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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艺文志》：“不歌而诵谓之赋。”赋是介于诗歌和文之间的文体，不像诗那样配乐歌唱，也不像文那样没有韵脚。赋发源于先秦，经过楚辞的广泛应用扩大了表现领域，成为汉代400年间文学的主要形式。

枚乘的《七发》为开端，此后200年间，铺张描写汉家宫殿、城阙、苑囿的大赋不断出现。除此以外，还有游猎类、记行类、述志类、咏物类等赋。汉赋较为充分地反映了汉朝政治经济的繁荣和贵族阶级特有的审美情趣，对我们认识汉代社会面貌具有积极的意义。

光武帝定都洛阳，引起朝野震动。杜笃作《论都赋》，称长安乃是“帝王渊囿，而守国之利器”，主张返都长安，指出：“德衰而复盈，道微而复章，皆莫能迁于雍州而背于咸阳”，以此证明长安为王气所在；而班固的《两都赋》以儒家学说为基本依据，比较长安与洛阳作为首都的优劣，歌颂东汉定都洛阳。在《两都赋》序中，班固指出：“海内清平，朝廷无事，京师修宫室，浚城隍，起苑囿，以备制度”，而“西土耆老咸怀怨思，冀上之眷顾”，于是，他作《两都赋》，申明法度。

班固的京都意识、京都美理想，集中体现在《东都赋》中。《东都赋》描绘的是国都洛阳的山水草木、鸟兽虫鱼、珍宝奇珍、城市宫殿、街衢市井、服饰人物……但更重要的是，班固在强调礼乐文明建设之于国都的重要性，即序言所称“折以今之法度”，劝后人沿着光武帝、明帝的足迹继续进贤修德，完善文治。

赋中，他着力描绘了洛阳的法度之美。光武帝迁都改邑、汉明帝的崇盛礼乐，等等，东都法度之美与西都的不同是班固着墨重点。东都的宫室苑囿建设、天子出游田猎等，均在追求中和之美、化育生灵，体现出的都是礼制、法度的魅力。

结构上，班固以“西都宾”与“东都主人”的论辩展开内容，描述两都在写实基础上适度夸张，表现出的是一种以写实基础的典雅润丽。

《两都赋》后，描写国都的大赋基本格式也就固定下来了。

这里选《序》及《东都赋》。

或曰：赋者，古诗之流也。昔成康没而颂声寝［1］，王泽竭而诗不作。大汉初定，日不暇给［2］。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礼官，考文章，内设金马、石渠之署，外兴乐府协律之事，以兴废继绝，润色鸿业［3］。是以众庶悦豫，福应尤盛［4］。《白麟》《赤雁》《芝房》《宝鼎》之歌，荐于郊庙［5］；神雀、五凤、甘露、黄龙之瑞，以为年纪［6］。故言语侍从之臣，若司马相如、虞丘寿王、东方朔、枚皋、王褒、刘向之属［7］，朝夕论思，日月献纳；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倪宽、太常孔臧、太中大夫董仲舒、宗正刘德、太子太傅萧望之等［8］，时时间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9］，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雍容揄扬［10］，著于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11］。故孝成之世［12］，论而录之，盖奏御者千有余篇，而后大汉之文章，炳焉与三代同风。

且夫道有夷隆［13］，学有粗密，因时而建德者，不以远近易则［14］。故皋陶歌虞［15］，奚斯颂鲁［16］，同见采于孔氏，列于《诗》《书》，其义一也。稽之上古则如彼，考之汉室又如此。斯事虽细，然先臣之旧式［17］，国家之遗美，不可阙也。臣窃见海内清平，朝廷无事，京师修宫室，浚城隍［18］，起苑囿，以备制度。西土耆老［19］，咸怀怨思，冀上之眷顾，而盛称长安旧制，有陋洛邑之议［20］。故臣作《两都赋》，以极众人之所眩曜，折以今之法度［21］。

