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七章印度国名的由来和史前文化

第七章印度国名的由来和史前文化

同世界上的所有文明古国一样,印度也是在部落融合成为社会之后才建立国家的。印度历史上最初的国家大约于公元前10000年左右出现在恒河流域,但它们都不太大。公元前7世纪至前4世纪为古印度的列国时代。公元前321年,摩揭陀帝国的孔雀王朝首次统一北印度。随后的几个王朝,都没有取得孔雀王朝那样辽阔的版图。笈多王朝之后,印度再次陷入分裂。

玄奘在公元7世纪游学印度时,足迹遍及五印度。他的《大唐西域记》所记当时国家的数目达138个。即使在莫卧儿王朝和英属印度时期,印度也只是相对统一,各地大小土邦为数众多。可以说,古代印度大部分时间处于小国林立的分裂状态。印度诗人泰戈尔在一篇关于历史的文章中说过,印度从来就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地理概念。这一论断反映了历史事实。

第一节印度国名的由来与演变

印度诸语言中称印度为“婆罗多”.这一名称最早出现在梵文史诗《摩诃婆罗多》及《莲花往世书》中。《摩诃婆罗多》中着名插话之一《沙恭达罗》,讲述国王豆扇陀与净修林仙人义女沙恭达罗的爱情故事。他们生有一子,名婆罗多。婆罗多长大后成为转轮王。他的后代被称为婆罗多族。因此,印度诸语言又名印度为Bharatavarsa,意思是婆罗多子孙之国或婆罗多族之国。沙恭达罗的故事后经笈多王朝时代着名诗人和剧作家迦梨陀娑改编为剧本而传遍印度乃至全世界。这似乎就是印度语言中国名“婆罗多”称谓的来源。印度古人亦称印度次大陆为瞻部洲,佛经及《西游记》中提到的南瞻部洲即指称或包括此地。

至于印度的英文名称,则源于印度河。印度人将这一民族文明的摇篮称为Sindhu(本义为河流,中国古代音译为“身毒”等)。但印度的近邻波斯人在说Sindhu时对其首字母S存在发音困难,遂将其讹变为Hindu;而Hindu一词因字母H弱化乃至失音,再变而为Indu.印度的名声因波斯人而传人希腊,希腊人遂以印度西部的这条河流指称整个印度地区。他们又将Hindu或Imdu讹变为Indus.现在,Indus成了西方语言对印度河的通用名称。中世纪穆斯林入侵印度后,又依波斯语称印度为Hindustan(印度斯坦),意思是“印度人生活的地方”或“印度国”.同理,他们将印度教徒称为Hindus.英国殖民者来到印度后,称印度教为Hinduism,称印度为India.India显然是从Lndus演变而来的。

中国人至少在西汉时期已经知道印度之名。《史记·大宛列传》载:“其(大夏)东南有身毒国。(张)骞日:’臣在大夏时,见邛竹杖、蜀布。问日:’安得此?‘大夏国人日:’吾贾人往市之身毒。‘身毒在大夏东南可数千里,其俗土着,大与大夏同,而卑湿暑热云。其人民乘象以战,其国临大水焉。以骞度之,大夏去汉万二千里,居汉西南。今身毒国又居大夏东南数千里,有蜀物,此其去蜀不远矣。……”

引文中所谓大夏为中亚古国,《史记正义》释大水为河,则此河显系印度河。《史记》之后,《汉书》与《后汉书》等史籍对印度均有记载。东汉时,月氏居大夏故地。

《后汉书·西域传》写道:“天竺国一名身毒,在月氏之东南数千里,俗与月氏同,而卑湿暑热。其国临大水,乘象而战。其人弱于月氏,修浮屠道,不杀伐,遂以成俗。”《后汉书·西域传》与《史记·大宛列传》有重复之处,但也增添了一些内容。“修浮屠道”指信仰佛教,而“不杀伐”正是佛教等印度宗教的基本教义。除了“身毒”、“天竺”之外,中国古人对印度尚有贤豆、忻都、欣都思、捐毒、印毒、印都、哂度等众多称谓。显然,它们基本是Sindhu的音译,只是不同时代不同译者选用了不同的汉字,但在读音上还是十分接近的。因此,初唐训诂学家颜师古云:“捐毒即身毒,身毒则天竺也,塞种即释种也,盖语音有轻重也。”然而,这些译名用字大多缺乏美感。随着对印度了解的增多,玄奘认识到了中文译名的混乱。

所以,他在《大唐西域记》卷二《印度总述·释名》中说:“详夫天竺之称,异议纠纷,旧云身毒,或日贤豆,今从正音,宜云印度。”

