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走向自我毁灭：第二次世界大战

人们希望，1918年结束的那场可怕的大战能够成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然而，仅仅20年后，欧洲就又陷入了一场更加可怕的战争。

从根本上来说，第一次世界大战仍是一场欧洲国家之间的战争，其主要战场在欧洲，只是由于欧洲国家的殖民地和海外利益等的关系，而波及世界各地。第二次世界大战则不同，它实际上是两场大战，一场是由军国主义日本在亚洲挑起的战争，一场是由纳粹德国在欧洲挑起的战争。美国于1941年被卷入后，这两场战争合为一场全球性的战争。因此，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大战。

尽管两次世界大战有着某些相似的特点，但二战与一战又在许多方面有着很大的不同。二战并非一战的重演，也不是一战在经历了20年休战后的继续。两次大战之间的20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930年之前，可称为一战的战后。《凡尔赛条约》虽未能解决欧洲国家间的深层次矛盾，欧洲仍处于动荡和危机之中，但各国政府也为消除战争后果，恢复正常局势，建立战后和平，付出了诸多努力。例如，在法德和解方面，由于法国外长白里安和德国外长斯特莱斯曼的努力，有关国家于1925年签署了有利于欧洲稳定与和解的《洛迦诺公约》。白里安还与美国国务卿凯洛格于1928年提出了《凯洛格——白里安公约》，宣布战争为“非法”，各国保证不把战争作为推行国策的一种工具，很快就有60多个国家在公约上签字。

然而，自1932至1933年起，欧洲又出现了新的战争征兆，一战的战后逐步变成了二战的战前。导致这一转变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欧洲政治力量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除了正经历种种危机、力量被削弱的传统民主国家，和力量与影响都在上升的苏联之外，又出现了第三股力量，即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的崛起。如果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责任问题尚有讨论余地的话，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责任却十分明确：这场战争是希特勒一手挑起的，正是纳粹德国使得第二次世界大战不可避免。随着力量博弈的推进，局势变得明朗化，这场大战也就成为包括西方民主国家和苏联在内的世界反法西斯阵营同德、意、日法西斯阵营的一场大决战。这场决战的结果，将决定欧洲乃至世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