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英语学界的研究,泰半强调这些众声喧哗的妇女论述与国家民族主义之间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根据这种说法,中国的女权主义从一开始就被国家民族主义所套牢。这不只在20世纪初年的留日女学生当中是如此(2),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期间,以及对中国共产党而言亦是如此(3)。杜赞奇(Prasenjit Duara)则借用帕瑟·切特吉(Partha Chatterjee)研究印度的结论,说这种女权主义与国家民族主义之间的纽带关系,并不只是历史上的巧合;换句话说,并不只是因为像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的历史经验一样,近代中国人对女权主义与国家民族主义的追求碰巧发生在同一个时期。他认为在近代世界所特有的变化莫测的环境之下,民族国家的建造,常需要用一个历久弥新的国粹来支撑其主权的诉求。杜赞奇认为在20世纪初年的中国,代表这个“永恒的本质和美德”的,是女性的形象。用杜赞奇的话来说,女性所代表的是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硕果仅存之传统的灵魂”(soul of tradition-within-modernity)。因此,妇女的解放是民族解放的一部分,因为妇女必须“要为了国家而解放,而且要让国家来解放她们”,妇女“要去体现出国家的精神,而不是要去做建国的积极分子”(4)。
《妇女杂志》第一个阶段的作者在引述西方学者的观念的时候,很少指明他们所征引的作者是谁,这是因为他们所倚赖的日文翻译,一般都没有指明作者是谁的习惯(37)。所幸的是,他们所征引的两个最重要的来源是相当容易辨识出来的:其中之一是蔼理斯(Havelock Ellis)所著的《男与女》(Man and Woman )以及葛底士(Patrick Geddes)和他的学生汤母生(J.Arthur Thomson)所著的《性的演化》(The Evolution of Sex )。在这两本脍炙人口的书里,蔼理斯和葛底士阐明了19世纪末期一个广为人所接受的看法,亦即,男女之别所显现的是根本生理上的不同。葛底士理论的核心是:性别的差异可以一直追溯到人的血浆,他认为这是人类遗传的最基本单位。男性的特征在于“分解代谢”,即发散体能的倾向;女性的特征则在于“合成代谢”,即为了妊娠的需要而有储存体能的倾向(38)。蔼理斯是一个性学研究的先驱,也是一个为同性恋除罪化而奋斗的先觉,但他也相信男性是主动的,女性是被动的,而且认为性行为最正当的理由是在于生育、繁衍种族(39)。他所写的《男与女》初版于1894年,其后的再版本都被彻底地改写过。这本书详细地罗列了男女的不同,从新陈代谢、器官、体格一直到天资上的不同(40)。透过日文的翻译,葛底士和蔼理斯是19、20世纪之交,中国男女有别的“科学”证据的权威来源。
尽管章锡琛有上述自嘲,他对妇女问题并不是真的一窍不通。他跟茅盾、周建人都相信爱伦凯的想法代表了西方最进步的妇女运动。他们三个人当中,茅盾是第一个在文章里提到爱伦凯的人(84)。他赞扬爱伦凯,说:这位“瑞典的女士”,“对于女子主义运动是终身事业,讨论新道德极精辟的”(85)。茅盾说妇女运动的目的不是要反抗男人,也不是要凌驾于男人之上,更不是要和男人一样。他提醒女性不要忘了爱伦凯的告诫,说妇女的天职是在家庭。他斥责中国的妇女参政运动者,说她们还在那里“死抄着参政运动的老文章”,浑然不知世界的新潮流已经走到了更宽、更广的道路上去了(86)。茅盾节译了爱伦凯的《恋爱与结婚》(Love and Marriage )(87),他认为爱伦凯和德国、奥国的妇女运动是世界上最先进的。
在另外一篇从日文翻译过来的文章里,原田实(1890—1971)用“弗弥涅士姆”(英文“feminism”[女权主义]的音译)来统称所有的妇女运动,但他偏好母性运动(93)。他征引哈特蕾(C.Gasquoine Hartley)的话,哈特蕾是母性运动的支持者,哈特蕾说:“只有让女性能依她的性别而行的自由,才是对女性有用的自由。”(94)原田实在这篇文章里也征引了马丁夫妇(John and Prestonia Martin)的书——《女权主义的谬误与愚昧》(Feminism:Its Fallacies and Follies )。马丁太太说:“女性(womanhood)是一种病(infirmity),很少女性,我们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女性能被治好。”她又说:女人不可能去改变男人的世界,“因为那是他的世界。那是他所创造、控制、了解的——至少比她所能做的要好得多”(95)。
