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92~前449年,希腊诸城邦联合反抗波斯帝国侵略的战争。公元前6世纪初,波斯人在和米地亚人的斗争中,形成强大的部落联盟。希波战后,希腊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希腊各城邦的经济发展极不平衡,相当一些城邦,经济发展迟缓,经济发展水平落后,手工业发展微弱,基本上被排除在海上贸易之外。
第一节希波战争与希波战后社会经济的发展
公元前7世纪以前,在伊朗高原的西部,有米地亚人;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一带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有亚述和巴比伦古国。前7世纪后,米地亚人强盛起来,和巴比伦一直征服了亚述,继而又统治了伊朗高原南部的波斯人。
一、希波战争的原因
公元前553年,一个出身于阿契美尼德氏族的名叫居鲁士的人,乘米地亚内乱之机,率波斯人起而反抗,经三年战争,灭亡米地亚,建立了奴隶制王国。从公元前546年开始,波斯人向外扩张和侵吞,先后征服了美索不达米亚以西、黑海南部的小亚细亚半岛、巴比伦和埃及,到公元前525年,波斯疆域东至印度河,西到小亚细亚沿岸,北达兴都库什山脉,南迄埃及,成为一个包括整个中近东地区的奴隶制大帝国。公元前522年,大流士继承波斯王位,这时的帝国内部正处在叛乱四起,动荡不宁的时期。
为了巩固庞大帝国,取得比较稳定的统治,大流士一世首先对国家制度进行改革,把整个帝国划分为一20个行省,每省设一个总督;并铸造统一的金币,规定贡赋制度;其次是对军事力量加强和改革,利用地中海东岸腓尼基人的力量建立了一支强大的舰队,以控制地中海东部;并在帝国境内修筑驿道,形成了一个道路网。这些驿道四通八达,沿途设有驿站、岗哨和旅馆,以沟通各省之间的联系,便于军队机动和传达政令。整个帝国分5个军区,各行省都有驻军。军队和高级指挥和驻防指挥官都由波斯人和米地亚人担任,骑兵、国王的近卫军和一万名号称“无敌”的御林军由纯波斯人组成。同时建立常备军,常备军的人员比较复杂,各方面的人都有。整个军队以师为基础,每师1000人,分10个营,每营10个连,每连10个排,不过他们不是统一的整体,步兵和骑兵没有统一指挥,各白为战。大流士的这些改革稳定了局势,进一步巩固了中央集权的奴隶制帝国。波斯帝国内部稳定后,大流士又开始巩固疆界,扩大领地。他向东征服了印度河上游至阿姆河地区,使印度成了防御外侵的汤池防线;向北侵入伊朗北部的中亚细亚:
大约在公元前514年,大流士一世集中了300舰船70000大军,在黑海西南卡耳克东附近架桥,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侵入多瑙河以北黑海沿岸地区。但是,当地居民实行了焦土政策,并以骑兵袭击波斯军队,结果使波斯人毫无收获。北进失败了,但波斯人控制了爱琴海北岸的色雷斯和黑海海峡一带。这里原是希腊半岛各城邦的领地,波斯人控制了这些地区后,触犯了希腊人的物质利益,威胁了他们的海上商路,希腊人当然不肯轻易相让。希腊半岛上,早在公元前8~前6世纪,就出现了一个个国家。古希腊特有的国家形式叫城邦,即古代城市国家。这些国家以城市为中心,和周围农村构成了一个经济独立的整体。这些国家由于形成的历史情况,有的彼此结成同盟,有的瓦相敌对。后来,随着生产力和商业的发展,各城邦向外移民,希腊人的领域大大扩展。东方在小亚细亚沿海地区出现象米利都、以弗所等希腊大城邦,东北方、黑海沿岸、赫勒斯蓬特海峡和色雷斯等地也出现了许多城邦。公元前6世纪后半叶,小亚细亚沿海地区的所有希腊城邦都被波斯征服,公元前5世纪初,希腊本土出现斯巴达和雅典两个最有势力的城邦。斯巴达具有农业性质,商业货币关系很不发达;雅典是一个海上商业国家,手工业和海上贸易以及造船业特别发达。波斯帝国控制黑海通道后,直接威胁雅典的海上生命线。这样,以雅典为核心的希腊城邦便和波斯帝国之间发生了冲突。
公元前500年,小亚细亚沿岸最大的希腊城邦米利都难以忍受波斯的压迫,爆发了起义,爱奥尼亚各城邦积极响应,到处掀起推翻波斯人建立的傀儡政权的斗争。斗争中,他们深感力量不足,便派使节到希腊去,向各城邦求援。但是,斯巴达等城邦以相隔遥远、无力支援为借口拒绝出兵,应援的只有雅典和优卑亚岛上的厄瑞特里亚城邦他们也不过一共派了25艘舰船前往米利都。米利都等城邦虽然力量单薄,开始时形势发展仍比较顺利。他们攻陷了波斯在小亚细亚的统治中心萨狄斯城,后来由于希腊城邦缺乏统一的指挥,意见不一,在波斯帝国强大力量的打击下,米利都起义失败了。小亚细亚其他各城邦也遭到同样的厄运。
米利都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波斯统治者却从中体会到,欧洲的希腊人是小亚细亚希腊城邦的后盾,只有征服希腊半岛上的城邦,才能在小亚细亚的领地上站稳脚根,保证无后顾之忧。为此,波斯帝国在镇压小亚细亚希腊城邦的起义后,就积极准备对希腊发动全面战争。
二、希波战争
公元前491年,波斯皇帝大流士派遣使者到希腊各国索取“土和水”,就是要求希腊各国对波斯表示屈服,但遭到了雅典和斯巴达的拒绝。公元前490年,大流士亲率波斯军队再次入侵希腊,在雅典城东北60公里的马拉松平原登陆,妄图一举消灭雅典,进而鲸吞整个希腊。当时斯巴达没有及时援助雅典,只有普加提哑提供了1000援兵,雅典在国家生死存亡时刻,只有依靠自己力量与波斯帝国进行对抗。当时波斯军队有10万人,装备精良,还有骑兵,而雅典军队只有1万人,加上普加提亚援兵1000人,他们组成希腊联军,由雅典将军米太亚得指挥。双方军队在马拉松平原展开激战,希腊战十:为保卫祖国自由的热情所鼓舞,奋起抗击波斯军队,他们从正面发起佯攻,波斯军队突破了希腊的中线,但在两翼希腊军队却取得了胜利,他们于是从两面夹攻突破中线的敌人。乘胜追击,一直把波斯军队追赶到海边,波斯军队慌忙登船而逃。有7条船被希腊军队截住。这次战役波斯军队死亡达6400人,而希腊只牺牲192人,雅典军队在马拉松战役后急忙赶同雅典,波斯军队一看到雅典军队已有防备,便调转船头驶同亚洲。
马拉松战役中,雅典人取得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终于打败了敌人,取得了鼓舞全希腊人的胜利,对以后各个战役有重要的意义:
为了把胜利喜讯迅速告诉雅典人,米太亚得派士兵斐力庇第斯去完成任务,当他以最快速度从马拉松跑到雅典中央广场,对着盼望的人们说了一声:“大家欢乐吧,我们胜利了”之后就倒存地上牺牲了。为了纪念马拉松战役的胜利和表彰斐力庇第斯的功绩,公元1896年在雅典举行的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增加了马拉松赛跑项目。
