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同那些希腊老哲学家一样，垂暮之年因为想到将被人取代而感到欣慰，乐于看见年轻人超过自己。我对你十分满意。你将比任何人对这个开始向前迈步的可怜的人类理性做出更多的贡献。在几个世纪里，这种理性在法国被弄得暗淡无光。在美好的路易十四时代它曾经是愉快和轻松的，在我们的时代它开始变得坚实起来。这可能是以牺牲才华为代价的，但是，总的来说，我认为我们赢得了许多东西。我们今天没有拉辛，没有莫里哀，没有拉封丹，也没有布瓦洛，我甚至相信我们永远不会再有。但与产生过七八位天才的愚昧世纪相比，我更喜欢一个光明的世纪。而且你要注意，这些在各自范围内如此伟大的作家，在哲学方面却是矮小的侏儒。拉辛和布瓦洛是可笑的冉森派教徒；帕斯卡尔死时是个疯子；而拉封丹死得像一个傻瓜。伟大的才华和清醒的头脑之间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1766年5月12日于非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