《妇女杂志》看得懂英文的作者,同样地也在他们倡导母性运动的同时,把反对妇女参政运动的人引为同道。举个例子来说,茅盾以赞同的态度,征引巴克斯(E.Belfort Bax)在他所写的《女权主义的骗局》(The Fraud of Feminism )里所说的话。巴克斯说民主主义的观念是妇女参政主义的由来(96)。茅盾不可能不会看到巴克斯在这本书里的一个观点,巴克斯说由于她们在生理上的因素,女性“不能胜任”政治上的职务。而且,他说女性一般而言,“无论在德行或是智性方面,都不能跟一般的男性相比”(97)。巴克斯称女权主义是“一个大骗局”,其目的在求“女性至上,在巩固、扩大女人早已享有的特权”(98)。
周建人也同样地在他的文章里挥洒了一些反女子参政运动的看法。他对女性的忠告是,她们一定要听从格里肯夫人(Walter Gallichan,即上文所提到的哈特蕾)的话:女人应该要“与男人一起去得自由”(free with man),而不是去争“与男人有别的自由”(free from man)(99)。他同时也发挥了泰倍尔(Ida Tarbell,1857—1944)反对女性外出工作的理论,虽然他承认泰倍尔的论点是极端了一点(100)。在《妇女杂志》的节育专号里,周建人翻译了优生学家韦艮木(Albert Wiggam,1871—1957)的一篇文章,韦艮木说:“正经的女人……在儿女满堂的家里找到了更宽广的‘自由’、更高深的人生知识以及奥妙无穷的美丽。跟这一切相比,那在外寻寻觅觅、自以为见过世面的她,她所能找到的所谓的‘自由’算得了什么呢!”(101)
周建人及其同志跟雷那·达尔文的看法相同,认为社会必须采取政策来禁止不健全的人繁衍生殖。然而,对于那种所谓“积极”的政策,也就是鼓励良好分子多生多育的政策,他们并不怎么热衷。历来的学者很正确地指出,周建人在优生学上的立场有其社会主义的根源,同时他接受拉马克(Chevalier de Lamarck,1744—1829)的看法,认为从应付环境变迁所得来的体质变化可以遗传(124)。历来学者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周建人及其同志从爱伦凯身上所得到的深远的影响,亦即,爱就是优生学,以及爱是一种宗教。他们在引申爱伦凯的观点的时候就强调说,当爱可以自由地发挥,没有被任何外在的动机玷污的时候,个人与种族都可以得到好处,这就是大自然界天然的“积极”优生法。《妇女杂志》的作者晏始就嘲笑那些鼓励所谓优越分子要多生多育,想要用这种方法来干预人类繁殖的做法,他说,这是江湖郎中优生学,等于是想用给牛羊配种的方法来繁衍人类。没有一个优生学家,除非他是上帝,有办法去达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更糟糕的是那些异想天开,想把这个任务交给父母,让他们用门当户对的标准去帮儿女找结婚对象的“优生学家”(125)。这种爱就是优生学的论述,很自然地融入了“五四”新文化反传统、反儒家家庭制度下的父母专权的论述。
在这个专号里,陈德征是唯一一个明确地指出结婚与生育不必然是结合在一起的作者(132)。所有其他的作者都把讨论局限在怀孕的时间和频率。章锡琛解释说,节育的意义“只不过是用科学的方法,让母亲有自由来决定她想要有几个孩子”(用粗题字来强调是作者所加)(133)。同样的,健孟翻译桑格夫人的文章,很可能是用意译的方式摘译桑格夫人的《女人及新种族》(Woman and the New Race ),其结尾说妇女有权决定生孩子的时间,但完全没有提到“结婚但不生孩子的权利”(134)。这种选择式地接受桑格夫人“当母亲与否的自主权”的做法是可以了解的,因为这些作者追随爱伦凯而倡导母性。爱伦凯就强调说,每一个女人都至少应该要有三到四个孩子,以便让他们有一个理想的成长环境(135)。因此,虽然这些男人因为人道与优生的考量,接受了节育运动的主张,但是,对他们来说,母性是神圣的、不可妥协的,不是女人说不生就可以的。
(2) Joan Judge,“Talent,Virtue,and the Nation:Chinese Nationalisms and Female Subjectivities in the Early Twentieth Century”,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 ,106.3(June 2001),pp.765-803.
