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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革命:观看 的现代艺术史(视觉不断的革命史)
1.5.4 ■ 巴黎达达(1919-1922)

■ 巴黎达达(1919-1922)

在只有施威特仍然沉迷于他的“Merz”达达的时候,其他地区的达达活动基本停止了,除了巴黎。因为在柏林,格罗兹和哈特菲尔德后来对共产主义的信念产生了动摇,这从内部直接分解了他们自身,胡森贝克这时也已抽身退出;而科隆的阿尔普和恩斯特受巴黎前卫艺术家的邀请也迁移了过去;杜尚、皮卡比亚、雷·曼则早在巴黎活动。到1921年,达达主义的所有重要人物基本上都陆续相继来到法国,所以,巴黎达达,可以说是达达主义集体活动的最后一站。

巴黎达达最初的主要活动是以发表宣言、朗诵达达主义文章、出版杂志和体验各种偶发事件来进行的,所呈现出的是一种强烈的文学性,虽然许多东西都是对以往的再次呈现,但其举动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偏执和歇斯底里,他们以一本叫做《文学》的文艺杂志作为主要喉舌。这本杂志由巴黎的作家阿拉贡(Louis Aragon)、布勒东、苏帕(Philippe Soupault)、里贝蒙·德塞恩(Georges Ribemont Dessaignes)等创立,这些人过去也常常给苏黎世达达的刊物撰写文章,早就接触到达达主义者对所有的标准都针逢相对的态度,对达达主义追求清醒的非理性状态、拒绝约定俗成的艺术标准、愤世嫉俗、追求随意偶发即兴而为的境界的举动表示兴趣,但《文学》杂志中所保留的一种倾向,即对某些象征主义和后象征主义者的尊重,非常清晰、自觉地反映出布勒东与达达派的美学差距。

1919年,查拉参与到《文学》的工作中,他将老达达派所固有的向公众示威、对群体发狂、制造冲突事件的嗜好与手法也一并全盘挪用过来。1920年1月的一天,《文学》在巴黎举行了一次对大众公开的集会,许多人友好、悠闲而快乐地来看达达。起初人们还是愉悦的,因为他们听见有人在读诗,慢慢地他们愤怒了,因为查拉他们的诗歌越来越粗劣:没有条理、支离破碎,只有报纸上的闲言碎语、地狱般的音响和吵闹,最后以皮卡比亚的一幅造型刺激的作品“LHOOQ”结束。对此,优雅的巴黎人不愤怒才怪。然而,这个活动只是一个开始,巴黎达达不懈地努力在游行、传单和刊物的蔓延中触及城市的生活,巴黎的上空飘起了标有达达派重要人物姓名的气球,他们宣称“在舞台上为所有的达达剃发”。

不多久,查拉的推波助澜使达达在巴黎反而走到了尽头。1921年,巴黎的一些大学生抬着象征达达的纸人,把它扔进塞纳河,以表示对达达主义的憎恨。而巴黎达达的内部也发生重大分歧,主要是因为布勒东对查拉不满而倒戈,致使团体分裂,加上皮卡比亚、阿尔普、恩斯特等人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积极和富有热情,1922年巴黎达达偃旗息鼓,一些达达主义者在布勒东的“超现实主义”的名义下再次聚拢。

(曹小鸥 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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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转引自《现代绘画简史》(英)赫伯特·里德著,刘萍君译,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版。

(2) 转引自《杜尚访谈录》(法)卡巴内著,王瑞芸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3) 转引自《二十世纪伟大的艺术家》爱德华·路希·史密斯著,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99年版,第19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