［1］成、康：谓周成王、周康王，其统治时为周盛世。寝：停息。

［2］大汉：谓刘邦初定天下之时。日不暇给：谓来不及制定礼乐制度。

［3］武、宣：指汉武帝、汉宣帝，承文景之治，亦为治世。金马、石渠：均为汉长安宫名，分别是汉皇帝择士和藏书之所。鸿业：谓振国兴邦的大业。

［4］悦豫：愉快。福应：福运征兆。

［5］《白麟》等：均指武帝所获祥瑞之物，命乐府作的歌。

［6］“神雀”等：指汉宣帝时出现的祥瑞之物。年纪：汉宣帝以这些祥瑞之物的名字作为年号。

［7］虞丘寿王：姓虞丘，鄚（今河北沧州）人，文才出众，曾为皇帝设计上林苑，受嘉赞。枚皋：枚乘庶子，为文神速，受诏即成，武帝时任郎中。王褒：字子渊，蜀资中（今四川资阳）人，任汉宣帝朝，有《洞秉赋》等传世。刘向：字子政，汉宗室，成帝时为光禄大夫，负责校经传子集，有《新序》《说苑》等传世。

［8］倪宽：千乘（今山东广饶县）人，汉武帝时为御史大夫，劝农业，缓刑狱，是武帝时有名的良吏。孔臧：孔子后代。少以才名，武帝时任御史大夫。董仲舒：广川（今河北枣强）人。西汉著名儒学思想家，有天人感应说，有《春秋繁露》传世。刘德：武常时官至太中大夫。萧望之：东海兰陵（今属山东）人，宣帝时官至太子太傅。

［9］讽谕：谓以委婉的言语晓谕执政者。

［10］揄扬：宣扬。

［11］亚：次。谓上述诸人文章辞赋亦可比当雅、颂。

［12］孝成：指汉成帝刘骜。其时刘向校经，辑录诸子诗赋。

［13］夷隆：谓衰落兴隆。

［14］则：基本法则。

［15］皋陶：传说中舜帝的典刑狱大臣，作歌颂舜帝（有虞）。陶：音yáo。

［16］奚斯：鲁僖公大臣。

［17］旧式：谓先前好的做法。

［18］浚：挖深河道。城隍：护城河。

［19］老：谓德高望重的老者。

［20］陋：动词。以……陋。

［21］折：服。法度：谓洛阳的礼乐制度。

其词曰：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1］：“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乌睹大汉之云为乎？夫大汉之开元也，奋布衣以登皇位［2］，由数期而创万代，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言焉。当此之时，功有横而当天，讨有逆而顺民［3］。故娄敬度势而献其说，萧公权宜而拓其制［4］。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以已也。吾子曾不是睹，顾曜后嗣之末造，不亦暗乎。今将语子以建武之治，永平之事，监于太清，以变子之惑志［5］。

往者王莽作逆，汉祚中缺。天人致诛，六合相灭。于时之乱，生人几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柩，郛［6］罔遗室。原野厌［7］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契以来，未之或纪。故下人号而上诉，上帝怀而降监，乃致命乎圣皇。于是圣皇乃握乾符，阐坤珍，披皇图，稽帝文。赫然发愤，应若兴云。霆击昆阳［8］，凭怒雷震。遂超大河，跨北岳。立号高邑，建都河洛。绍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涤［9］。体元立制［10］，继天而作。系唐统［11］，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疆宇。勋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12］。岂特方轨并迹，纷纶后辟，治近古之所务，蹈一圣之险易云尔哉［13］？

且夫建武［14］之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内，更造夫妇，肇有父子［15］。君臣初建，人伦实始，斯乃伏牺氏［16］之所以基皇德也；分州土，立市朝，作舟舆，造器械，斯乃轩辕氏之所以开帝功也；龚［17］行天罚，应天顺人，斯乃汤武之所以昭王业也；迁都改邑，有殷宗中兴［18］之则焉；即土之中，有周成［19］隆平之制焉；不阶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祖［20］；克己复礼，以奉终始，允恭乎孝文［21］；宪章稽古，封岱勒成，仪炳乎世宗［22］。案六经而校德，眇古昔而论功，仁圣之事既该，而帝王之道备矣［23］。