(3) Wendy Larson,Women and Writing in Modern China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Susan Glosser,Chinese Visions of Family and State,1915-1953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3;Hiroko Sakamoto,“The Cult of ‘Love and Eugenics’ in May Fourth Movement Discourse”,Positions:East Asia Cultures Critique.12.2(2004),pp.329-376;Christina Gilmartin,Engendering the Chinese Revolution:Radical Women,Communist Politics,and Mass Movements in the 1920s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5.
(4) Prasenjit Duara,“The Regime of Authenticity:Timelessness,Gender,and National History in Modern China”,History and Theory ,37.3(October 1998),pp.287-308.
(5) Tani Barlow,The Question of Women in Chinese Feminism ,Durham and London:Duke University Press,2004.
(6) 请参阅Duara,“The Regime of Authenticity”,p.298;Barlow,The Question of Women in Chinese Feminism ,p.92。
(7) 虽然《妇女杂志》在最高峰时期一万份的销量,和日本的《婦人世界》(一百三十万份)以及美国的《妇女家庭杂志》(The Ladies' Home Journal )(两百万份)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我们该拿来相比的是同时期中国的其他妇女杂志,其销量只能以百或千来计。请参阅Jacquelin Nivard,“Women and the Women's Press:the Case of The Ladies' Journal(Funü zazhi)1915-1931”,Republican China ,10.1b(November 1984),pp.37-38。在1925年、1930年两次读者所爱读书刊的意见调查中,《妇女杂志》都得到了高票。请参阅陈姃湲:《〈妇女杂志〉(1915—1931)十七年简史——何以名为妇女》,《近代中国妇女研究》第12期(2004年12月),第20、26页。
(8) 请参阅Nivard,“Women and the Women's Press”;Zheng Wang,Women in the Chinese Enlightenment:Oral and Textual Histories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9;《近代中国妇女研究》第12期(2004年12月);以及村田雄二郎编:《婦女雑誌からみる近代中国女性》。请注意最后两本中、日文的论文集是姐妹篇;后者多了几篇专为日文版所撰写的论文。
(9) 请参阅Jacquelin Nivard,“Women and the Women's Press”。这种把《妇女杂志》的第一期描述为“保守”,而把它与“自由、进步”的第二期相对比的说法,可以追溯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支持者,其中之一是沈雁冰,即茅盾,他是《妇女杂志》1919年到1920年间的代理编辑,请参见王政,Women in the Chinese Enlightenment ,p.79。另外一个大家常常征引的“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健将是罗家伦,请参见 Nivard,“Women and the Women's Press”,pp.39-40。
(10) 比如说,王政仍然把《妇女杂志》的前两期描述成“贤妻良母阶段”(1915—1919)以及“自由主义的女权主义阶段”(1920—1925)。请参阅王政,Women in the Chinese Enlightenment ,pp.67-116。另外,也请参阅Sakamoto,“The Cult of ‘Love and Eugenics’”,p.358。
(16) 请参阅Dorothy Ko,Teachers of the Inner Chambers:Women and Culture in Seventeenth-Century China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4,pp.172-176;Susan Mann,Precious Records:Women in China's Long Eighteenth Century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7,pp.148-177。
(17) 请参阅Constance Orliski,“The Bourgeois Housewife as Laborer in Late Qing and Early Republican Shanghai”,Nan Nü:Men,Women,and Gender in Early and Imperial China ,5.1(April 2003),pp.43-68。Orliski在该文里对这个论点有更详尽的发挥。
(18) Susan Glosser说20世纪30年代上海乳业大王尤怀高是首先倡导妇女用勤俭以及理性的财政管理方法来持家的人,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她把时间整整推晚了二十年。请参阅其所著Chinese Visions of Family and State,pp.134-166。
(20) 请参阅Perry Link,Mandarin Ducks and Butterflies:Popular Fiction in Early Twentieth-Century Chinese Cities ,Berkeley,Californi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1。
(21) 请参阅Milena Dolezelova-Velingerova,“Review of Mandarin Ducks and Butterflies:Popular Fiction in Early Twentieth-Century Chinese Cities by Perry Link”,Harvard Journal of Asiatic Studies ,44.2(December 1984),pp.578-586;Thomas Barthlein,“‘Mirrors of Transition’:Conflicting Images of Society in Change from Popular Chinese Social Novels,1908 to 1930”,Modern China ,25.2(April 1999),pp.204-228。
(29) 请参阅Louise Edwards,“Policing the Modern woman in Republican China”,Modern China ,26.2(April 2000),pp.115-147。
(30) 有关18世纪以来西方世界如何把消费行为描绘成为女性所专有,许多学者已经提出了非常精辟的分析,请参阅Victoria de Grazia,with Ellen Furlough,eds.,The Sex of Things:Gender and Consumption in Historical Perspective ,Berkeley,Californi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6;Mary Louise Roberts,“Gender,Consumption,and Commodity Culture”,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 ,103.3(June 1998),pp.817-844。
(34) 这句话是套用Mary Louise Roberts,“Gender,Consumption,and Commodity Culture”,p.826。
(35) 请参阅Yung-Hee Kim,“Creating New Paradigms of Womanhood in Modern Korean Literature:Na Hye-sǒk's ‘Kyǒnghǔi’”,Korean Studies ,26:1(2002),pp.1-60。
(36) 请参阅陈姃湲:《简介近代亚洲的“贤妻良母”思想:从回顾日本、韩国、中国的研究成果谈起》,《近代中国妇女研究》第10期(2002年12月),第199—220页;Sakamoto,“The Cult of ‘Love and Eugenics’”,p.358。
(37) 请参阅Sabine Frühstück,Colonizing Sex:Sexology and Social Control in Modern Japan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3,pp.80-81。
(38) Patrick Geddes and J.Arthur Thomson,The Evolution of Sex ,London:The Walter Scott Publishing Co.,Ltd.,1889.