从张骞通西域到玄奘万里求法,中国人经历了七百余年才最终确立了印度的译名。一名之立,诚非易事。

第二节早期印度河流域文化

约自公元前5000年开始,在今巴基斯坦和伊朗边境就有越来越多的定居点建立起来。当地的居民靠经营农业生活,主要种植小麦、大麦和其他作物,并饲养牲畜,如牛、山羊、绵羊等。各定居点的生产技术水平大体相同,所用工具和器皿既有石制的,也有铜和青铜制的。彩陶的制造水平已经很高,不同地域和人群所制陶器在形制上可以看出明显的差异来。到公元前四千纪中叶,这样的农业定居点已经开始在印度河流域广泛散布开来。在以后的数百年间,不少地方出现了向城市社会的逐步转化。到公元前2600年左右,在哈拉帕等地已经有了发达的城市文化。这一时期通常称作早期印度河流域文化时期。它的遗址分布很广,南自印度河三角洲,北沿印度河直到旁遮普,更向东延至哈里亚纳,东南可达卡提阿瓦半岛的索拉什特拉。值得注意的是,这类遗址在有些地区,特别是旁遮普,并没有发展成后来成熟的印度河流域城市文明。

第三节高度发达的城市文明

成熟的印度河流域文明存在于公元前三千纪中叶到前二千纪初叶,前后约600年。它是古代世界最优异的文明花朵之一,包括的地域也十分广阔,北起萨特累季河上游,南到坎贝湾,西起阿拉伯海的马克兰海岸,东到恒河与亚穆纳河的交汇处,都在它的范围之内。在已经发现的数百处城市和村镇遗址中,最重要的是哈拉帕、摩亨佐达罗、昌胡达鲁、卡利班甘、巴那瓦里和罗塔尔,其中又以哈拉帕和摩亨佐达罗两城最为典型,也保存得最为完整。

两座城市的周长均约5公里左右,都是由一座建筑在6~15米高的人工土丘上的平行四边形城堡,和一个地势较低,但面积更大的市区组成。城堡和市区之间隔有沟渠(人工河或一条大河的支流)。城堡内筑有防御工事,以及谷仓、公共浴室、会议厅、作坊、住房等。作为城市主体的市区是居住区,摩亨佐达罗的街道都是东西向和南北向的,直角相交,定位准确,而且大多数修得笔直,最宽可达9米,在主要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灯柱,供夜间照明使用。这些大街把城市划分成一个个小的街区,每个街区内又有很多纵横交错的小巷。城市建有统一的排水网,每户的污水都通过水沟排到街巷的下水道里。下水道连着巨大的涵洞,使污水最后排入河流。城市看来是经过周密设计后才动手兴建的。房屋多用泥坯或尺寸划一而又烧制得很好的砖块建成,有仅有两间屋的小住宅,也有占地广阔的大寓所,间或还有两层的楼房。房舍规模的不同似乎透露出贫富不均的迹象。差不多每家都有水井、浴室和下水道。

城堡内的大谷仓长45米,宽22.5米,高墙厚垒,十分坚固,其中的十字通道可以保证仓内有良好的通风。这里还有一座24米见方的圆柱大厅,带有长长的走廊和低矮的坐凳,是举行公共集会的地方。大公共浴池,长12米,宽7米,深2.4米,建在一个庭院内。

院子四周有回廊。浴池的底部和壁部的砖缝都灌了浆,后面还衬有隔水层,以防渗漏。一般认为这样大的浴池是和该城的宗教活动有关的。

市民们在参加宗教仪式之前,可以在这里沐浴。

在公共浴池的北面,还有8个独间小浴室,磨砖对缝,非常坚固。它们估计是给有圣职的人员准备的,他们住家就在浴池顶部的二层楼上。

整座城市的规划和建设虽然说不上艺术,但是非常实用。

第四节印度河流域远古时期的宗教信仰和文化

当时流行的宗教信仰,一般认为是以母神为形式的女性能力崇拜,这在西亚的古代文明中甚为习见。大量存在的小型女像说明了这一点。当地的居民可能在女像面前焚烧油膏和香料,甚至举行人祭。在男神中,有一种三首塑像很引人注意,某些学者认为它就是后世印度教湿婆神的原型。还有很多圆柱形和圆锥形的石头,也被认为是湿婆的另一形象,并由此推断这里存在着阳物崇拜。除此以外,对于树木、动物、水、火和太阳的崇拜在这儿也很盛行。至于前面提到的大浴室,有人认为是河神的庙宇,有人认为它只不过是祭祀之前例行沐浴的地方。

印度河流域的居民已经有了自己的象形文字,它们大量见于印章、石板、铜板和陶器之上。在已发现的3000多份铭文中,有的只有一个书写符号,有的多达26个。几十年来,专家们在解读这种文字上做了不懈的努力,然而至今还没有哪一种理论获得圆满的成功,因此它仍旧是一个谜。我们目前只知道它在印度河流域文明存在的整个时期内是一致的,无大发展。这说明此前它已达到了成熟的地步。此外,由于它符号众多(到底有多少,说法不一,有人统计为396个),所以不会是拼音文字。它的书写规则是一行向左,一行向右。印度河流域文字之谜一旦解开,我们对于这一文明的了解将会大大加深。

我们还没有在工艺和美术上发现什么惊人之作,然而大量出土的印章还是雕刻得十分出色的,其中动物的形象尤其生动。各种小塑像和护身物也做得相当细巧。有一座青铜塑像风格独特。这是一个裸身舞女,左臂上的镯子直套到肩部,蓬松的发髻垂在脑后。她右手叉腰,左手搭在翘起的腿上,做出一副挑逗的姿态。有人推测她是寺院的舞伎,当时的中东就有这类女子;寺庙蓄妓也是后世印度教的一个突出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