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英汉文化翻译的策略
归化和异化是英汉文化翻译的两种主要策略。二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相辅相成的。译者要根据具体语境，带着辩证的眼光，灵活地运用这两种策略。除此之外，还有归异互补和文化调停策略，本节对其逐一进行详细分析。
一、归化策略
（一）归化的概念
归化是指源语的语言形式、文化传统和习惯的处理以目的语为归宿，换言之，用符合目的语的文化传统和语言习惯的“最贴近自然对等”概念进行翻译，以实现功能对等或动态对等。
尤金·奈达（Eugene A.Nida）是归化理论的代表。尤金·奈达指出，“翻译作品应是动态对等的，不仅表达形式而且文化都应符合目的语规范”（郭健中，2000）。他认为最佳的译文无论在表达方式、遣词造句，还是在行文风格等方面，都应完全纳入译文读者的文化范畴，符合译文读者的阅读习惯和阅读心理。
从语言文化共核来看，人类语言有90%是相通的，这就为归化翻译奠定了基础。归化作为一种思想倾向，表现在对原文的自由处理上，要求译文通顺，以符合目的语读者兴趣。因此，翻译时仅仅追求词汇上的对等是不够的，翻译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将深层结构转换成表层结构或通过翻译“文章内涵”来获得“文化”对等（郭建中，2000）。例如，在翻译英语小说《永远的尹雪艳》时，译者使用了归化的方法来翻译其中的文化内容。Lyceum的原义是指希腊人们观赏歌舞、戏剧、交流学术经验的场所。在进行英译汉的过程中，为了顺应中国读者的阅读习惯将其译为“兰心剧院”。在中国文化中“兰”源于“梅、兰、菊、竹”，是一个极富中国文化底蕴的词汇，这种译法使译文的内涵更加深刻；另外，四字格属于典型的汉语特征，因此“兰心剧院”的翻译做到了以汉语为归宿。
由此可见，归化法要求译者向译语读者靠拢，译文的表达方式采取译语读者习惯的译语表达方式来传达原文的内容。
（二）归化法
在翻译过程中，由于语言文化的差异经常导致译者碰到种种障碍，有些障碍甚至是难以逾越的。如果选择方法错误势必导致译文晦涩难懂，影响读者接受效果，因此译者需要采用归化法进行翻译。前面已经提到，归化法是以译语文化为归宿的，它要求顺应译语读者的文化习惯，强调读者的接受效果，力求译文能被译语读者接受并确保通顺易懂。归化的一般做法是抓住原文语用意义，从目的语中选取与原文语用意义相同的表达来翻译。也就是说，归化法是将原文独具特征的东西采取“入乡随俗”的方法融化到目的语中的转换方法。归化是语言形式上或者语言形式所负载的文化内涵倾向于目的语的翻译策略。总的说来，就是反对引入新的表达法，使语言本土化。
例如：
The cold，colorless men get on in this society，capturing one plum after another.
那些冷冰冰的、缺乏个性的人在社会上青云直上，摘取一个又一个的桃子。
原文中的plum指的是“李子”，在西方文化中，“李子”代表着“福气”、“运气”，然而在汉语文化中，“李子”却没有这一寓意。为了便于读者接受，译者将其换成汉语中同样具有表示“福气”、“运气”的“桃子”，这样的译文会令汉语读者体会到原文所要表达的真实含义。
从上述例子中可发现，归化法从目的语出发，更为读者考虑。其长处就是能使译文表达更为通顺、地道，能给读者带来一种亲切感。
归化法具有一定的优点，即不留翻译痕迹。由于英汉语言在社会环境、风俗习惯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导致文化也有很大的不同。由于同一种事物在不同的文化中有着不同的形象意义，因此翻译时需要将这些形象转换为译语读者所熟悉的形象进行翻译。尽管归化中的形象各异，但是却有着相似或对应的喻意，这样的译文也能保持所描述事物固有的鲜明性，达到语义对等的效果。例如，as poor as a church mouse译为“穷得如叫化子”，而不是“穷得像教堂里的耗子”；to seek a hare in hen's nest归化翻译成“缘木求鱼”，而不是“到鸡窝里寻兔”。再如，汉语中用来比喻情侣的“鸳鸯”，不能将其译为Mandarin Duck，这是因为这样的译文不能令英语读者联想到情侣间的相亲相爱，而将其译为英语中已有的词汇lovebird，则会令目的语读者很容易理解。
再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Her swan-like neck is long and slim.Her teeth like pearls do gleam.
