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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材中等偏矮。这个缺陷不仅有损观瞻，而且造成不便，尤其对那些身居要职和负有指挥重任的人，因为这使他们缺少漂亮的外表和魁梧的身材所赐予的威严……不过，我粗壮结实，面颊丰满而不臃肿，性情介于快乐和忧郁之间，属于多血质和容易激动的人之列。

我结实而强壮，一直到年岁相当，极少受到疾病的困扰。我过去是这个样子。因为今天，在我早已越过四十岁大关、迈进老年之时，我不再仔细打量自己了：

从今以后，故我不再，我只存半条性命。我日渐苍老，日渐衰微：

我从来说不上机灵和敏捷。然而，我是一位非常灵敏和快乐，而且一直到暮年仍然如此的父亲的儿子。无论从事何种体育活动，他在和他同等身份的人当中，从未遇见过对手。而我除了跑步（这方面我还过得去），样样不如别人。关于音乐，无论唱歌或演奏乐器，我毫无才能，什么都没有学会。在跳舞、滚球、搏击等方面，我的水平十分一般；而对击剑、游泳、骑术，我一窍不通。我的手十分笨拙，写的字自己也看不懂。结果，对那些我胡乱涂鸦的东西，我宁愿重写一遍，也不愿花力气辨识清楚。我朗诵也不行，我觉得自己会令听众受罪。教养表现在其他方面。我不会封信，不会削羽毛，不会用餐刀，不会给马套鞍，不会以恰当的方式擎鸟和放鸟，也不懂同狗、鸟、马交谈。

总的说，我的体质同我的精神状态十分协调。我不活跃好动，但精力充沛。我颇能吃苦，但要我自己心甘情愿才行。

不然，倘若我不是被某种乐趣吸引，倘若引导我的不是纯洁和自由的意志，而是别的东西，我就什么都做不好。除了健康和生命，我不会以痛苦为代价去换取任何东西。我就是这个脾气。

极悠闲，极自由，而且这是出于天性，来自修养。我也乐于付出我的血液和操劳。

我有一个独立不羁的灵魂，惯于我行我素。迄今为止，我从未接受过强加于我的指挥者和导师。我随意前行，随意止步。这使我变得萎靡不振，于他人无益，仅对自己有用。而且对我来说，我从来不觉得有必要违拗这迟钝、懒惰和无所作为的天性。由于从出生时起，我就吉星高照，所以我有理由感到满足，而且由于我非常满足，所以没有任何追求，也没有获取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