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往神秘的国度
一天晚上吃完饭后，我回到房间里做作业。
黑老鼠和白老鼠从书包里跳出来。白老鼠嘻嘻笑着说：“郝帅大哥，我们玩点什么？”
我说：“拜托，我的作业没有完成，先回书包安静待着，别打扰我。”
两只老鼠很失望。白老鼠一边往书包里钻，一边嘟囔着：“谁叫你没有一个天下无敌聪明的大脑？如果你有那样的大脑，不看书也能考满分。”
我没心思去理它们，不过，白老鼠的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共鸣：是啊，如果我有一个天下无敌聪明的大脑，那么，就可以学习玩乐两不误，用不着这样熬夜看书做作业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能使人变聪明的药，医院也做不了使人变聪明的手术。看来要有一个天下无敌聪明的大脑，只有借助外星人了。
可是有外星人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房间里有哧哧的笑声。
“你们还在幸灾乐祸？”我认为是黑老鼠或者是白老鼠在笑，有点发怒。
黑老鼠从书包里探出头说：“郝帅大哥，你在笑什么？”
我问：“不是你们在笑？”
黑老鼠说：“不是。”
不是它们，那是谁？
那笑声来得很诡异，但我又觉得挺熟悉。
“你是谁？”我壮着胆子问。
“我是能使你变成天下无敌聪明的人！”那声音笑着说。
是闪电的声音！它回来了！可是，我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却不见它的踪影。
我说：“闪电，我知道是你回来了，别和我捉迷藏了，出来吧。”
闪电说：“我在这里。”
我顺着声音看去，靠在墙边的柜子后慢慢冒出一顶灰色的道士帽，接着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跳出来。
那影子正是闪电。
我笑着说：“你还不摘下帽子？”
闪电说：“好吧。”说着取下了帽子。
一看到闪电，黑老鼠和白老鼠吓得吱的一声躲回书包里。
书包在不断地抖动着，想必是它们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大的猫，吓得瑟瑟发抖。
我说：“它是我的朋友，叫闪电，你们别怕，出来吧。”
两只老鼠探出脑袋看了闪电一眼，又缩回去，又探出来，似乎在试探闪电会不会扑过去。
闪电说：“你们是郝帅的朋友，就等于是我的朋友了，我不会吃你们的。”
两只老鼠这才钻出书包。
闪电伸出爪子说：“我叫闪电，非常高兴认识你们。”
白老鼠敬了个礼说：“非常高兴认识你，我叫白鼠99999。”
黑老鼠握住闪电的爪子说：“我叫黑鼠99999，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我在一边拍手笑着说：“太好了，从此猫鼠一家亲。”
闪电纠正我的说法：“我只是与它俩是朋友，其他的老鼠，我照吃不误。”
我说：“闪电，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想死你了。”
闪电说：“我也想你，还有小猴、秦沐阳。”
我忽然闻到闪电身上发出一股臭烘烘的气味，再看它身上的毛，东一绺西一绺地粘在一起，完全没有昔日的光鲜，便皱着眉头问道：“你有多久没有洗澡了？”
闪电说：“从离开你们那天起，一直到现在。”
我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有两个月，怪不得它身上那么臭。
“你赶紧到外面去洗个澡再回来。”我说。
“我也觉得身上很不舒服，痒痒的，这就去。”闪电戴上帽子爬上窗子就飞走了。
过了很久，它才回来，毛色油亮，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我将小猴与秦沐阳的情况以及我在鼠国的经过简短地向闪电叙述了一遍。闪电说：“哇，我也想去鼠国玩玩，可惜已经灭亡了。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比鼠国还要好玩。”
“好玩的地方？是什么地方？”白老鼠一听闪电这么说，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不告诉你们。”闪电说。
“好猫大哥，你就告诉我们吧。”黑老鼠央求道，其实它也想知道。
两只老鼠越是央求，闪电就越是不说。
“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们是多么担心你，天天到你飞走的地方等你回来。你倒好，回来了还要吊我们的胃口，真是的！”我见闪电这样没心没肺，气愤地说。
闪电大约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说：“郝大哥别生气，如果你们想去，我就带你们去玩玩。”
我们正聊着的时候，老爸在外面敲着门说：“萝卜头儿子，你在房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现在几点了，还不睡啊？”
我说：“老爸，我知错悔改，不想再吃‘竹笋炒腊肉’了。这不，我正在背课文呢。”
于是，我故意大声背诵唐代诗人颜真卿的《劝学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老爸说：“早知道这样就好了，今天就不会受到竹片的惩罚了。不过，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熬夜，要注意休息。”
我感激地说：“谢谢老爸，我再聊，不，再看会儿书就休息了。”
老爸没听出我话中的破绽，说：“乖萝卜头儿子，晚安。”
我说：“祝老爸好梦。”
等老爸房间的关门声响起后，闪电问：“你受到他们的惩罚了吧？”
我将自己因为贪玩导致成绩下降受到惩罚的事告诉了它，闪电说：“怪不得你想要一个天下无敌聪明的大脑，敢情你想做到学习玩乐两不误。”
