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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政策学
1.5.1.2 二、公共政策问题的确认
二、公共政策问题的确认

帕顿与沙维奇认为,政策问题认定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政策分析人员所接触到的对政策问题的陈述只是冰山一角,是一个更大问题的一个部分而已,如果不经质疑就接受最初对问题的陈述,那么极有可能犯政策问题界定的错误。邓恩将政策问题构建过程划分为四个环节,而帕顿与沙维奇则将政策问题认定过程划分为七个步骤:①思考问题;②勾画出问题边界的轮廓;③建立事实依据;④列举目的和目标;⑤明确政策封界;⑥显示潜在的成本和收益;⑦重审问题的表述。

(一)思考问题

通过委托者的描述,政策分析人员会初步接触到某个政策问题,但是政策分析人员不能不加分析就接受委托者对问题的描述。出于对某种原因的考虑,委托者对问题的描述可能会隐藏某些方面,或者委托者自己根本就无法描述清楚其所面临的问题。所以,政策问题认定的第一步就是要认真地思考和观察该问题,其目的是对政策问题的基本情况做出准确和完整的描述,为进一步分析奠定基础。由于一个问题本身就意味着某些东西并非像它应该的那样,那么构成界定问题基础的价值观就必须明确而详细,因此除了对政策问题的基本情况进行描述外,还需要弄清楚委托者、政策分析人员、相关利益者的价值观如何影响对这一问题的表述。

(二)勾画出问题边界的轮廓

勾画问题边界的轮廓就是要详尽地说明政策问题发生的地点、发生的范围、什么时候发生的和已经存在了多长时间。除此之外,还需要描述对该问题的形成产生影响的历史事件,因为一个政策问题的出现总会与其他问题产生关联,某些历史事件发生恶化,那么会对问题产生影响;或者过去政策制定和执行存在着问题,其发展也将导致政策问题的出现。

(三)建立事实依据

当对政策问题的基本情况做出描述和确定政策问题的边界后,就需要从现实社会中寻找事实或数据来证实前面所做出的推断。例如,对于不同主体的价值观对政策问题陈述的影响,就需要从现实中找出一些例子来说明它;再如,对于政策问题发生的地点、范围、什么时候发生的、已经存在了多长时间和该政策问题与其他问题的关系,都需要从现实中找到相关的事实来证实。通过寻找事实或数据,不仅可以证实前面的推断正确与否,而且还可以获得对政策问题的基本情况和政策问题边界的新看法。

(四)列举目的和目标

在弄清楚政策问题的基本情况和政策问题边界后,就需要寻找解决政策问题的方法,但是解决方法是否能够被接受将取决于委托者、政策利益相关者各自的目的和目标,因此,在寻求解决方案之前,需要先列出他们的目的和目标。对目的和目标的列举有两个要求:一是列举的目的和目标必须要全面,即既要考虑委托者的目的和目标,又要考虑到所有政策利益相关者的目的和目标,如果目的和目标列举不够全面,有些政策利益相关者的目标没有被考虑到,那么就会影响到政策问题界定的准确性;二是所列举的目的和目标尽可能量化,只有这样才能够使目的和目标具有可操作性。

(五)明确政策封界

这里所说的政策封界与前面所说的问题边界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相同之处就是两者都涉及政策边界或界限问题,而不同之处在于,问题边界说的是政策问题发生地点和时间方面的边界,而政策封界说的是哪些个人和团体受到政策问题的影响,而哪些个人或团体并没有受到政策问题的影响,其界限在哪里。例如,在医疗保险问题中,包括在政策封界之中的个人和团体就有病人、医生、定点保险医院、保险公司、政府医疗保险管理部门等,而没有涉及的医疗保险企业、非保险定点医院、政府其他管理部门等就不包括在政策封界之内。弄清楚政策封界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如果没有将受政策问题影响的个人和团体包括在范围之内,那么就会出现政策封界的界定错误,其后果不但是所制定的政策问题缺乏合理性,而且还导致政策难以实施。

(六)显示潜在的成本和收益

所谓显示潜在的成本和收益,是指要弄清楚当政策问题解决后,包括在政策封界范围内的个人和团体各自会得到什么或失去什么。例如,在医疗保险问题解决后,接受医疗保险的病人将因此受益;医生和医院也可以因获得较快的医疗保险支付而受益,不过他们要同时承受病人数量增加这个负担。所获得成本和收益往往决定着相关个人和团体对政策的态度,所获得收益大于成本,就会支持政策;反之就会抵制政策。因此,显示潜在的成本和收益有利于弄清楚哪些个人和团体支持政策,哪些个人和团体反对政策,据此寻找能够更大限度地满足相关个人和团体利益的政策方案,这不仅将提高政策合理性,并且有利于政策的实施。

(七)重审问题的表述

在做完前面六个步骤的分析后,政策问题分析还没有结束,政策分析人员需要回过头来重新审视对政策问题的陈述和所提出的各种假设,包括政策问题边界和政策封界的确定是否正确?所列举的目的和目标是否全面和合理?所显示的潜在的成本和收益是否准确?问题的陈述适合行动的需要吗?是否还有其他可供选择的方案?通过对这些问题的重新思考,政策分析人员可以再一次全面地审视对政策问题所做的各种分析,发现已有分析存在的不足,从而对政策问题做出新的和更符合客观事实的陈述。

需要注意的是,尽管帕顿和沙维奇认为政策问题认定可以有七个步骤,但是这七个步骤并非严格按照前后顺序一步一步进行的,在任何一个步骤中,都可以返回来进行前一步骤的分析,也可以跳过某个步骤,进行下一个步骤的分析。总之,对政策问题分析步骤的选择是比较灵活的,它既与政策分析人员的喜好有关,又与政策问题分析实际情况有关。例如,在进行某个步骤的分析时,如果发现前面某个步骤中的有关问题没有分析好,就可以返回该步骤重新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