马拉松战役后,希腊各城市国家进一步加强了团结,结成了三十个国家的同盟,并由斯巴达领导,加强了反对波斯帝国的力量。
公元前480年6月,波斯和希腊两军在希腊中部温泉关的又一次交锋。
公元前490年,波斯帝国统治下的巴比伦各地发生骚动,埃及和利比亚爆发了大规模叛乱。
一心想继续对希腊战争的大流士,由于叛乱使他无暇继续采取行动,不得不回军波斯,可是叛乱尚未平息,他本人却先死了。大流士死后,他的儿子薛西斯登上王位。薛西斯发誓要踏平雅典,征服希腊,洗雪马拉松战役的耻辱。不过,摆在薛西斯眼前的,首先是平定叛乱巩固皇位,恢复正常秩序,然后才有可能对希腊发动新的大规模远征。
在镇压叛乱的基础上,薛西斯经过4年的准备,动员了整个波斯帝国的力量,其兵力据说仅陆军就有170万人,加上骑兵、海军以及雇佣军、同盟军共有260多万人,勤杂、后方保障人员还不在内。整个士兵大多是强征而来,包括许多不同民族。其中有穿着五光十色长挂和鳞状护身甲、携带短剑长矛的波斯人和米西亚人;有头戴铜盔手拿盾牌术棍的亚述人;有穿长袍的印度人;有穿紧腰斗篷,右肩挂着长弓的阿拉伯人;有穿狮子或豹子皮,用红白颜色涂身,使用棕榈树制的弓,燧石做的箭头和镶羚羊尖的矛的埃塞俄比亚人;还有头包狐狸皮,身穿红斗篷,手拿标枪和盾的色雷斯人;另外还有帽盔上装饰牛耳,手执皮盾和短矛的高加索各族士兵:波斯军人员庞杂,武器服装各异,语言不同,习惯不同,真是五花八门。除此之外,还有战舰1200余艘,其他船只3000艘。为保障水陆两路畅通,还开凿运河、架设桥梁、沿途设立兵站。
公元前480年春天,一切准备完毕。46国大军会合于阿比杜斯,薛西斯检阅了百万大军,然后率领陆海军向希腊进军。波斯军到达赫勒斯蓬特海峡,薛西斯命令随军工程保障人员在海峡上架设浮桥。工匠们把360多艘战船排列起来,用粗大的缆绳连接,船上铺上木板成两条路,一条走人,一条走骡马,船两边装上栏杆。浮桥造好后,薛西斯坐乘一辆八匹马拉的战乍,率领陆军渡过海峡。浩大的队伍用了整整七天七夜才过完。接着指挥大军分水陆两路,沿爱琴海北岸向西挺进。这时,雅典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在这10年内,雅典人一直没有放松戒备。雅典执政官、民主派领袖泰米斯托克利认为只有扩大海军力量,才能把波斯人相拒于爱琴海之外。因此,他力排众议,专意扩充雅典海军,建造了100多艘三层桨座的大舰,并征集水手,日夜操练,以防波斯军入侵。强大舰队建立,使雅典海军一跃成为爱琴海上第一流海权强国。
大敌当前,雅典民主派领袖泰米斯托克利立即在科林斯召开大会,联合30多个城邦组成了反波斯同盟,并推选斯巴达王李奥尼达担任希腊联军总司令,联军的陆军以拥有最强大陆军的斯巴达为主,海军以雅典为主。然而,尽管希腊人组成了空前的抗拒外侮的大联合行动,但他们的实力与庞大的波斯军相比,仍处劣势。敌众我寡,如何克敌制胜,希腊联军对敌人进行了详细的侦察和充分筹划。起初,希腊联军主张在色萨利组织抗阻波斯军,但由于不敢相信色萨利贵旅的忠诚,就放弃了这个计划。最后决定把战争选择在希腊中部要塞德摩比勒一带,同时以海陆两军夹击波斯人。其计划是,希腊联合舰队驻守优卑亚半岛的阿忒米西翁,由泰米斯托克利指挥;陆军集中于德摩比勒,由斯巴达王李奥尼达指挥,约7000人准备死守德摩比勒,阻止波斯陆军进入希腊中部,迫使波斯海军孤军作战,然后在海上以优势的海军与波斯军决战。因此,能否守住德摩比勒,对于夺取胜利具有重大影响。
德摩比勒位于希腊中部隘口,有中部门户之称,背山面海,东面是一片沼泽直至大海,西面是陡峭的高山,中间是连接北、中希腊的唯一通道,其宽度大概只能通过一辆马车。隘口前有两个硫磺温泉,所以义叫“温泉关”.波斯军要想入侵雅典,这是必经之路。因为战线狭窄,大部队不便于作战,车辆骑兵存这里全无川处,因而减少了众寡不敌之险。斯巴达王李奥尼达将6000名士兵配置在隘路一线,命令1000名士兵扼守温泉关山后的小道,以防敌人从后面攻击。薛西斯率领陆军顺利占领北希腊的色萨利,接着继续向南挺进。一天,突然刮起狂风,海军有400只战船被掀翻沉没,后来在阿忒米西翁义遭到雅典舰队的袭击,前进受阻。波斯陆军这时已到温泉关,在温泉关北面不远的平原上安下大营。波斯王仗着兵多将广,气焰十分嚣张。当薛西斯得知希腊守军正严阵以待,把守关口,便派一部分部队前往。开始薛西斯认为,就凭这百万大军足以能把希腊守军吓跑,可是等待五天,希腊军并无退却之意,于是下令进攻。
时值7月,波斯军开始进攻。然而由于地形狭窄,尽管波斯军人数很多,可真正展开战斗的为数很少。第一天,波斯军发动了多次冲锋,都被希腊军击退。守卫在隘口的斯巴达人,具有较好的训练素质和战斗本领,一个个如猛虎雄狮,他们居高临下,使用的长矛比波斯军又有较大优势,打得波斯军连连退却。恼羞成怒的薛西斯调来最精锐的一万名号称“无敌”的御林军,妄图一举把对手打垮,但仍未奏效。第二天,波斯军又连续多次发动进攻,结果都被击溃了。波斯军前进受阻,死伤惨重,士兵中也发生动乱。
面对这种情况,波斯王薛西斯感到手足无措,一筹莫展。谁知就在这紧要关头,希腊军中出了一个叛徒,跑到波斯军中,向薛西斯献出了一条通往温泉关背后的小路。薛西斯一听十分高兴,立即给予重赏。
傍晚,波斯御林军在这个叛徒的带领下出发了,他们穿过峡谷、树林,渡过小河,沿着荆棘丛生的小径直插后山,准备从背后包抄过来。这条路过去很少有人走过,因而负责看守在这里的希腊军,也满以为波斯军是不会知道这条小路的,所以戒备不严,直到波斯军行动的脚步声把他们惊醒时,才发现有敌情。他们急忙跳起来寻找武器,可是敌人已经来到面前。守军慌忙之中只得撤退,有的逃上山顶准备固守,有的赶忙跑下山去报告情况。
斯巴达王李奥尼达听到这个消息,深知腹背受敌,战则必败。他当即命令同盟军主力撤退,并迅速派人把情况报告雅典,他自己则亲自率300名斯巴达战士死守温泉关,决心战斗到底。其中有一部分人死不愿退,誓与国王同生死,遂留了下来。
第三天清早,波斯军发动猛烈攻击,前后受敌的斯巴达人在他们的国王指挥下英勇抵抗,拼命厮杀。长矛断了用剑砍,剑折断了就冲上去用拳头和牙齿与敌人展开肉搏。斯巴达王李奥尼达遍体是伤,血透铠甲仍挥舞短剑拼命刺杀直至力竭气绝倒下。波斯人涌上来企图抢走斯巴达王的尸体,斯巴达人为了保护国王的尸体,四次击退敌人的冲击。这时从背后偷袭的波斯御林军赶来,从四面乌黑上来。希腊守军陷入重围,毫不畏惧,继续抵抗。他们退据山头,利用一切可能的东西作武器顽强奋战,没有一个人逃跑,没有一个人投降,尽管波斯军被杀死的很多,可是冲上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他们的箭矢如飞蝗,一齐向斯巴达人射去,最后,斯巴达人全部壮烈牺牲。隘口也随之失陷。波斯军攻占了温泉关,但也付出了2万人的代价。斯巴达王的尸体落到波斯人的手中,波斯王下令砍下他的脑袋,挑在矛尖上示众。
温泉关战役是希腊历史上爱国主义战斗的范例,这种英雄气概一直被人们所称颂。希腊人为了纪念阵亡的将士,在温泉关立了一个纪念碑,上面刻着这样的铭文:
