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宝石

让捕食者厌恶的除了毒素，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是难以下口。教会我们这个道理的，是一种叫作硬象甲的象鼻虫，它们主要分布在台湾省南部一个叫兰屿的小岛至菲律宾一带。

硬象甲正如其名，鞘翅非常坚硬。兰屿岛上的原住民达悟族人通常在比力气的时候，以能不能用手指捏碎硬象甲的外壳为依据。制作标本的时候，连昆虫针都快弄弯了，也难以刺穿它。

分布在菲律宾的硬象甲种类丰富，不同地域的物种有各式各样的圆点或条纹状的鲜艳色彩，看上去就像行走的宝石一般美丽耀眼，然而这也是一种针对捕食者的警戒色。

有趣的是菲律宾各地都有硬象甲的拟态者。外形最相似的是一种天牛科甲虫，叫拟硬象天牛（彩图第3页），但它长着长长的触角，通过这一点足以判断它不是硬象甲，此外它的鞘翅也没有那么坚硬。

一般说来，难以下口的模拟对象要比模拟者的数量多，这是因为捕食者多次吃到难吃的东西才会认清真相，模拟对象一旦减少的话，这种学习的机会越来越少，模拟行为自然也无法成立了。这种情况在拟硬象天牛身上达到了极致，捕食者捕获的几百只硬象甲中可能只混杂着一只拟硬象天牛。

前面说过，人类无法判断昆虫的颜色在自然界中是否抢眼，但硬象甲十分坚硬，捕食者无法下口，模拟这一点的昆虫也有很多，所以，应该能判断其鲜艳的颜色是一种警戒色。

我在菲律宾的吕宋岛和民都洛岛调研的时候，经常见到硬象甲。除了拟硬象天牛外，还有很多昆虫的形态和硬象甲相似，感觉菲律宾岛上的昆虫形态受硬象甲的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