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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家巴金研究
1.7.3.4

除了加斯特劳的两部画集,巴金还译介过幸门(Sim,原名JoséLuis Rey Vila)的画集。据巴金本人讲,他很喜欢幸门的画,“分两次将它们全印出来,前一本是《西班牙的黎明》,后一本叫《西班牙的曙光》”,后来抗日战争胜利后的一九四八年又出版两书的合订本,但只保留了后者名字——《西班牙的曙光》,意大利文名为L'Aurora di Spagna,并依然保留了从原书翻译过来的意大利文“献辞”[46]

这里,巴金所说的分册出版的第一辑《西班牙的黎明》初版于一九三八年七月,上海平明书店出版;第二辑《西班牙的曙光》初版于次年一九三九年三月,亦由上海平明书店出版。笔者下文所参考,则直接出自一九四八年八月上海平明书店合订本内容。

合订本《西班牙的曙光》共计三十一幅图,分别表现了前进、冲锋、防卫、激战、撤退、战余休憩、受伤、牺牲、复仇、爱情、古旧教堂残破的屋顶透进的曙光、收割等场面。其中,“战士”“播种者”“一少女”“一个英雄”“英勇的志愿兵”等为个人特写。

整部画册都洋溢着革命的乐观精神,饱含着革命必胜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如最后一幅“收获”,强健的收割者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抱着沉甸甸的庄稼,脸上写满着坚毅。该图配文曰:“新的文明之强健的劳动者,革命之英勇的防卫者,你的镰力(同时是武器和工具)就是新社会的象征。同志,祝你成功。”[47]

C.N.T.与F.A.I.在给本画册的《献辞》[48]中说:

革命并不是一块灰色的东西。它也有色彩。

它并不完全是一场决死的战斗,一场流血受苦的战争。它也有快乐的时刻,微笑的面容,还有生命和青春。

西班牙革命的大厦是用欢乐与青年的精神建造起来的。因为这个缘故它才能够成功。

[……]

这本画册是一个伟大的,纯粹的群众运动之艺术的精华。这个运动的目的是在谋一个阶级的解放,而且在谋一个种族的幸福,在这个种族中间英勇行为不断地产生着,那些激动着民众的理想之慷慨精神也随时表现出来。

[……]

作者幸门(Sim)是一个艺术家,一个平民之子。他能够用他的画笔写下他的印象和感情,爱的场面;恨的场面;团结的场面;流血的场面;生与死的场面;还有枪弹的火光,还有在这个悲痛的时刻里为“自由”指路的亮光。

[……]这次的革命给西班牙打开了一条新路,以达到经济与精神两方面的更大的成就。

如此的乐观精神,如此的热情喷发,如此的爱国激情,以及战余的闲适与爱情的温馨,整个都弥漫着浓烈的浪漫主义色彩。《献辞》对画册的总结是恰切的;乐观激情的巴金喜欢幸门的绘画,在国难当头、国人不乏悲观之际编印这部画册,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希望能将这份乐观与顽强的革命精神传递。至抗战胜利后的一九四八年,在编辑《西班牙的黎明》与《西班牙的曙光》两画册的合集时,巴金在编者《前记》里还说:“我爱这本小小的画册,直到现在它还给我希望,给我鼓舞。”[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