过客啊,去告诉我们的斯巴达人,我们矢忠死守,在这里粉身碎骨。
温泉关战役,斯巴达人用他们英勇战斗延缓了波斯军的攻势,掩护了希腊联军主力的撤退。波斯军用惨重的代价突破了温泉关,打开了通路,遂一涌而入希腊中部、南部,但希腊人已经撤退,得到的只是一座座空城。波斯军焚毁抢掠,阿提卡被毁,雅典城被洗劫一空。
亲波斯的力量纷纷向薛西斯投降。妇女儿童向伯罗奔尼撒和附近海岛上撤退,青年男子拿起武器登上战船,在科林斯防御的希腊联军也退到萨拉米斯岛,准备继续抗击波斯军萨拉米斯海战是波斯和希腊军继温泉关之战后的义一次激战。这次海战是整个希腊波斯战争进程中的重要转折点。
公元前480年秋,温泉关陷落后,波斯军长驱直入一路南下,烧杀劫抢,直抵科林斯湾,希腊中部和其他许多地区都陷入波斯的轭下。薛西斯雄心勃勃企图征服整个希腊,但是,希腊人民并没有屈服,他们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海上,因为雅典海军是一支强大的力量,事实上就在斯巴达人准备和波斯陆军展开战斗之际,希腊联合舰队已经和波斯海军交战了。
在优卑亚岛北端阿忒米西翁海峡,希腊海军把舰船摆成一个月牙形,第一个同合就成功地阻止波斯海军的进攻。可是第二个回合还没有进行,突然从内海开来一条快船,给雅典人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温泉关陷落,斯巴达王阵亡,波斯军正向雅典开进。雅典海军听到这个消息,无心再战。这时除了撤退别无其他选择。当晚,便南撤到萨拉米斯海峡。希腊舰队撤走的消息很快被薛西斯得知,他立即命令舰队全部集合,尾追雅典海军至萨拉米斯海峡。
萨拉米斯海峡位于雅典城西面,厄琉斯南面,在萨拉米斯岛与希腊本土之间,东面海峡出口处有一个小岛,把海峡分为两个海峡出口,出口处海面狭窄,最宽只有1200百米。全部希腊联合舰队都集中在萨拉米斯海峡的东端,共有360艘三层桨座的战舰和7艘50支桨的战船。但是,许多人对凭这些兵力能否打败波斯缺乏信心,水手们听到雅典失陷的消息后,军心动摇,惊慌非常,联合舰队司令阿利泰德斯也不知所措,听任一些水兵和船长把家小和粮食搬上战船,扯起风帆,随时准备逃走。杰出的雅典海军统帅泰米斯托克利要求希腊联合舰队立即召开会议,会上泰米斯托克利慷慨陈词,费尽唇舌,说明只有在萨拉米斯海峡和波斯海军进行决战,才有胜利的希望。他认为。希腊海军战船体积小,机动灵活,适合于狭窄的海湾中作战,在萨拉米斯与波斯海军决战,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波斯海军舰船虽多,但船体笨重,无法发挥其优势,水手们义是从各地强征而来,他们在异乡异水,不了解地形水情,而且士气低落。当然如何引诱波斯海军进入这个有利地点,是取得这个战役胜利的关键。希腊同盟国许多成员都竭力反对这个主张。斯巴达主张退保科林斯海腰,以保全伯罗奔尼撒半岛。泰米斯托克利坚决反对。双方争执不下,意见没有统一。泰米斯托克利焦急忧虑,不得已决定威胁联合舰队司令阿利泰德斯,迫使其决战。他对阿利泰德斯说,如果不同意他的计划,就准备率领雅典舰队退往意大利。阿利泰德斯深知,雅典舰队是联合舰队的中坚,一旦雅典人离去,剩下为数无几的舰船绝不是波斯舰队的对手。考虑再三,联合舰队司令决定支持泰米斯托克利,就在萨拉米斯与敌决战。
9月22日,希腊联军再次举行会议,议题不变,可是除了阿利泰德斯以外,众将领仍一如既往,并准备用投票反对决战,无论泰米斯托克利怎么劝说都毫无效果。眼看战机就要丢掉,泰米斯托克利十分着急,猛然问,他心生一计,为了实现他的计划,为什么不让波斯人来帮个忙呢?于是,他一面在会议上据理力争,一面悄悄退出会议,暗中派人去引诱薛西斯出战。
波斯舰队自阿提密细亚出发后,沿途攻陷了许多城堡要塞,并和波斯王薛西斯一起以胜利者的姿态驻扎雅典。
22日下午,波斯王收到一个秘密使者送来的一封信,信中说,现在希腊人已成惊弓之鸟,正在准备从萨拉米斯向外逃跑,他们内部意见分岐,即将发生内讧,如果你现在能派兵阻止他们逃跑,即可大获全胜。几天来一直听说敌人阵营已经发生内乱的波斯王,接到这封信后,根本就没有想一想这可能是敌人的计策,立即命令约1000艘战舰连夜出发,同时秘密地封锁萨拉米斯海峡东西两端的出口。
暮色朦胧时,波斯海军悄悄把战舰驶出海外:波斯王命令波斯海军中埃及的二百艘战船从南面绕过萨拉米斯岛准备封锁海峡西端出口,堵住希腊舰队退路。其余波斯战船则分别排成三列封锁东端海峡出口。入夜,波斯舰队全部起锚出航。薛西斯把指挥权交给海军司令,自己则在厄琉西斯附近的一个山丘上搭起帐幕,准备一面把酒寻欢,一面亲眼观看波斯军队战胜希腊人的实况,手执纸笔的史官站在他的身旁,也准备如实记录波斯军怎样打败敌人的经过。希腊方面将领们还在为是战是退的问题激烈争论着,这时,一位将领突然冲进来向大家报告:波斯军舰队已经包围了萨拉米斯海峡。将领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大惊失色。深陷重围,只有组织反击,才有生存的希望。兵法上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泰米斯托克利终于说服了同盟国反对派的意见,大家同仇敌忾,决心听从泰米斯托克利的指挥,团结一起与波斯军进行决战按照会议的决定,他们分头作了战斗准备,并很快展开了阵势。
科林斯舰队据守西面海峡,顶住埃及舰队冲击;主要力量集中于东面海峡,其战斗序列是:左侧为雅典舰队,共有战舰180艘左右;右侧是斯巴达战船,共有16艘;其他城邦的战舰配置在中央,大约是170艘。全部共有366艘战舰。
23日拂晓时分,战斗开始了。波斯舰队排成一字形长阵逼近萨拉米斯海峡东口。可是中间有一个小岛横在海峡中央,波斯八百艘战船不得不分为两股,从岛子两边通过。排列整齐的波斯舰队一下子被打乱了,船多海峡窄,每艘战船都配有很长的木桨,水手技术又不熟练,加上这时又刮起了大风,海面上波涛翻滚,帆高体笨的波斯战船失去控制,在湾内互相碰撞起来。不等波斯舰队调整好阵形,希腊舰队就划起长桨呐喊着冲过来。波斯海军前面的船只被迫后退,和后面正在前进的船只挤在一起,使得它们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希腊舰船横冲直撞,左冲右突,波斯军混乱一团指挥不灵,因而只能各自为战。
战斗中,希腊左翼的雅典舰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雅典舰队沿海岸向东,就在薛西斯眼皮底下向出口处驶去,波斯军以为希腊舰队要逃跑,许多船只立即前去阻拦。由于波斯舰队数量多,队形拥挤,船身大,机动性差,加上列阵后面的舰只想挤到前面,使国王看到他们的勇敢精神,这样就跟前面的战船挤在一起,使得舰队很难调整。这时,雅典舰队突然船头齐转,以决战的姿态冲向敌阵,正在调整队形的波斯舰队,突然遭到雅典舰队的冲击,方知堕入希腊人的圈套,阵势一片混乱,象赶鸭子一样被挤到阵线中央。雅典舰队则充分发挥舰只构造坚固、机动性强的优点,快速运动,船身从敌侧面紧紧擦过,折断敌舰上的桨叶,摧毁其操控能力,然后又掉转船头撞击敌船,或把战舰靠近敌船,重步兵和弓箭手乘机登上敌舰,用长矛利剑和敌舰上的人员展开搏斗,使波斯右翼和中央舰队受到损失。
