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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家巴金研究
1.5.2.5

妃格念尔(一八五二—一九四二),俄国著名革命家和民粹派领袖,出生于俄国伏尔加河岸边城市喀山(Казань/Kazan)一个富裕家庭。因受自由主义思想的影响,妃格念尔决心救助穷人,不顾父亲反对,毅然前往瑞士,一八七二—一八七五年就读于苏黎世大学(University of Zurich)医学系。在那里,她进一步接受当时的安那其社会主义思想。回国后,一面做助理医师,一面宣传革命思想,追求自由平等,并于一八七九年加入秘密组织“土地与自由”联盟(Земляи воля/Land and Liberty),后又成为“民意党”(Нарóднаявóля/The People'sWill)执行委员会委员。一八八一年三月一日,妃格念尔参与成功刺杀沙皇亚历山大二世(АлександрII/Alexander II),并组织实施多次其他恐怖活动。一八八三年二月十日,她因叛徒出卖而被捕。妃格念尔一生在监狱度过二十二年,先被关押在彼得保罗要塞(Петропáвловскаякрéпость/Peter and Paul Fortress)将近两年,然后一八八四年十月十二日被押往席吕塞尔堡要塞(Шлиссельбyрг/Shlisselburg),直至一九四年九月二十九日。

《狱中二十年》所记述的,就是妃格念尔被从彼得保罗要塞转移到席吕塞尔堡要塞的二十年监狱生活和斗争、学习历程。这是一部斗争与团结,挫折与坚强,绝望与鼓励,牵挂与关爱的书。妃格念尔文笔优雅,有女性特有的细腻和丰润,然而她又是一位异常坚韧而勇敢的女性,一位为劳苦大众的自由与幸福而奋不顾身的革命家。

一九二七年在法国时,巴金曾发愿要将妃格念尔的整部《回忆录》“全部译成中文”,[26]后来由于种种事务耽搁,直到二十一年后的一九四八年九月才将其中第二卷译出来。第一卷似乎也有动手翻译,但不曾有结果。

巴金为妃格念尔崇高的人格所感动,这部书更是让他热血沸腾:

实在这部书像火一样点燃了我的献身的热望,鼓舞了我的崇高的感情。我每读一遍,总感到勇气百倍,同时又感到十分的惭愧。我觉得在这样女人的面前,我实在是太渺小了。[27]

这部书自一九四九年二月出版后,到一九五三年三月共出版了六版。“文革”后,北京三联书店于一九八九年十二月推出新一版,而且至二七年仍有再印出版。一部让人真正感动的书,感动的远不仅仅是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