至乎永平之际，重熙而累洽［24］。盛三雍之上仪，修衮龙之法服［25］。铺鸿藻，信景铄［26］。扬世庙，正雅乐。人神之和允洽，群臣之序既肃。乃动大辂，遵皇衢［27］，省方巡狩，躬览万国之有无，考声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烛幽。然后增周旧，修洛邑［28］。扇巍巍，显翼翼［29］。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于是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30］。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蘋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31］。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32］。

若乃顺时节而蒐狩，简车徒以讲武［33］。则必临之以《王制》，考之以《风》《雅》。历《驺虞》，览《驷铁》，嘉《车攻》，采《吉日》［34］。礼官整仪，乘舆乃出。于是发鲸鱼，铿华钟，登玉辂，乘时龙，凤盖棽丽，和銮玲珑［35］。天官景从，寝威盛容。山灵护野，属御方神，雨师泛洒，风伯清尘［36］。千乘雷起，万骑纷纭。元戎竟野，戈鋋彗云，羽旄扫霓，旌旗拂天，焱焱炎炎，扬光飞文，吐焰生风，欱野歕山［37］。日月为之夺明，丘陵为之摇震。遂集乎中囿，陈师按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38］。然后举烽伐鼓，申令三驱［39］。輶车霆激，骁骑电骛［40］。由基发射，范氏施御［41］。弦不堤禽，辔不诡遇［42］。飞者未及翔，走者未及去。指顾倏忽，获车已实。乐不极盘，杀不尽物。马踠余足，士怒未渫［43］。先驱复路，属车案节。

于是荐三牺，效五牲，礼神祇，怀百灵［44］。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45］。登灵台，考休征［46］。俯仰乎乾坤，参象乎圣躬。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棱［47］。西荡河源，东澹海漘，北动幽崖，南燿朱垠［48］。殊方别区，界绝而不邻。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之所未目［49］。莫不陆詟［50］水慄，奔走而来宾。遂绥哀牢，开永昌，春王三朝，会同汉京［51］。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尔乃盛礼兴乐，供帐置乎云龙之庭。陈百寮而赞群后，究皇仪而展帝容。于是庭实千品，旨酒万钟，列金罍，班玉觞，嘉珍御，太牢飨。尔乃食举《雍》彻［52］，太师奏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铿鍧，管弦烨煜［53］。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八佾，《韶》《武》备，泰古毕。四夷间奏，德广所及。《僸》《佅》《兜离》，罔不具集［54］。万乐备，百礼暨。皇欢浃，群臣醉。降烟煴，调元气。然后撞钟告罢，百寮遂退。

于是圣上睹万方之欢娱，又沐浴于膏泽［55］，惧其侈心之将萌，而怠于东作也。乃申旧章，下明诏，命有司，班宪度。昭节俭，示太素。去后宫之丽饰，损［56］乘舆之服御。抑工商之淫业［57］，兴农桑之盛务。遂令海内弃末而反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纴，男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58］。耻纤靡而不服，贱奇丽而弗珍。捐金于山，沉珠于渊［59］。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神寂漠，耳目弗营。嗜欲之源灭，廉耻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是以四海以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60］，献酬交错，俎豆莘莘［61］，下舞上歌，蹈德咏仁。登降饫宴之礼既毕，因相与嗟叹玄德，谠言弘说［62］。咸含和而吐气，颂曰：盛哉乎斯世！

今论者但知诵虞夏之《书》，咏殷周之《诗》，讲羲、文之《易》，论孔氏之《春秋》，罕能精古今之清浊，究汉德之所由［63］。唯子颇识旧典，又徒驰骋乎末流。温故知新已难，而知德者鲜矣［64］！且夫僻界西戎［65］，险阻四塞，修其防御。孰与处乎土中，平夷洞达，万方辐凑？秦岭九嵕，泾渭之川［66］。曷若四渎五岳，带河溯洛，《图》《书》之渊［67］？建章甘泉，馆御列仙。孰与灵台明堂，统和天人？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68］，道德之富？游侠逾侈，犯义侵礼，孰与同履法度，翼翼济济也［69］？子徒习秦阿房之造天［70］，而不知京洛之有制也；识函谷之可关，而不知王者之无外也。