但是,由于雅典舰队发展太快,使之与右翼和中央舰队失去联系。斯巴达舰队寡不敌众受到威胁。泰米斯托克利果断命令雅典舰队横越海峡,直取波斯左翼后方,策应希腊右翼和中央。这样,雅典舰队从背后,斯巴达和其他联军舰队从正面向波斯舰队压迫过来。波斯舰队受到前后攻击,有的企图组织抵抗,有的打算撤离战场结果造成互相撞击。波斯海军司令眼看败局已定,便下令撤退。可是波斯舰队处在包围之中,残存军舰东冲西撞,难以突出重围,不得已海军司令命令旗舰用尖角船头冲开挡在前面的波斯战船,丢下其他船只独自狼狈逃跑了。薛西斯在邻近的小山头上,眼睁睁地看着波斯舰队半数以上的战船,有的撞坏,有的沉没,有的被擒。
天黑时,希腊陆战队又乘胜出击,肃清海峡东端小岛上的波斯军。经过八小时激战,波斯舰队200艘战舰被击沉,50艘被俘。落人海中的波斯士兵不会泅水的大都葬身鱼腹,幸而漂到岸上的也都当了希腊人的俘虏。而希腊方面只损失四十艘舰只。海面上尽是漂浮的船板和断桨死舵,海滩上礁石旁更是血迹斑斑,尸体成堆。
薛西斯在山头上,从头到尾目睹这场海战的全过程,想到称霸希腊的雄心随着舰队的惨败而消失,不禁潸然泪下。
面对现实他不得不开始考虑整个军队的前途。如果留下陆军继续作战,怕希腊海军会乘胜直取赫勒蓬特海峡,截断他的后路。而且9月将尽,眼看雨季就要来临,继续在此僵持下去,这漫长的补给线就会发生困难,一旦补给不足,后果就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只有走,只有退却。他仰脸长叹,继而命令残存的战舰迅速撤到赫勒斯蓬特海峡,以保证陆军顺利回到小亚细亚。几天后,波斯王留下三分之一的兵力驻守爱琴海北岸的马其顿和色雷斯,准备力量,待机而动,其余兵力全部撤同。
萨拉米斯海战以前,波斯人的制海权是至高无上的,它所集中的舰只数量和质量,在当时是任何国家都无可比拟的。萨拉米斯海战使波斯人在爱琴海上的制海权终告结束,混合大帝国的威望也一落千丈,受波斯帝国控制的许多小国家发生叛乱,纷纷脱离波斯的统治。
此战扭转了整个战局,奠定了希腊人走向胜利的基础。
萨拉米斯海战动摇了波斯陆军的士气,鼓舞了希腊各城邦与波斯人抗战的勇气和力量,斯巴达及希腊南部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诸城邦都积极行动起来,主动派遣强大的军队迎击波斯军。公元前470年,波斯陆军再次大举进攻,以斯巴达为核心的希腊同盟军在科林斯东北的普拉太亚,彻底击败波斯陆军,随后战争虽然还没有结束,不过战争的性质发生了根本变化。主动权已操在希腊人手里,小亚细亚西岸的各希腊城邦纷纷起义反抗波斯帝国的统治。雅典海军乘胜出击,在小亚细亚南岸歼灭波斯海军的残余。这时,波斯人力量消耗殆尽再也无力西侵,而希腊内部也不断发生冲突,于是双方缔结和约。根据条约规定,波斯承认小亚细亚西岸各希腊城邦获得独立。
公元前449年,希腊波斯之间的战争最后结束。波斯人以彻底失败而告终。希腊人所以能战胜号称百万大军的波斯人,一方面希腊人是为反抗侵略而战,为保卫国家的自由和独立而战,因而斗志旺盛,作战勇敢;另一方面,武器装备占有优势,战术上灵活机动。而波斯军人数虽众,但处于侵略地位,军队士兵大部分都是强征而来,都是些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乌合之众。数量的优势不能补偿素质的缺陷。
他们被迫远道作战,而且战争的胜负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因而他们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同时,当时希腊的经济和社会生活已经发展到相当的水平,波斯帝国硬把许多城邦并入自己的版图,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希腊人打败波斯人,不仅保卫了自由和独立,而且给希腊经济和文化繁荣开辟了进一步自由发展的广阔前景。
战后,希腊奴隶制经济文化出现了惊人的繁荣景象,工商和航海事业得到充分发展,哲学家,史学家,文学家和艺术家群星闪烁,在人类文明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留下了难以估量的深远影响。
三、希波战后社会经济的发展
希波战后的经济发展,进入了繁荣时期。
在农业方面,农业技术较前进步,出现了三种作物(黍、蔬菜、小麦)轮种法,它使耕地面积不大的希腊得以地尽其利。此外还利用绿肥(禾茎、草和菜根)和人工肥料(灰烬、石灰石)。园艺业(橄榄、葡萄)在雅典、米利都等城邦,都得到迅速发展。葡萄酒是经常性的日用饮料,橄榄油供食用、制造化妆品和照明。园艺作物已进入商品生产领域,是重要的出口产品。
手工业发展更快,这时雅典已有二十几种手工业行业,不仅行业繁多,而且行业内部分工细致,如制陶业就分为粗工和细工,粗工又分为拌土、担水、烧窑和运料,细工又分为塑制、制坯、绘饰和烧焙等工序,甚至制坯的义分门别类,如分瓶、碟、罐和杯等。希波战后,希腊一些城邦的手工产品盛销地中海和黑海各地,科林斯的纺织业,米利都的纺织业、家具业,雅典的冶金业、造船业、制陶业和建筑业都很发达。雅典出产的“红花”瓶极负盛名,其素底涂以黑色釉料,光泽夺目,人像及花纹保留陶土本色,雅致美观。雅典能制造排水量220吨的商船,这种船扬一张大帆,用一根坚固的船桅和帆桁来支撑。希腊的采掘业也很发达,着名的有劳里昂的银矿、潘给优斯的金矿和塞浦路斯的铜矿。
随着生产的发展,希腊的商业也发展起来。每个城市都有集市场地,各种商品在专门地点出售。
在一些城邦中海外贸易也很发达。雅典是爱琴海上的霸主,贸易范围很广。
公元前5世纪中期,雅典的皮里优斯港是着名的商港,运到这里的商品有埃及、西西里、黑海的谷物、牲畜和皮革,米利都的羊毛,波斯和迦太基的毛毯,阿拉伯的香水,马其顿和色雷斯的亚麻衣料和造船木材,此外还从各地输入奴隶。从皮里优斯港出口的有橄榄油、葡萄酒、铜、铅、银、大理石、金属制品和陶器等。皮里优斯港的贸易具有中介性质,输入到这里的商品,雅典只留下一部分供虚本国需要,而将另部分转卖出去。公元前4世纪初雅典海上商业已趋衰落时,皮里优斯港每年平均贸易额尚有1875~2400塔兰特之多。
由于商业的发展,各城邦间钱币的不同,市场上产生了银钱交换摊,后来发展为金融业,经营借贷、抵押和汇兑等业务。抵押借款利息为12%,商业借款利息为16%~18%,海上贸易借款利息为30%.
