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灵台

【提要】

本诗选自《诗经》（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十三经注疏》本）。

这是歌颂周文王建成灵台和游赏奏乐的诗。诗共四章，第一章写民众踊跃为文王兴建灵台，第二章写文王游览灵囿、灵沼的快乐，第三、第四章写文王在辟雍奏乐自娱的盛况。

灵台究竟何谓？历来说法不一。有称游乐之台者，有称观象之台者。笔者认为，孟子所言：“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灵台，谓其沼曰灵沼，乐其有麋鹿鱼鳖。古之人与民偕乐，故能乐也。”（《孟子·梁惠王上》）较为允当。

全诗以生动的语言称颂了周文王在文治方面的成就，其描绘鹿、鸟、鱼等都很简洁生动、活灵活现。当然，诗歌要表现的还是文王有德，民竞乐于归附，而这种归附就是通过众人同心建造灵台、辟雍来体现的，实现的方式就是君民共同游乐。

经始灵台［1］，经之营之。庶民攻之［2］，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3］。

王在灵囿，麀鹿攸伏［4］。麀鹿濯濯，白鸟翯翯［5］。王在灵沼，於牣鱼跃［6］。

虡业维枞，贲鼓维镛［7］。于论鼓钟，于乐辟雍［8］。

于论鼓钟，于乐辟雍。鼍鼓逢逢，矇瞍奏公［9］。

【注释】

［1］经始：开始筹划建造。灵台：古台名。故址位于今陕西安西北。

［2］庶民：众民。攻：谓建造。

［3］亟：同“急”。子：同“孜”，急急、快速。

［4］灵囿：指文王蓄养禽兽的林苑。《孟子》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可见其大。麀：音yōu，母鹿。

［5］濯濯：肥壮貌。濯：音zhuó。翯翯：洁白貌。翯，音hè。

［6］灵沼：文王林苑中的池沼。於：音wū，赞叹声。牣：音rèn，盈满。句谓啊呀满池鱼儿欢蹦蹦。

［7］虡：音jù，悬挂钟、磬等乐器的木架。业：虡上的挂钟横板。贲：音fén，大鼓。镛：音yōng，大钟。

［8］辟雍：音bì yōng，离宫名。异于后学校之称，详见戴震《毛郑诗考证》。

［9］鼍：音tuó，扬子鳄，皮蒙鼓声极佳。逢逢：鼓声。矇瞍：音méng sǒu，盲人，古时乐官多为盲人。公：或训“事”，指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