主人之辞未终，西都宾矍然失容［71］。逡巡降阶，惵［72］然意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授子以五篇之诗。”宾既卒业［73］，乃称曰：“美哉乎斯诗！义正乎扬雄，事实乎相如［74］。匪唯主人之好学，盖乃遭遇乎斯时也。小子狂简［75］，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身而诵之。”其诗曰：

于昭明堂，明堂孔阳［76］。圣皇宗祀，穆穆煌煌［77］。上帝宴飨，五位时序［78］。谁其配之？世祖光武。普天率土，各以其职。猗欤缉熙，允怀多福［79］。

乃流辟雍，辟雍汤汤［80］。圣皇莅止，造舟为梁［81］。皤皤国老［82］，乃父乃兄。抑抑威仪，孝友光明。于赫［83］太上，示我汉行。洪化［84］惟神，永观厥成。

乃经灵台，灵台既崇。帝勤时登，爰考休征。三光宣精，五行布序［85］。习习祥风，祁祁甘雨［86］。百谷蓁蓁，庶草蕃庑［87］。屡惟丰年，于皇乐胥［88］

岳修贡兮川效珍，吐金景兮歊浮云［89］。宝鼎见兮色纷缊，焕其炳兮被龙文［90］。登祖庙兮享圣神，昭灵德兮弥亿年［91］

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嘉祥阜兮集皇都［92］。发皓羽兮奋翘英［93］，容洁朗兮于纯精。彰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94］。