工商业在一些城邦中虽然有很大的发展,但从总的来看,农业仍是社会经济的主要部门。农业人口在全体人口中占有较大的比重,例如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前有三分之二居民住在农村,四分之三的城市公民在农村拥有自己的地产。农业以及出租房屋是大多数公民谋生的基本手段。
奴隶制度的发展与奴隶的反抗斗争希腊社会经济与奴隶制这两者的发展起着互相促进的作用。一方面社会经济的发展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奴隶们辛勤劳动的结果?奴隶制使农业和手工业之间、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之间更大规模的分工成为可能,而这些分工为生产力的提高和交换的扩大提供了条件;另方面社会经济的发展又促进了奴隶制的发展,生产、贸易和财富积累的巨大增长,为大规模使用奴隶劳动提供了条件,使奴隶劳动成为整个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生产方式。
公元前5世纪中叶,希腊各邦拥有大量奴隶,如在雅典,奴隶数目已超过雅典自由民人口的总数。据估计,公元前431年雅典全部人口为40万人,其中雅典自由民16.8万,外邦人3.2万,奴隶20万。其他工商业发达的城邦如科林斯、米利都、叙拉古等,奴隶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重与雅典大体相等。这时希腊奴隶的来源多样,债务奴隶制已被禁止,战俘是重要来源之一。此外还有一些奴隶是通过拐卖、海盗等手段掠夺来的。这些奴隶主要来自黑海沿岸,色雷斯和伊里利亚的一些部落,他们在希腊各城邦的市场上被出卖。在开俄斯、萨摩斯、爱非斯、提洛岛和雅典都有大规模的奴隶市场。
公元前5世纪,奴隶劳动已广泛应用于希腊各个生产部门。在斯巴达奴隶主要应用于农业生产领域,斯巴达的土地完全由希洛人来耕种。在其他城邦中,不仅在大土地所有者的土地上使用奴隶劳动,而且在富裕的小农土地上也使用奴隶。在雅典甚至属于第四等级的农民也靠一两名奴隶做帮工。在工商业发达的城邦,奴隶劳动更多是应用于手工业生产,较大的手工业作坊使用20个到30个奴隶,最多达到100人左右。手工业作坊中的奴隶为奴隶主创造了大量利润,有的武器作坊,每个奴隶年产利润约为100德拉克马,而奴隶身价为100~150德拉克马,利润率高达60%至100%之间,比海上贸易借款利息高出许多。使用奴隶最多和最集中的地方为矿山。矿山劳动最艰苦(岩石用人工剥凿,矿脉用火攻),劳动条件最恶劣,几乎全部劳动都用奴隶。例如,公元前5世纪末在雅典劳里昂银矿使用奴隶就有2万人。该银矿为雅典城邦所有,年收入最高时达100塔兰特。收入可以分给公民,也可以作为国家军费开支,此外还是城市公共建筑费用的来源。矿山或作坊常租用私人奴隶,这时在雅典有的奴隶主专门经营奴隶出租,有的拥有出租奴隶千人以上。在希腊还存在相当数量交代役租的奴隶,奴隶主让奴隶出去赚钱,或当雇工,或从事手工业,或从事商业,奴隶要按期向主人交纳一定数额的利润。这种奴隶与奴隶主分居,叫作“家外奴”.
在古代希腊,奴隶被看作会说话的工具、主人的财产。着名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奴隶是一种最好的财产,是一切工具中最完善的工具”.因此,奴隶主可以任意虐待、惩罚奴隶,诸如鞭打、绞杀、火烧、吊脚、剥皮、扭松关节、从鼻子里灌醋、在肚子上压砖,等等。
由于奴隶主对奴隶进行残酷的压迫和剥削,奴隶与奴隶主之间存在着尖锐的对立。着名哲学家柏拉图说:“奴隶是这样一种财产,有了奴隶便给自己惹来许多敌人,奴隶从不会成为主人的朋友。”在希腊,奴隶的反抗斗争经常发生,其形式多种多样,有怠工、逃亡和武装起义。逃亡有时是个别的,有时是成批的。公元前432年雅典颁布,“麦加拉法令”,理由之一就是麦加拉窝藏其逃亡奴隶。公元前412年,在雅典就发生过2万手工业奴隶的逃亡。柏拉图一再强调奴隶制国家必须防范奴隶们的反抗,主张不宜把大批同一部落出身的奴隶集中在一起,否则会利于奴隶们的反抗。这表明奴隶的反抗斗争是严重存在的,并极大地威胁着奴隶主的统治。
公元前494年亚哥斯奴隶乘亚哥斯和斯巴达战争时,举行武装起义,夺取了政权。后来奴隶主们打败了起义军,但战败的起义军又占领了太林斯城,与亚哥斯奴隶主政权相持了一个时期,直到公元前468年,亚哥斯的奴隶主政权才最后镇压了奴隶起义军。公元前464年斯巴达发生了希洛人大起义,声势浩大,扩展到全美塞尼亚。斯巴达不得不向同盟诸国,甚至雅典请求援助,才击退起义军进攻。起义军退守伊托木山,坚持不屈,战斗了十年,最后斯巴达被迫议和,让起义军撤离伯罗奔尼撒。在西西里、在爱琴海上诸岛和其他地方也都发生过奴隶暴动。
四、希波战后希腊奴隶主民主政治的发展
希波战后在希腊一些城邦里,奴隶主民主政治有了进一步发展。
这对希腊半岛上的底比斯、佛西斯、亚哥斯和伊里斯都推翻了贵族政治,确立了奴隶主民主政治。爱琴海的一些岛屿和小亚细亚西岸的城邦,在摆脱波斯统治,重新获得独立之后。也确立了奴隶主民主政治。希波战后,雅典奴隶主民主政治的发展尤为显着。从公元前443年到公元前429年伯里克利任首席将军这15年间,史称“伯里克利时代”.在伯里克利当政期间,雅典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呈现出繁盛局面。马克思说:“希腊的内部极盛时期是伯里克利时代”.