(39) 请参阅Jeffrey Weeks,“Havelock Ellis and the Politics of Sex Reform”,in Socialism and the New Life edited by Sheila Rowbotham and Jeffrey Weeks(London:Pluto Press,1977),p.168。
(40) Havelock Ellis,Man and Woman:A Study of Human Secondary Sexual Characters ,London:Walter Scott,Ltd.,1894.
(44) Patrick Geddes and J.Arthur Thomson,The Evolution of Sex ,p.286.
(45) 在我们开始分析胡彬夏的观念以前,我们必须先彻底地否定一种传言已久的说法,那就是说胡彬夏不是真正的编辑,而且那些她署名的文章也不是她自己写的。这种传言的唯一根据是商务印书馆一个老职员的回忆。他说商务只是借用胡彬夏的名字去增加销路,因为胡彬夏不但留学日本,而且留学美国,这在男性当中已经罕见,在女性当中更是如此。根据这个说法,该杂志发刊开始的男编辑不但继续编辑该刊,而且是署名胡彬夏的文章真正的作者。请参阅谢菊曾:《十里洋场的侧影:涵芬楼往事》,广州:花城出版社,1983年,第38页。Jacquelin Nivard所根据的就是这份资料,请参阅她的“Women and the Women's Press”,pp.44-45。胡彬夏是否亲手编辑《妇女杂志》,我们当然可以怀疑,然而,我们可以肯定她是自己写了那些文章。首先,胡彬夏在留日时期就已经是一个滔滔然的演说家。请参阅Joan Judge,“Talent,Virtue,and the Nation”,pp.766,790-792,798,799。其次,胡彬夏留美时期所写的中英文文章现在还留存有,参见胡彬夏:《中国学会留美支会之缘起》,《留美学生年报》1911年第6期,第48—52页;ingsa Hu [Hu Binxia],“Chinese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The Chinese Students' Monthly ,VII.2(December 10,1911),pp.185-189。 这些文章里的用字遣词、文气以及论证方式,都与她在《妇女杂志》署名发表的文章契合。更重要的是,她在《妇女杂志》里所发表的文章,都是根据她在美国留学时期的经验和观察,没有真正在美国生活过的捉刀代笔者,是不可能写得那么生动的。有关相同的看法,请参阅Weili Ye,Seeking Modernity in China's Name:Chinese Stud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1900-1927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p.261,n106;Krista Klein,“Writing for The Ladies' Journal as a ‘New Woman’ of China(1916):The Authorship of Hu Binxia”,pp.23-24。
(46) Krista Klein,“Writing for The Ladies' Journal as a ‘New Woman’ of China(1916):The Authorship of Hu Binxia”,Unpublished paper(1997),History Department,University of California,Berkeley,deposited at the Wellesley College Archives(Courtesy of Wilma Slaight,Archivist at Wellesley College);Grace Seton,Chinese Lanterns ,New York:Dodd,Mead and Company,1924,p.231.
(47) Joan Judge,“Talent,Virtue,and the Nation”,pp.765-803.
