》,221页。

[11]《东文选》VII卷八十九《京山李子安陶隐文集序》,681页。

[12]《三峰集》卷之三《陶隐文集序·戊辰十月》,《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13]郑道传《三峰集》卷三《若斋遗稿序》,《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14]《三峰集》卷之七《朝鲜经国典上·治典》,《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15]《三峰集》卷之七《朝鲜经国典上·教书》,《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16]《三峰集》卷之三《圃隐奉使稿序丙寅》,《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17]《三峰集》卷之三《圃隐奉使稿序丙寅》,《韩国文集丛刊》,古典综合DB。

[18]《东文选》VII卷九十《郑三峰文集序》,69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