在伯里克利时代,雅典奴隶主民主政治获得高度发展。这时执政官以及其他几乎所有官职对每个等级的公民都是开放的,他们都可通过抽签法当选。公民大会是最高的权力机关,每隔10天召开一次,凡年满20岁的男性公民都有权参加,实行的是直接民主制。公民可在会上批评、审查公职人员。讨论对内对外政策,并作出决议,审议和通过法律和法令。五百人大会的构成与职权,大概仍和克里斯梯尼时代相同,其主要职务是筹备公民大会和处理公民大会闭会期间的日常行政事务。陪审法庭是最高司法与监督机关,它拥有6000名陪审法官,由每个部落在30岁以上公民中各抽签选出600人组成,这些法官分配到10所法庭,平均每所500人(每所另有100名候补法官)。陪审法庭的判决通过秘密投票产生,它审理许多重要案件,如国事罪、渎职罪,同时也审理“不法申诉”(公民大会收到的提议或通过的决议如有违反现行宪法或不合立法程序者,任何公民都可以抗议,提出“不法申诉”,由陪审法庭审理)。这时贵族会议虽然存在,但已被剥夺了核准、否决公民大会决议和审判公职人员渎职罪的权力,只剩下审理谋杀案及宗教罪行的权力。十将军委员会的权力有所扩大,它不仅统率军队,也参与行政,其首席将军握有军政大权,几乎成为最高首领。十将军是在公民大会上通过举手方式选出,可连选连任。伯里克利为了鼓励公民积极参加政治活动,实行了公职津贴。陪审官每日领2奥波尔(约等于一人一天的生活费用),500人会议议员5奥波尔,执政官4奥波尔。
伯里克利时代,雅典民主政治臻于极盛。它承认公民一律平等,公民都有平等权利来决定国家制度和管理国家。伯里克利时代的民主制度是有其社会基础的。据统计,公元前431年,雅典自由民约为16.8万人。其中第一级公民占有土地者占有谷物土地125亩,第二级公民占有谷物土地75亩。第一、二级在雅典自由民中所占比重不大,总数不过4000人。广大白由民多属第三、第四两级,第三级约为10万人,其中有土地者,大概平均每人占有谷物土地50亩,第四级是土地极少或没有土地的人,约为6.4万人。从上述情况可以看出雅典在农业方面是小土地所有制占优势。在手工业方面也是小所有者占优势。这时盛行的是手工业小作坊,由业主自己及其家庭成员劳动,有时以几个奴隶为帮手。这一切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小农经济和独立的手丁业生产……还构成古典社会全盛时期的经济基础。”
在雅典既然存存相当数量的小所有者,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经济利益,便力图争取更多的政治权利。他们早在公元前6世纪时即已为此而展开了斗争,希波战争爆发后更加积极起来。作为第四级公民的贫民,他们在希波战争期问曾大批参加海军,构成海军的基本部分。希波战争期间和希波战争之后,雅典海军的发展及其作用的增大,也就意味着贫民在国家军事方面作用的增大。主要由第三级公民构成的承装兵,在希波战争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这样,第三、四级公民作用的增大及其为争取民主权利的斗争的开展,必然促使第一、二级公民不得不同意把一些政治权利给予第三、四级公民。
在雅典形成的高度完善的古代民主制度,具有重大的进步作用,它协渊了公民集体内部不同阶层的利益,为雅典公民充分发挥主动性和聪明才智提供了条件,从而促进了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发展。
在伯里克利时代,尽管民主政治有高度的发展,但其阶级本质仍然是奴隶主的民主,是对奴隶实行专政的手段。在雅典不仅奴隶被排斥在民主政治之外,外邦人和雅典的妇女也是没有公民权的。有公民权的只是雅典自由民中的成年男子,在公元前5世纪中期,估计他们只有4万人左右。就是在公民中,实际上经常参加公民大会也是公民中的少数。众多的农民和手工业者忙于谋生,无暇参加频繁的政治活动。农民和手工业者更不可能担任握有大权的将军,因为这个职务是用举手选举法产生的,并且连选连任,在选举过程中上层公民常常加以操纵,因而垄断了这个重要职务。
第二节伯罗奔尼撒战争和希腊城邦的危机
伯罗奔尼撒战争是斯巴达和雅典为争夺希腊的霸权而爆发的长年战争,因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而得名。公元前432年,雅典借口伯罗奔尼撒同盟成员科林斯的殖民地波提狄亚隶属于提洛同盟,要求波提狄亚与科林斯断绝关系。于是,在科林斯鼓动下,伯罗奔尼撒同盟要求雅典放弃对提洛同盟的领导权,遭到拒绝,战争爆发。整个战争可分为三个阶段,最终斯巴达获胜,取代雅典而成为希腊诸城邦的霸主。伯罗奔尼撒战争以后,希腊各城邦都程度不同地出现了财产集中的趋势,由此而引发了城邦经济基础的破坏,公民集体的瓦解以及雇佣兵制度的流行,这些都表明了城邦制度危机的发生。
一、雅典海上霸权
在萨拉米斯海战以前,雅典并不是一个海上强国。当时地中海的航海大国是腓尼基和迦太基,他们在历次波希战争中都站在波斯一边。这时雅典仍然是传统的农耕社会,并没有职业军人,雅典人平时操持农活,农闲时在一起操练,战时自备武器盔甲上阵杀敌,但这种组织形式完全不适合海军。海军必须是常备军,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战舰造价高昂,维修和保养也非常昂贵,但这个时期的海战都无法决定战局,战争最终还是要在陆地上分出胜负。对于这样一个费效不成比例的军种,雅典人不愿大力发展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时候各国海军主要装备的战舰叫Trireme,因其每一侧船舷装备垂直排列的三层舷桨而得名。这种战舰通常有35米长,宽5米,舰艏有金属包裹的冲角。战舰平时使用风帆航行,战斗时收帆放桨,以求速度和机动性。一艘战舰的桨手非常关键,海战战术主要依靠桨手来实施,他们的身体素质和训练水平往往能决定一场海战的胜败。
因为这个原因,桨手的报酬至少和水手及士兵一样。公元1987年英国出资在希腊仿制了一艘古希腊规格的战舰“奥林匹亚”号,试航以后效果良好。“奥林匹亚”号最高航速能够达到10节,可以在一分钟内完成180度大转弯,从而证实了古典文献关于古希腊战舰的描述。
这个时期的一艘战舰通常有桨手170名,水手15名,军官5名,以及士兵15到20名,士兵装备弓箭和标枪,主要任务是防止敌军登舷作战。海战的主要战术是冲撞敌舰,具体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高速拦腰撞击,金属包裹的冲角往往能够将敌舰撞成两段;另一种是收起自己的舷桨出其不意地从敌舰旁边划过,这样能够将敌舰一侧的船桨折断,使其丧失行动能力。这种海战战术在几百年里都没有多少改变,而机弩和投石器等远程火力要到罗马时期才开始装备战舰。