我说：“你难道不想吗？”
闪电说：“想，但是没办法做到。”
白老鼠说：“你们别说这些废话啦，好猫大哥，马上就带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吧。”
我也说：“闪电，你就给我们说一下那个地方怎么个好玩法。”
闪电说，它被道士帽带到空中后，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兴，就在空中飞来飞去，几乎飞遍了整个地球。
直到有一天它才冷静下来，忽然想起离开我和秦沐阳、小猴那么久了，心想我们一定会因它迟迟没有回来而担心，于是匆匆往回飞。
飞呀飞，当它飞到一片森林中央的一块空地上空时，被下面的一阵吵闹声吸引住了。它低头一看，在那块空地上有一座城，城里有许多破旧的房子，还有一个广场。广场上有许多男孩、狗、猫和老鼠，他们嬉闹成一团。
闪电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它知道，现在的孩子最讨厌老鼠，老鼠最怕猫，猫最怕狗，简直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为什么在这里他们又在一起玩了呢？
闪电好奇心大发，决心下去看个究竟。
它下去后，才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神秘、非常好玩的国度……
说到这儿，它看着我们龇牙咧嘴笑着，不说了。
白老鼠一听到“非常好玩”四个字，眼睛睁得大大的，又迫不及待地叫道：“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我没听明白，问：“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难道是由小孩、猫、狗和老鼠组成的国度？”
闪电看着我说：“是的。”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国家？八成是闪电满嘴跑火车，尽在瞎说！不过，管它瞎说不瞎说，就当是在听故事吧。我说：“你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那个国度究竟有多好玩？”
闪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你也想玩？”
我说：“不想玩的人是傻子！”
白老鼠也在一边搭腔：“对，只有傻子才不想玩。”
闪电盯着我问：“你确定想去？”
我心想，到这样的国家里去？哎哟哟，我亲爱的闪电呀，你吹牛也要看对象，我看你怎样圆这个谎！于是，我用力地点点头：“百分之一万想去！”
闪电说：“那好，我带你去。其实，我回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带你和秦沐阳、小猴去那个好玩的国度玩玩。但由于秦沐阳要当发光的金子，小猴也去了南方，就只带你去吧。”
黑老鼠一听急了：“不带我们去？”
闪电说：“带！因为我们是朋友。”
我看了看闪电：“那个好玩的国度离这里远不？”
闪电想了会儿说：“远！按照你们走路的速度，起码要一年的时间。”
白老鼠问：“那我们怎么去？”
闪电取下头上的道士帽，指着它说：“靠它。”
闪电告诉我们，用了这么久的道士帽，它掌握了一些使用方法，只要我和白老鼠、黑老鼠变小藏在它的耳朵里，它就可以带我们去那个好玩的国度。
黑老鼠和白老鼠拍着爪子齐声说：“我们想现在就去。”
闪电问我：“你想什么时候去？”
我沉思了一下说：“如果是明天，我有可能脱不了身，但现在去嘛……”
闪电马上打断我的话说：“四个人有三个人同意去，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那就现在走。”
我问：“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比如衣服、钱、食物、课本之类的东西。”
闪电说：“用不着。”
我说：“那里什么都有？”
闪电说：“你去了就知道你根本就不需要带东西。”
我心想，去就去吧，反正在家里待着也无聊，即使没有那样的国家，到天上兜兜风也是不错的。
闪电叫我们钻进道士帽里。
我和黑老鼠、白老鼠钻进道士帽后，我说：“变小，变得只有一粒尘埃那么大。”
我的话音刚落，我和黑老鼠、白老鼠真的变得只有一粒尘埃大。
闪电将帽子戴在头上。我紧紧地抓住帽子。
黑老鼠不解地问：“闪电不是交代我们藏在它的耳朵里吗？”
我说：“那地方臭臭的，你们愿意啊？”
黑老鼠说：“不愿意。可是，万一我们掉出去怎么办？”
我说：“不会。”
两只老鼠见我说得如此肯定，就不作声了，也学我紧紧地抓住帽子。
由于我和黑老鼠、白老鼠藏在帽子里，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听到有风掠过帽子的呼呼声。听着听着，我们便睡着了。
了尘仙师的这顶道士帽是用棉布做成的，透气性很好，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在帽子里被闷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还在酣睡中，就听到闪电大叫道：“你们快醒过来，到了，真是三只睡虫！”
我与黑老鼠和白老鼠钻出帽子，恢复原形后，发现已经到了晚上，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偶然抬头间，我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空中有一团晃来晃去的红光，吓得尖叫道：“妖精！妖精的眼睛！”
黑老鼠和白老鼠听我这样一叫嚷，吓得吱的一声就顺着我的裤子爬上来，钻到我裤子的口袋里。
闪电大笑道：“什么妖精的眼睛，你瞪大眼睛仔细瞧瞧，那是灯笼。”