原文出自《诗经》的《卫风·硕人》，是对美人的描写，“蝤蛴”指的是一种名为长白虫的虫子，这种虫子生长在木中，比喻脖颈白而长。“瓠犀”是葫芦籽，一般用来形容牙齿的清白整齐。译文中，译者则没有利用原文的文化形象，直接用swan，pearls等英语读者习惯的形象作喻，清晰、明了地传达了原文的真实含义。
然而，归化译法也存在着一定的缺陷，即滤掉了原文的语言形式，只留下了原文的意思。这样一来我们有可能失去很多有文化价值的东西。如果每次遇到文化因素的翻译，译者都仅仅使用自己熟悉并习惯的表达方式，那么将会给译文读者带来一定的阅读障碍，导致译文读者无法了解源语文化中那些新鲜的、不同于自己文化的东西。长此以往，则不利于跨文化间的交流与沟通。
以霍克斯对《红楼梦》的翻译为例，从他的译文中可以感受到好像故事发生在英语国家一样，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红楼梦》在英语世界的传播，但它也改变了《红楼梦》里丰富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例如，将带有佛教色彩的“天”译为西方读者更容易接受的God（神）；把“阿弥陀佛”译成“God bless my soul！ ”这就很容易使英语读者误认为中国古人也信奉上帝，从而阻碍了中西方在文化上的交流。
再如：
It's as significant as a game of cricket.
这事如同板球比赛一样。
由于中国读者对板球这项运动不是很熟悉，很难了解板球的文化内涵，因此译者在翻译时，最好能够突出原文要表达的重要内容，从而译为“这件事很重要”，尽管这种译法简单易懂，但是却造成了文化内涵的损失，令中国读者无法体会到其中的文化意蕴，更无法了解板球赛在西方文化中的重要性。
综上所述，在使用归纳法进行翻译时，需要充分地考虑目标读者、原文的性质、文化色彩等方面的因素。
二、异化策略
（一）异化的概念
异化是以源语文化为归宿的一种翻译理论，在英语中可称作alienation或foreignization。异化理论的主要代表是美籍意大利学者韦努帝（Lawrence Venuti），他是结构主义思想的主要倡导者。他在作品《翻译的策略》（Strategy of Translation）中将异化翻译定义为“偏离本土主流价值观，保留原文语言和文化差异”。
Dictionary of Translation Studies（《翻译研究字典》）将异化定义为：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文的异域性、故意打破目标语言常规的翻译。
由此可见，异化法要求译者向作者靠拢，译文的表达方式相应于作者使用的原语表达方式来传达原文的内容。
对于赞成异化理论的译者而言，翻译的目的是推崇文化交流，是让目的语读者理解和接受源语文化。所以译者不需要为使目的语读者看懂译文而改变原文的文化意象。相反，译者应将源语的文化“植入”到目的语的文化中，以使译文读者直接理解并接受源语的文化。《红楼梦》的翻译中，杨宪益就采用了异化法，保留了源语的文化因素。
例如：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Truly，storms gather without warning in nature，and bad luck befalls men overnight.
译文中，杨宪益在英译“风云”和“祸福”时，对文化意象采用了异化法的处理方法，即将富含中国文化意象的词汇storm和luck转换到了英语中。因为storm和luck在汉语中就是“风云”和“祸福”的意思，然而这两个词汇在英语中却失去了对等的含义。这样的处理保留了源语的文化特色，便于读者更好地感受源语文化信息。
（二）异化法
异化法一般出现在存在文化差异的语境中，其特点就是鲁迅提出的“保留异国情调，就是所谓洋气”。在翻译中，译者传递给读者的源语文化信息越多，其译文越忠实于原文。异化法多用于下列语境。
1.用于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中
译者在传译具有丰富历史文化色彩的信息时，要尽量保留原文的相关背景知识和民族特色。
例如：
“It is true that the enemy won the battle，but theirs is a Pyrrhie victory.”said the General.
将军说：“敌人确实赢得了战斗，但他们的胜利只是皮洛士的胜利，得不偿失”。
译文中采用了异化法，保存了原文的民族特色和文化背景知识，有效传递了原文信息，有利于文化交流。
2.用于不同的宗教文化中
由于不同民族都有着各自的宗教信仰，宗教在各民族长时间的历史沉淀下保留了许多固定的关于宗教的词汇、句式，因此翻译时要尽可能反映出来。采用异化法是较好的选择。
例如：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Man proposes，Heaven disposes.
