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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明的轨迹
1.10.1 罗马与拜占庭的分裂

罗马与拜占庭的分裂

西罗马帝国的崩溃使欧洲西部陷入“黑暗时代”,但东罗马拜占庭帝国又顽强地坚持了一千年,直至15世纪被奥斯曼帝国所灭。如果说西罗马帝国灭亡这一重大事件是东西欧走上不同发展道路的标志的话,那么,此前罗马帝国的东西划分已是双方分途的前兆。285年,戴克里先在罗马和拜占庭建立了两个权力中心。330年,君士坦丁在帝国西部事实上已落入蛮族控制的情况下,把帝国首都从罗马迁至重新被命名为君士坦丁堡的拜占庭。395年,狄奥多西死前决定将帝国永久地一分为二,由其两个儿子各任东西帝国的皇帝。尽管西罗马帝国灭亡后,查士丁尼曾一度征服意大利,但为期不长,东西欧分裂已然形成,并将因双方族性、宗教、文化、经济、社会与政治组织等多方面的差异而渐行渐远。

罗马帝国在未覆灭之前就向日耳曼人打开了大门,其后,日耳曼人便统治了欧洲的西部。由此造成的政治上的混乱局面,以及蛮族的逐渐拉丁化,决定了西欧后来的面貌和走向。日耳曼人参与了帝国之后的新文化,即日耳曼——罗马文化的形成,也参与了取代拉丁文的各地方言的形成,并按照各国的控制能力,逐步确定了自己的地理、政治、人文空间,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王国,最后形成了各个近代民族君主国。西欧在11世纪后得以逐步复兴,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些分散的、富于活力的权力中心。

当西部地区坠入中世纪前期的漫漫长夜时,拜占庭帝国仍是繁荣的物质文明之所在。当它依然强大时,它击退了日耳曼蛮族的进攻和入侵。它还顽强地击退了阿拉伯人对君士坦丁堡持续整整七年的围城战;那是史上历时最长的一次围城战,但君士坦丁堡竟然坚如磐石般屹立不倒,从而拯救了整个欧洲。然而,当它力量不断衰弱时,却不得不容忍斯拉夫人在东欧的迁徙和定居。斯拉夫人与日耳曼人同属印欧语系民族,他们从喀尔巴阡山东南部维斯瓦河和第聂伯河中游出发,渗透到了几乎整个东欧地区。直至8世纪,大多数斯拉夫部落仍处于游牧状态,此后逐渐定居下来,并形成了不同的斯拉夫民族。

由于拜占庭帝国的政权依然完好无损,其文化、经济和贸易得到维持与发展,因此,帝国当局坚持自己的希腊传统,坚持希腊文化的一统天下,不愿与新迁居的民众亲密相处,融为一体,不愿从新的多元局面中汲取活力和动力,而是采取种种措施使异族人处于附属乃至受奴役的地位,最终日益衰落,把在族性和宗教方面高度“巴尔干化”的领土拱手让给了奥斯曼土耳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