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一架白色的雪橇，在水池里滑行着，从一朵云彩到另一朵云彩。它看见它们在水中出现、移动、消失。它希望抓住其中的一片。它用嘴瞄准它，蓦地将它雪白的脖子插进水里。

它毫无收获。

它定睛一看：被惊唬的云彩不见了。它只有片刻时间是清醒的，因为过不久云彩又会出现。看，就在水波渐渐平定的地方，一朵云彩正在形成。

天鹅搭乘着它轻盈的羽毛垫子，慢慢地划动着，靠近了……

它因为捕捉虚幻的倒影而精疲力竭。它是幻觉的牺牲品。在捉到任何一片云彩之前，它也许会死去。

可是，我在说什么呢？

它每次沉浸下去，都用喙在富有营养的淤泥中搜索，衔回一条虫。

它像鹅一样越来越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