我仔细一看，真的是一个在风中摇晃的灯笼，上面还写有三个字，可惜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这时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一股无法形容的臭味，忍不住弯下腰呕吐起来，直吐得我眼冒金星。
吐完之后，我脱下衣服蒙住鼻子，这才好受多了。
我问闪电：“你上次来这里时闻到过这种臭味吗？它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个嘛，这个嘛，我上次来好像没有闻到过，现在也没有闻到。对了，你闻到的是什么气味？”闪电说。
“好像是死老鼠、驴粪、马粪、牛粪、狗屎等臭臭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发出的气味。”我说。
“哦，你说的臭味，其实就是臭鸡蛋味，闻久了就习惯了。”闪电说。
我听出闪电话中有话，问道：“什么意思？”
闪电说：“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我懒得与它费口舌，于是问黑老鼠和白老鼠：“你们闻到那臭味了吗？”
两只老鼠从我的裤子口袋里探出头来说：“没闻到。”
看来，是我的嗅觉出现了问题。为了验证我的嗅觉是不是出现问题，我揭去蒙在脸上的衣服，结果没闻到那股臭味。
我怔住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的嗅觉出现问题，而是风向变了，将臭味给吹走了。
“走呀，愣在这儿干什么？”闪电说。
它带着我们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灯笼走去，走了七八分钟，来到灯笼下面。
这个灯笼约莫有圆桌大，悬挂在一根木头上，在灯笼发出的光芒的映照下，我看到前面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大门左右各有一座像岗哨亭那样的小房子。
我正要问闪电这里是不是那个好玩的国度，黑老鼠和白老鼠从我的裤子口袋里跳出来，指着灯笼上的字问：“郝大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我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鼠目寸光，你们当然看不清楚了，上面分明写的是‘白田国’三个字。”
其实，我也有些近视，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那三个字有些像“白田国”。
闪电狂笑不已：“你也是鼠目寸光，不是‘白田国’，而是‘自由国’。”
我的脸一红，不服气地说：“你来过，当然知道是自由国了。”
白老鼠一听，乐了，说：“自由国？仅从国名上来理解，这个国家一定很自由，一定不用上学念书做作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闪电说：“对，什么都不用做，玩了吃，吃了玩。”
黑老鼠拍着爪子说：“还犹豫什么？我们进去啊。”
闪电看了它俩一眼：“既然我带你们来这里，当然是要进去了。”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我以为是有毒蜂或是蚊虫来袭，惊慌地抬头一看，却看到一道像电波一样的蓝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到闪电的头上。
闪电像是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直直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目光呆滞。
那嗡嗡响的蓝色光芒围着闪电的脑袋旋转了几圈后，消失了，闪电这才活动起来。
它抖了抖脑袋，问我：“你刚才在对我说话？”
我说：“没有。”
它又问黑老鼠和白老鼠，它们也说没有。
闪电说：“那么，你们刚才听到有人说话没？”
我说：“没听到。倒是看到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然后围绕着你的脑袋旋转。”
闪电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说：“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快还我的帽子来，快还我的帽子来！你不能这样拿着我的帽子胡作非为！’”
我问：“那个声音没说他是谁？也没说让你回到哪儿去？”
闪电说：“没有。不过，可以想象得到是谁在和我说话。”
我说：“可能是你在空中飞久了，产生了幻觉，别理他。”
闪电点点头：“可能，不理他。”
忽然，那道像电波一样的蓝色光芒再度从天而降，又围着闪电的脑袋旋转。闪电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大叫道：“疼死我了，我还你帽子还不行吗？”
它滚了几下后，使劲地从脑袋上取下那顶道士帽。道士帽一取下来，嗖的一声从它的爪子里飞出来，向东边的空中飞去，瞬间只剩一个小黑点。
我与两只老鼠看得目瞪口呆，敢情是了尘仙师怕我们拿他的道士帽做坏事，收了回去。
这下可好，自由国城门紧闭我们进不去，能带我们飞翔的道士帽又被了尘仙师收走，如果要回去，在这样的黑夜，我们根本就找不着路。再说，闪电说了，从我家到这儿，如果步行的话，要走上一年！
我们一下子陷入了绝境。
我的脸色很难看，就差没哭出来。倒是闪电、黑老鼠和白老鼠好像没心没肺，一点也不在乎。闪电大约是看出我的心思，安慰我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睡一觉，等到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只能这样了，于是我们摸黑找了一个自认为干净的地方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