上述译文更能传达文化差异，更忠实于原文。
3.用于不同的心理与思维方式中
中西方人的心理与思维方式因社会的影响、文化的熏陶导致其存在一定的差异。对于这类翻译，译者应优先选择异化法。
例如：
胆小如鼠as timid as a mouse
脚踩两只船straddle two boats
译文中，采用异化法进行翻译，保留了源语文化形象，有效地传达出了原文的信息，利于西方读者加深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和理解，也有利于促进跨文化间的交流与沟通。
又如crocodile tears一词，用异化译法可以译成“鳄鱼的眼泪”，汉语保留了原文“鳄鱼”和“眼泪”的意象。
将crocodile tears译成“鳄鱼的眼泪”，在汉语里原本没有这种表达法，因为它不是中国文化里的一个意象，所以这个译法完全可能不被中国读者所接受而成为死译的例子。但是实践证明，中国人最终接受了这个译法，“鳄鱼的眼泪”也就成了佳译。
再如：
（1）blue print蓝图
（2）honeymoon蜜月
（3）hot dog热狗
（4）soap opera肥皂剧
（5）ivory tower象牙塔
（6）half the sky半边天
（7）golden age黄金时代
（8）a comer of an iceberg冰山一角
（9）a stick-and-carrot policy大棒加胡萝卜政策
（10）kow tow扣头
（11）paper tiger纸老虎
（12）keep face保全面子
综上可发现，异化法的翻译具有以下几个优点。
（1）可以提高源语表达在译入语中的固定性和统一性，利于保持译语表达与源语表达在不同语境中的一致对应。
（2）异化法的翻译可以实现译语表达的简洁性、独立性，保持源语的比喻形
（3）异化法的翻译还有助于提高表达语境适应性，提高译文的衔接程度，象同时也有利于不同语言之间的词语趋同。
三、归异互补策略
（一）归异互补策略的概念
作为翻译的两大主要翻译策略，归化法和异化法二者之间是对立统一的，都有其各自的适用范围，然而在很多语境中，仅仅使用归化或者异化是无法传达出原文的真实内容的，这就需要采取归异互补策略。归异互补策略的概念得到郭建中博士的支持，他曾指出，“翻译中的归化和异化不仅是不矛盾的，而且是相互补充的，文化移植需要多种方法和模式。”翻译过程中采取“归异互补”的策略，有利于中国文化的繁荣与传播。
（二）归异互补策略的方法
在具体分析归异互补策略之前，首先分析归化法和异化法两个方面的极端。
1.过分地归化
过分地归化，是指不顾源语的民族文化特征，不顾原文的语言形式，一味地追求译文的通顺和优美，甚至在译文中使用一些具有独特的译语文体色彩的表达手段，这就有可能会导致“文化误导”。
例如：
Doe...a deer.a female deer. Ray...a drop of golden sun. Me...a name I call myself.Far...a long long way to run. Sew... a needle pulling thread.La...a note to follow sew.Tea...a drink with jam and bread. That will bring us back to doe.
朵，美丽的祖国花朵。来呀，大家都快来！密，你们来猜秘密。发，猜中我把奖发。索，大家用心思索。拉，快点猜莫拖拉。体，怎样练好身体，做茁壮成长的花朵。
上例是影片Sound of Music中的歌词。译文虽然也表现出一种轻松、活泼、诙谐的情调，但其内容与原文却风牛马不相及。这种归化把原文“化”得面目全非，失去了翻译应有的意义。
2.过分地异化
过分地异化，是指不顾译语的语言习惯，不顾读者的需要，一味追求跟原文的形式对应，往往造成了译文的晦涩难懂，影响译文的可读性。
例如：
What a comfort you are to your blessed mother，ain't you，my dear boy，over one of my shoulders，and I don't say which！
（Charles Dickens : David Copper field ）
你那位有福气的妈妈，养了你这样一个好儿子，是多大的开心丸儿。不过，你可要听明白了，我这个话里可有偏袒的意思，至于是往左偏还是往右偏，你自己琢磨去吧！
（张谷若译）
你是你那幸福的母亲多么大的安慰，是不是，我亲爱的孩子，越过我的肩头之一，我且不说是哪一个肩头了！
（董秋斯译）
上例中，董秋斯刻意追求对原文的异化，虽然保持了和原文的对应，但汉语读者读来却是不知所云。而张谷若采用归化的策略，清楚地译出了原文内在的含义，为汉语读者扫清了语言理解方面的障碍。
3.归异互补法
结合以上的论述可得知，好的翻译即是在异化和归化之间找到一个合理的折中点。这需要译者仔细研究原文，弄清原文的意蕴，遵循在对翻译目的、作者意图、文本类型和读者对象等因素分析的基础上审慎地做出选择，准确把握好“化”的分寸。
例如：
I gave my youth to the sea and I came home and gave her（my wife）my old age.