波斯本来没有海军,但在征服地中海沿岸的腓尼基和埃及以后,将他们庞大的舰队编成波斯海军,建立了海上霸权。在希波战争初期,波斯海军有战舰1200余艘,而雅典海军只有战舰70艘,根本无力和波斯争夺爱琴海的制海权。由于希腊是民主政治,扩建海军的提案往往因为费用巨大而被议会否决。雅典议员们过于计较蝇头小利,对制海权的战略意义没有足够的认识。如果希腊能够掌握制海权,就可以阻止波斯从海上增援和补给,这样在希腊作战的波斯远征军就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最终避免了覆灭的命运。
公元前483年,雅典附近发现一座银矿,开采以后能够给雅典带来一笔巨额收入。雅典议会讨论如何处置这笔意外之财时,大多数议员主张平均分配给所有雅典公民。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他晓之以理,动之以利,终于说服众人将资金全部用于扩建海军,此人就是后来被称为雅典海军之父的特米斯托克利。
雅典自组成海上同盟之后,逐步加强对同盟国的控制,使同盟国降至附庸地位。公元前454年把同盟贡金增加到400塔兰特,并将同盟金库由提洛岛移往雅典,同盟贡金的用途由雅典公民大会决定。公元前449年希波战争结束,雅典不但不解散海上同盟,反而利用它发展海上霸权,这种局面到伯里克利时代更加变本加厉。雅典在公元前443年将同盟国分成五区,这实际上是纳贡区域。雅典利用同盟国的贡金和其他捐税收入,供应国家开支。雅典的法律、币制和度量衡制也向各盟国强力推行,雅典还向各同盟国派遣监察官和军事移民。这样,雅典不但是海上同盟的领导者,而且是统治者,海上同盟变成了海上霸国。雅典海上霸国的建立,充分暴露了雅典奴隶主民主政治对外扩张、掠夺的本质。在雅典霸国内部充满着尖锐的矛盾,各同盟国不惧雅典霸权经常掀起反抗斗争。公元前446年优卑亚各邦,公元前440年萨摩斯都掀起过武装反抗斗争。虽然这两次反抗斗争均被雅典用武力镇压下去,但此后盟邦反抗还不时发生。
伯里克利当政时期,一方面以武力维持已经建立起来的海上霸国,另方面又竭力扩大这个霸国。公元前437年在雅典武力威胁之下,黑海一带的西诺普等城邦加入了海上同盟。在此以前雅典已大肆向西地中海扩张,公元前443年在意大利半岛南端的图里,建立了殖民地。由于雅典不断向外扩张,便和另一企图称霸全希腊的斯巴达,发生了日益尖锐的矛盾。
二、伯罗奔尼撒战争的起因
伯罗奔尼撒战争是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与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联盟之间的一场战争。这场战争从公元前431年一直持续到前404年,其中双方几度停火,最后斯巴达获胜。
这场战争结束了雅典的经典时代,结束了希腊的民主时代,强烈地改变了希腊的国家。几乎所有希腊的城市国家参加了这场战争,其战场几乎涉及了整个当时希腊语世界。在现代研究中也有人称这场战争为古代世界大战。
伯罗奔尼撤战争为什么会发生,原因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1)提洛同盟是希波战争中由希腊的自由城市自愿成立的一个同盟。希波战争50年后,这个同盟已经退化,成为雅典保持和加强其在爱琴海的霸权的权力和强制工具。此外,雅典建立了一垛“长墙”,城墙将雅典与其海港比雷埃夫斯连在一起,使得这条对雅典来说俨如“生命之路”的地区不受陆上敌人的威胁。
斯巴达领导下的伯罗奔尼撒联盟,是提洛同盟的霸权的对抗者。
雅典和斯巴达之问的冲突早在公元前460年就开始了。触发的事件是米加腊退出伯罗奔尼撒联盟,投靠雅典。这场冲突从公元前460年一直持续到前446年,被称为是第一次伯罗奔尼撒战争,一般被看作是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前奏。公元前446年,双方打了个平手,米加腊又同到了伯罗奔尼撒联盟。在签署和平条约时,双方觉得彼此力量均衡,故决定互相尊重对方的联盟,在冲突情况下由一个裁判来决定谁对谁错。“中立”的城市国家被排除在这和平条约之外,这后来被证明是一个大错。公元前430年代,在希腊世界的边缘,一根导火线被点燃,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最后引导了战争的爆发。
双方的军事力量按其地理环境而各有优势。雅典领导的同盟主要由爱琴海中的岛屿和滨海城市组成,因此它们的强处在于海战。雅典作为最大的海上霸权,主要依靠它的海军和同盟。雅典的海军最主要的是它的三列桨战舰和爱琴海的地理。三列桨战舰是轻型战舰,实际上不能在深海中远航。假如天气变坏,它们必须立刻寻找避风港。最好的避风港是沙滩,但是爱琴海边上沙滩很少,大多数海岸是岩石和海礁,适当的避风港往往是港口城市,因此对于希腊的海军来说,同盟的港口是非常重要的。对雅典来说,提洛同盟对它的贸易和作战同样重要。
斯巴达的联盟主要由伯罗奔尼撒半岛和希腊中心地区的城市组成(科林斯是一个例外),它们是陆地国家,长处在于它们的长矛兵。
雅典还有一个间接的强处:通过贸易的收入它比斯巴达的经济力量强一些。
(2)战争起因的关键在于与斯巴达联盟的科林斯。科林斯与斯巴达联盟,同时它也试图在两个联盟之外保持它对科林斯海湾的霸权控制。约前436年存埃比达姆诺斯(今天杜蕾斯)爆发了一场内战。
“民主”派向科林斯求救,而贵族派则向科林斯过去的殖民地克基拉求救。这样这场内战就扩展为科林斯和克基拉之间争夺对爱奥尼亚海的统治权的外战了。科林斯一开始战败后着手建立一支庞大的舰队,雅典开始觉得这对它来说威胁了它的海上霸权的地位。因此雅典于公元前433年夏与克基拉签署了一个防御条约。克基拉本身拥有次于雅典后希腊的第二大舰队。科林斯认为这个防御条约违反了雅典与斯巴达问于公元前446年签署的和约。
同年出于另一个冲突雅典的市民集会决定对米加腊采取禁止贸易。米加腊是第一次伯罗奔尼撒战争的起因,那次战争结束后它与雅典之问就已经非常敌对了。米加腊也是伯罗奔尼撒联盟的成员,因此它与科林斯一起要求斯巴达行动。一般认为这次禁止贸易的决定是战争的直接原因,因为斯巴达不得不行动。当时的人同样这样认为。阿里斯多芬认为伯里克利想通过这场战争来分散雅典内部的政治困难:不幸的源泉是菲迪亚斯的丑闻伯里克利怕他也会遭到同样的不幸因为他害怕你们的愤怒和你们的无情为了保护他自己,他投入了那颗小小的火星:米加腊法令以此点燃了焚烧我们的城市的大火(阿里斯多芬,《平安》)。
(3)第三个导火线是卡尔息底斯半岛上的波提得亚城。这座城市是提洛同盟的一员,但它与它的母城科林斯的关系也很好。当雅典要求它驱逐科林斯的官员和拆除它的护港城墙时它拒绝了这些要求和退出了提洛同盟。但科林斯的帮助也未能防止提洛同盟很快又将它收回了。
就如修昔底德已经认识到和强调过的那样,这些都只不过是战争的直接导火线,而战争的实际起因是另一个。修昔底德认为战争的实际原因是斯巴达对雅典强盛起来的恐惧。他认为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今天的研究对此持另一个意见。