(54) 有关雅当丝和南丁格尔,请参阅Carroll Smith-Rosenberg,Disorderly Conduct:Visions of Gender in Victorian America ,New York:Alfred A.Knopf,1985;Evelyn Pugh,“Florence Nightingale and J.S.Mill Debate Women' Rights”,The Journal of British Studies ,21.2(Spring 1982),pp.118-138。
(77) 沈时华:《忠告女同胞》,《妇女杂志》一卷十二号(1915年12月),第6—10页。有关这个种族论述的讨论,请参阅Frank Dikötter,The Discourse of Race in Modern China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2,pp.61-96。
(78) 蔡陈汉侠:《敬告女同胞文》,《妇女杂志》一卷六号(1915年6月),第1—3页。
(79) 见《论语·阳货篇》。
(80) 吴曾兰:《女界缘起》,《妇女杂志》一卷十一号(1915年11月),第10—12页。英文方面有关班昭的研究和其作品的翻译,请参阅Nancy Lee Swann,Pan Chao:Foremost Woman Scholar of China ,New York:Russell&Russell,1932。
(91) 默盦:《近代文学上的新性道德》,《妇女杂志》十一卷一号(1925年1月),第44—54页。外宁格这句话的出处是Weininger,Geschlecht und Character (Sex and Character ),New York:G.P.Putnam's Sons,[1903] 1906,pp.132-133。
(92) Otto Weininger,Sex and Character ,p.202.
(93) 味辛:《弗弥涅士姆概说》,《妇女杂志》八卷五号(1922年5月),第64—71页。
(94) C.Gasquoine Hartley,The Truth about Women ,New York:Dodd,Mead&Co.,1913,p.ix.
(95) John and Prestonia Martin,Feminism:Its Fallacies and Follies ,New York:Dodd,Mead&Co.,1916,pp.323,326.
(96) E.Belfort Bax,The Fraud of Feminism ,London:Grant Richards Ltd.,1913,p.154;雁冰:《妇女运动的意义和要求》,《妇女杂志》六卷八号(1920年8月),第5页。
(97) Bax,The Fraud of Feminism ,pp.155-156.
(98) Ibid.,pp.161,162.
(99) 克士[周建人]:《近代妇女运动的先导》,《妇女杂志》九卷一号(1923年1月),第39页;Hartley,The Truth about Women ,p.269。
(101) Albert Wiggam,“Birth-Control — A Two-Edged Sword”,The Fruit of the Family Tree ,Indianapolis:The Bobbs-Merrill Company,1924,pp.317-329,here p.324;克士:《产儿制限与新种族》,《妇女杂志》八卷六号(1922年6月),第80页。
(121) Albert Hopkins,“Our Latest Science — Eugenics”,Scientific American ,15.273(October 1921),pp.278-279,here op.273;周建人:《恋爱结婚与将来的人种问题》,《妇女杂志》八卷三号(1922年3月),第4页;Sakamoto Sakamoto,“The Cult of ‘Love and Eugenics’”,p.354.
(122) Leonard Darwin,“The Aims and Methods of Eugenical Societies”,Science ,54.1397(October 7,1921),pp.313-323,here p.318.
(123) Darwin,“The Aims and Methods of Eugenical Societies”,pp.318,320.
(124) Yuehtsen Juliette Chung [钟月岑],Struggle for National Survival:Eugenics in Sino-Japanese Contexts,1896-1945 ,New York&London:Routledge.,2002;Sakamoto,“The Cult of ‘Love and Eugenics’ in May Fourth Movement Discourse”,p.365.
(129) Lealle Ruhl,“Dilemmas of the Will,Uncertainty,Reproduction,and the Rhetoric of Control”,Signs ,27.3(Spring 2002),pp.655-656.
(130) Sakamoto,“The Cult of ‘Love and Eugenics’”,pp.347-349;Chung,Struggle for National Survival ,pp.107-109.
(131) Margaret Sanger,Woman and the New Race ,New York:Brentano's,1920,pp.5,227,229.
(132) 陈德征:《婚姻和生育》,《妇女杂志》八卷六号(1922年6月),第87页。
(133) 瑟庐:《产儿制限与中国》,《妇女杂志》八卷六号(1922年6月),第12页。
(134) 健孟:《妇人之力与产儿制限》,《妇女杂志》八卷六号(1922年6月),第33页。
(135) Key,Love and Marriage ,p.228.
(136) Sakamoto,“The Cult of ‘Love and Eugenics’”,p.355.
(137) Key,Love and Marriage ,p.289.
(138) Nancy Cott,The Grounding of Modern Feminism ,New Haven 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87,pp.46-49;Ellen Todd,The “New Woman” Revisited:Painting and Gender Politics on Fourteenth Street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3,pp.46,171-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