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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性病防治指南
1.6.27 27.吸毒少女的自诉
27.吸毒少女的自诉

1998年,为了国家艾滋病性病立法调研的需要,我们走访了云南省和青岛市的戒毒所,与十几名吸毒者进行了交流。当然,我们选择的调研对象都是艾滋病感染者,至少是性病病人,作为艾滋病感染者本人,她自己是不知道的,我们问及为什么不把感染艾滋病的情况告诉本人,公安部门认为,因为这里的艾滋病感染者太多了,住在一起,无法隔离,如果他(她)们知道自己染上艾滋病,可能会报复社会,在拘留所里,就会故意将病毒传给别人。比如说,将皮肤划破去接触别人,甚至有的有意主动感染疾病,寻求保外就医。据说,因为昆明举办世界园艺博览会整顿社会秩序的需要,如果是平时,这些吸毒的艾滋病感染者,只要检查出来,公安部门立即放掉,他们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小A是从四川来的,今年19岁,2年前与同乡乘火车到昆明,她说:“昆明是个好地方,比成都好多了,我们开始本来想找个工作,一直没有机会。一次经人介绍,让我给捎东西(后来知道是白粉),每次给几十块钱。第一次吸毒是朋友们聚在一起,他(她)们在香烟纸上倒点粉末,点着用鼻子吸烟,或者是将白粉放在烟卷里,这叫‘追龙’。吸毒后的感觉是说不出的舒服,口吸一般2~3次就上瘾,静脉注射只一次就成瘾了,我们吸毒多半是集体式的,就像请客吃饭一样,开始是‘追龙’,大家走到一起,今天你请,明天他(她)请,每人一份,放在桌子上,吸完之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很想干那种事。因为口吸太费钱了,且毒瘾发作越来越频繁,就逐步改为静脉注射,当然也逐步增加剂量,开始一点点,以后可能2g、3g。静脉吸一般每人一支注射器,预先装好药,但注射器在人多时,或只有一支注射器时,就得共用,因为毒瘾发作时一刻也等不了。至于我们的钱从哪来,就靠自己挣。毒品是很容易搞到的,往往是送货上门的。”我们问她能不能戒掉毒品,她们不吭声,问她知不知道艾滋病,说知道,但却说我没有艾滋病。

小B,20岁,长得俊俏,是从济南考入某市医学院校的医学生。听说是医学生,我们更增加了一些怜悯之心。她说她在读大一的时候,结识了这个海滨城市的一些社会人士,染上了毒品。开始完全是好奇,后来就摆脱不了。她母亲是私营企业家,每年给她寄2万多元钱,但由于吸毒还是不够花,没钱买毒品,就得借,借不到,就去干那种事。总之,毒瘾发作的时候,让她干什么都行,有些男人,总是钻这个空子。反过来,毒瘾一发作,就想干那种事,戒毒是很难的,决心好下,戒掉是不可能的,除非彻底离开这个环境。只要说到、看到、感觉到吸毒的任何反射,毒瘾这根神经都会发作。关于艾滋病,她只听过,但没见到。问她:“今后怎么办?”答:“没有想好。”

小C,26岁,北方人。1996年和老乡跑到昆明,昆明真好,四季如春,北方冬天可以冻死人,这里到处可以栖身。我是被那些毒品贩子拉下水的。我给他们传递过白粉、挣点钱,后来不想干了,他们就给我注射白粉,一次就使我上瘾了,我离不开他们了,不但帮助他们贩毒,还吸毒,还满足他们的快乐,当然有时我也想干那种事。我本来是6岁孩子的母亲,丈夫在家里种地,家里还不知道我今天这个样子,我只想挣些钱再回去,现在看来,我不能回去了,没脸见亲人了,我就在昆明度过后半生了。有时我想,去哈尔滨的姐姐那里,也许能戒了毒。关于艾滋病、性病都听说过,我也很注意吸毒时不共用针具,估计不会染上的。这些典型的吸毒者,谁也不敢坚决地说我能戒毒,谁也下不了这个决心,而以女性吸毒的特点之一,均有卖淫或性乱的行为,这就是“毒性相连,互为因果”。至于她们染上艾滋病,可能是经血液传播的,也可能是通过性行为传播的。她们将传染多少人,看来还是个未知数。

[评析] 本案例介绍了年轻的吸毒人群,染毒和感染性病、艾滋病的过程,真是吸毒容易、戒毒难,给人们带来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