我把青春献给了海洋，等我回到家中见到妻子的时候，已经是白发苍苍。
译文综合运用了归化法和异化法，其中，将I gave my youth to the sea译为“我把青春献给了海洋”，采用了归化法；而I came home and gave her（my wife）my old age译为“等我回到家中见到妻子的时候，已经是白发苍苍”，采用了异化法。如果仅仅采用归化或者异化其中一种方法，则无法清楚地传达原文的真实含义。
（三）归化与异化的关系处理问题
在处理归化法与异化法的关系时，孙致礼（2003）曾指出，应将异化法作为首选的翻译方法，归化法作为辅助方法。也就是说，“可能时尽量异化，必要时尽管归化”。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1.一般情况下，尽量采用异化法。要让译文达到“形神兼备”的效果，通常需要用异化法来完成，因此在翻译过程中，如果异化法能够令译文晓畅达意，则应坚持使用异化法。
2.如果单独使用异化法不能令译文完全达意，或者译文不能完全通畅，那么需要综合采用归化法和异化法。
3.如果异化法完全行不通，译者也不必勉强，而应采取归化译法，舍其表层形式，传达其深层含义。
总之，译者在处理异化法与归化法的关系时，还必须掌握适度原则，也就是说，异化时不妨碍译文的通顺易懂，归化时不改变原作的“风味”，力求做到“文化传真”，避免“文化失真”。从这个意义上说，归化法主要表现在“纯语言层面”上，而异化法主要表现在“文化层面”上。
四、文化调停策略
（一）文化调停策略的概念
所谓文化调停，就是省去部分或全部文化因素不译，直接翻译原文的深层含义。现在以鲁迅先生的《祝福》的英译为例。
回头人出嫁，哭喊的也有，说要寻死觅活的也有，抬到男家闹得拜不成天地的也有，连花烛都砸了的也有。
（鲁迅《祝福》）
some widows sob and shout when they are forced to remarry；some threaten to themselves；refuse to go through with the wedding ceremony after they've been carried to the man's house；some smash the wedding candlesticks.
“拜天地”是中国婚俗文化中的特有现象，“天”和“地”两个意象具有特定的含义，中国读者都知道这里的“拜天地”指的是婚礼。如果坚持用异化法将“拜不成天地”译成refuse to bow to heaven and earth，则会令英语读者摸不着头脑。通过文化调停法将其译为refuse to go through with the wedding ceremony，化去了意象，将其内在的文化意义直接翻译出来就明确了。
（二）文化调停法
当归化和异化均无法解决翻译中的文化差异问题时，译者可采用文化调停的方法。这种方法具有使译文通俗易懂、可读性强的优点，但是也有一定的缺点，即不能保留文化意象，不利于文化的沟通和交流。
例句1：
刘备章武三年病死于白帝城永安宫，五月运回成都，八月葬于惠陵。
Liu Bei died of illness in 233 at present-day Fengjie County，Sichuan Province，and was buried in Chengdu in the same year.
上例原文句子很短，然而文化因素丰富，有很多古年代、古地名。对这些词的翻译不可采用归化法，因为在英语中很难找到与之相应的替代词。若采用异化法全用拼音直接译出或加注译出，不仅译文繁琐，而且英语读者也会茫然不知其解。不如省去部分文化因素，增强其可读性。
例句2：
当他六岁时，他爹就教他识字。识字课本既不是《五经》、《四书》，也不是常识国语，而是从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六十四卦名等学起，进一步便学些《百中经》、《玉匣记》、《增删卜易》、《麻衣神相》、《奇门遁甲》、《阴阳宅》等书。
（赵树理《小二黑结婚》）
When he was six，his father started teaching him some characters from books on the art of fortune-telling，rather than the Chinese classics.
上例原文中含有十几个带有丰富的汉语文化的词汇，如《五经》、《四书》、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六十四卦名、《百中经》、《玉匣记》、《增删卜易》、《麻衣神相》、《奇门遁甲》、《阴阳宅》。要把这些内容全部译成英文非常困难，同时也没有必要，因为即使翻译成英文，英文读者也很难理解，故可采用文化调停的方法，省去不译。
此外，在归化、异化、归异互补、文化调停四种翻译策略中，归化和异化是主要的，也是对立统一的。归化是为了照顾译语文化，取悦译文读者；而异化却是以源语文化和原文作者为归宿。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要讲究分寸和尺度，适当地采用归异互补策略，不可走极端。当归化和异化都无法解决文化问题时，则需采用文化调停策略。
例如，在日常生活中为了产生好的交流效果的材料（广告、通知、公告、对外宣传资料、新闻报道等）宜使用译语的地道表达，采用归化手法。不能使用归化手法的时候就采用文化调停，目的是让译文清晰易懂，符合译文读者的阅读习惯。而对于那些介绍异国文化的政治论文、哲学著作、历史、民俗及科技论著，宜采用异化的策略，因为其目的是为了填补译语文化中的知识空缺，强调源语和译语文化的相异之处。异化的策略可以令译文读者更多地了解原文以及异国文化。需要重点说明的是，即使是在同一篇文章中，翻译的策略也不是单一的，不能从头到尾机械地用同一种方法。在面对翻译中的文化问题时，好的译者应该具有敏锐的跨文化意识，不管采用什么方法来翻译，都应该做一个尽心尽力的文化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