［1］东都主人：虚构人物。喟然：叹息貌。喟：音kuì。

［2］大汉：谓汉朝。布衣：指刘邦。

［3］顺民：谓使百姓归心。

［4］娄敬：见本册《娄敬传》。萧公：萧何，刘邦丞相。

［5］建武：汉武帝年号。永平：东汉明帝刘庄年号。监：通“鉴”。太清：谓清静无为之治世。惑志：谓糊涂想法。

［6］郛：音fú，外城。

［7］厌：堆满。

［8］昆阳：今河南叶县。

［9］荒屯：谓艰难险阻。屯：读zhūn。荡涤：谓清除邪恶。

［10］体元立制：谓开辟纪元，创立帝制。

［11］唐统：谓唐尧传统。

［12］在昔：谓先人。三五：谓三皇五帝。

［13］纷纶：多杂貌。后辟：谓君主。险易：谓治乱。

［14］建武：光武帝刘秀年号，东汉立国。

［15］更造：重建。肇：音zhào，始。

［16］伏牺氏：传说伏牺氏制定了嫁娶礼仪。

［17］龚：通“恭”。

［18］殷宗中兴：指商迁都至殷（今河南安阳西北），武丁帝振兴殷商。

［19］周成：指周成王。

［20］阶：凭借。尺士一人：谓封地，达官。句谓汉光武一介农夫而有天下。

［21］允恭：真心恭敬。孝文：汉文帝刘恒。

［22］封岱勒成：谓赴泰山封禅刻石。世宗：汉武帝庙号。

［23］眇：音miǎo，遥远。该：通“赅”，完备。

［24］永平：汉明帝刘庄年号。熙：光明。洽：和谐。

［25］三雍：谓明堂、辟雍、灵台，东汉宫观名。衮龙：帝王礼服。衮：音gǔn。

［26］鸿藻：谓明帝发布的诏诰文书。信：同“申”，表达。铄：音shuò，美好。

［27］辂：音lù，引车横木，绑于车辕，此谓车。皇衢：谓驰道。

［28］周旧：谓周成王所修洛阳旧城。

［29］巍巍：谓宫观高耸。翼翼：谓宫观街道舒展如鸟翼。

［30］“奢不可逾”二句：谓洛阳城建筑合乎奢俭制度。

［31］　毓：音yù，养育。

［32］梁邹：帝王行猎之所。谊：仪。

［33］蒐狩：狩猎。蒐：音sōu，春天打猎。简：挑选。

［34］《驺虞》等：均为《诗经》中有关狩猎的篇章。

［35］鲸鱼：敲击发声的鲸鱼状木杵。铿：此谓撞击。时龙：谓良驹。凤盖：仪仗用羽盖。棽：音chēn，繁蔚貌。銮：音l uán，铃。

［36］泛洒：谓洒水除尘。清尘：谓清除道路。

［37］元戎：谓大队人马。鋋：音chán，小矛。焱：音yàn，与“炎”同，谓戈矛反射出的光芒。欲：音hé，啜，吸。歕：音pēn，吹，吐。

［38］按屯：谓屯兵驻扎。骈：排列。部曲：部队。

［39］三驱：三次围猎。按：古代狩猎不同今日，均带有实战演习的意味。

［40］輶：音yóu，古代一种轻便车辆。霆激、电骛：均谓速度极快。

［41］由基：春秋楚人，善射。范氏：禹时御龙者。《括地图》曰：夏德盛，二龙降之。禹使范氏御之，以行经南方。

［42］睼：音tiàn，迎视。二句谓射者、御者技术高超，轻易便有斩获。

［43］踠：音wǎn，屈。渫：音xiè，消散。二句谓狩猎适可］而止。

［44］效：谓进呈。百灵：百神。

［45］明堂：君主朝会、祭祀场所。辟雍：东汉时指礼仪场所。缉熙：明媚祥和貌。

［46］灵台：（东汉）观象台。休征：美好的征兆。

［47］瞰：观察。抗棱：谓振威权。

［48］河源：谓昆仑山。古人认为黄河源此。海漘：海涯。漘：音chún，水边。燿：音yào，同“耀”。

［49］孝武：汉武帝。孝宣：汉宣帝。

［50］詟：音zhé，恐惧，慑服。

［51］哀牢：汉时云南西部民族称之。永昌：东汉郡名，治所在今云南保山东北。三朝：指岁朝、月朝及元日之朝（觐天子）。

［52］《雍》彻：古时食礼，食时奏乐，《雍》乐撤膳。彻：通“撤”。

［53］铿鍧：钟鼓齐奏发出的声音。鍧：音hōng。烨煜：音yè yù，乐器发出的耀眼光芒。

［54］僸：音jìn。佅：音mài。与《兜离》均指少数民族的音乐。

［55］膏泽：谓皇帝恩泽。

［56］损：减少。

［57］淫业：谓精制巧构物体的行当。

［58］匏：音páo，葫芦瓢。素玄：白、黑，谓去纹饰。

［59］捐：放弃。二句谓尚节俭、贱财货。

［60］庠序：乡学。

［61］俎豆：祭祀器具。莘莘：音shēn，众多貌。句谓习演礼仪的人很多。

［62］饫宴：宴饮。饫：音yù。谠言：公允正直的言论。谠：音dǎng。

［63］羲、文：谓伏羲、周文王，传说推演过《易》。清浊：善恶。所由：来历。

［64］鲜：音xiǎn，少。

［65］西戎：谓秦地。

［66］九嵕：山名，在今陕西礼泉境。嵕：音zōng。

［67］曷若：何如。四渎：黄河、长江、淮河、济水。带河溯洛：谓洛阳的帝王之气。

［68］辟雍海流：《三辅黄图》：“辟雍，水四周于外，象四海。”谓帝于此宣教化，德化如海流，泽被天下。

［69］翼翼济济：庄严恭敬貌。

［70］造天：直达云天。

［71］矍然：惊惧环视貌。矍：音jué。

［72］惵然：恐惧貌。惵：音dié。

［73］卒业：指西都宾（《西都赋》中人物）受诗之业已结束。

［74］正、实：均作动词，如字义。

［75］狂简：谓志大而不实际。

［76］孔阳：灿烂。孔：很。

［77］穆穆煌煌：端庄美好貌。

［78］五位：指五方之神。

［79］猗欤：叹词，表赞美。允怀：公正、诚笃。

［80］汤汤：音shāng，水流盛大貌。

［81］莅止：谓驾幸。莅：音lì，临。梁：桥梁。

［82］皤皤：音pó，发白貌。

［83］于赫：赫赫。

［84］洪化：谓洪大的教化。

［85］三光：谓日、月、星。宣精：谓发出光芒。布序：排列次序。

［86］祁祁：盛多貌。

［87］蓁蓁：音zhēn，茂盛貌。蕃庑：谓茂盛生长。庑：通“芜”，草木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