公元前432年夏对当时的形式不满的伯罗奔尼撒的联盟者要求斯巴达行动。在斯巴达尤其国王阿奇达默斯二世呼吁大家应该理智行动,但他的意见未被采纳。首先斯巴达确认雅典违背了公元前446年签署的为时30年的和约,但是斯巴达与雅典的谈判未能达到任何结果:在雅典尤其菲迪亚斯决定要与斯巴达作战。
最后菲迪亚斯决定冒险,他想强迫斯巴达承认提洛同盟的霸权,而斯巴达则怕它假如不行动的话它的同盟者会退出伯罗奔尼撒联盟,它不得不考虑它的同盟者的利益,这是战争的真正原因。
三、伯罗奔尼撒战争
相对于斯巴达而言雅典的陆军比较少,但它的海军很强。菲迪亚斯的战略是避免陆上的冲突,让雅典的居民躲在“长墙”的后面而让雅典强大的舰队来攻击伯罗奔尼撒和对它们的海港实行封锁,用这个方法来慢慢地磨灭斯巴达(不过这个战略并不是菲迪亚斯的发明,在第一次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雅典就采取了这个战略)。不过雅典也对米加腊进行过陆上袭击,但这些袭击的效果不大。公元前424年米加腊的两个海港被雅典占领,但在战争的最后几年里雅典又将它们失落了。
斯巴达则以一支强大的陆军进入雅典的领地并以此劫掠雅典的周围地区,斯巴达希望以此来迫使雅典进行陆战,但雅典人没有上这个当。当时的攻城技术还无法攻破雅典的城市防御系统,因此斯巴达无法攻占雅典。斯巴达人因此也使用一种消耗的战略:每年夏天斯巴达进入雅典的周围,将田野劫掠一空,过儿周后他们又撤走了。维持其舰队和对波提得亚的围攻对雅典来说是耗费巨大的,因此有人对菲迪亚斯的战略表示怀疑,菲迪亚斯还一度被解除他的战略家的职务。
公元前430年在雅典爆发了一场瘟疫,约四分之一的居民死亡,菲迪亚斯死于公元前429年。
菲迪亚斯死后新一代政治家上台,克勒昂是极端民主和侵略性政治的支持者,尼西阿斯支持与斯巴达谈和,他更加代表富人的利益。
两人都不是传统贵族的成员,他们更加强烈地将市民集会用做政治工具,由于雅典周围的居民此时都躲到长墙后面,因此极端民主派加强补发赡养费的要求也被通过。后来这些补发给比较穷的社会成员的费用成为雅典的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此后几年中也没有任何决定性的结果,但雅典得以封锁科林斯海湾,这样伯罗奔尼撒联盟的舰队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公元前428年勒斯波思岛上的米蒂利尼退出提洛同盟,但很快义被迫重新加入。公元前427年拉凯斯组织了雅典的第一次西西里远征,但它对战争的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公元前425年雅典获得了一个胜利:一支雅典军队在德莫斯特尼斯的领导下在伯罗奔尼撒西岸的皮洛斯登陆,虽然他们未能围攻斯巴达,但在斯发克特里亚战役中他们俘虏了120名斯巴达贵族。克勒昂始终要求在皮洛斯斯巴达决战,因此这次胜利成为了他的胜利。由于斯巴达对他们被俘的贵族担心,因此它愿意与雅典谈和,但在克勒昂的影响下雅典向斯巴达提出了斯巴达无法接受的条件,因此和谈没有成功。
尤其在雅典方面在战争中发生了许多战争罪行:受难的有叛离雅典的同盟者(比如公元前427年米蒂利尼),但也有中立的城市国家(比如公元前416年在米洛岛上)。尤其雅典的市民集会在作出这些决定起了一个非常坏的作用,它往往被引诱作出非常不理智的决定。
市民集会还决定提高同盟者的交费和加强对它们的组织。但斯巴达也犯了不少战争罪行,比如在围攻普拉提的过程中。修昔底德观察到战争使得道德败坏,作为例子他提到了克基拉,战争爆发后那里很快爆发了一场血腥的内战。
由于斯巴达人担心雅典会对他们的俘虏采取报复行为,因此他们不敢再对雅典的郊区进攻。斯巴达建立一支自己的舰队的计划也没有成功,因此他们决定采取一个新的战略:他们进攻雅典的同盟者。
公元前424年斯巴达非常出色的一位将军布拉西达开始在色雷斯行动,他在作战中也使用斯巴达的黑劳士,他说,假如他们帮助他作战,他就给他们自由。布拉西达的口号是“自由和自主”,他与马其顿的国王佩尔笛卡斯二世达成了一个同盟。马其顿至此为止在作战双方问持中立。此外斯巴达人还占领了雅典在这个地区最重要的基地安菲坡里斯。同年雅典在一场陆战中被底比斯的军队战败。布拉西达的远征击中了雅典的一个关键,雅典的粮食是从今天的乌克兰进口的,而色雷斯是这个运输的必经之地,此外雅典从这个地区获取建造它的舰队的金和木头。雄心十足的克勒昂依然坚持他的强硬政策,而尼西阿斯则主张与斯巴达达成一个协议。双方虽然达成了一个停火协议,但谁也没有遵守这个协议,因此战事又爆发了。
公元前422年克勒昂死了,斯巴达虽然占领了安菲坡里斯,但它最优秀的将军布拉西达也在这场战役中阵亡,由于双方的强硬派都没有了,因此和谈终于有了希望。这个和平条约是由尼西阿斯谈判得成的,因此被称为尼西阿斯和平。
公元前421年所签署的尼西阿斯和平的宗旨是保持双方的均衡:
斯巴达的俘虏被释放,斯巴达放弃它在色雷斯占领的据点,同时雅典也放弃它在伯罗奔尼撒占领的据点,但雅典可以保存它所占据的米加腊的两个港口中的一个。但双方都没有完全实现这个和约的内容,因此很快双方就又开始对对方不满了。斯巴达的驻军继续待在安菲坡里斯,而且斯巴达人根本不想将它还给雅典,而雅典也不愿放弃它在伯罗奔尼撒的据点皮洛斯。
但斯巴达的同盟者,尤其科林斯和底比斯也不满意:在和约中它们的兴趣没有被提到。这在伯罗奔尼撒联盟内部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因此在尼西阿斯的调协下斯巴达与雅典达成了一个联盟,但实际上这个联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因为斯巴达的敌人阿戈斯,同样是一个民主城市,也与雅典达成了一个反斯巴达的同盟。阿戈斯的政治家阿尔西比亚德斯来自阿戈斯最老的贵族家庭,他积极准备与斯巴达作战,不断地打破尼西阿斯的和平努力。因此斯巴达再次加强它与底比斯和科林斯之间的联盟,这两座城市都没有加入阿戈斯的反斯巴达联盟。
这样一来斯巴达就有空来对付阿戈斯了,而雅典则正在喘息和着手解决色雷斯的问题。阿戈斯未能从斯巴达的虚弱阶段里获得任何好处,公元前418年它的军队在马提尼战役中被斯巴达击败,而雅典则于公元前416年加固了它对提洛同盟的控制。
在这段恢复的时间里阿尔西比亚德斯在市民集会上越来越获得支持者,他向雅典人提出了一个危险的计划:远征西西里岛,并获得越来越多的赞同者。目的是岛上的粮食和将提洛同盟的影响扩张到那里去。作为借口阿尔西比亚德斯使用赛格斯塔向雅典提出的求救。赛格斯塔和岛上的其它一些城市国家在与岛上的霸权锡拉库萨作战。尼西阿斯建议使用理智,因为这个行动实在太危险了,但阿尔西比亚德斯占了上手。但远征的开始就有不祥之兆:不知何人将市里的赫耳墨斯神像破坏了,这个事件也被看做是对雅典的民主的一次进攻。有人怀疑这是阿尔西比亚德斯干的事,但这个怀疑毫无根据,因为他从此并没有获得任何好处。因此他们决定不控告阿尔西比亚德斯,但虽然如此这件事还是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了。
最后于前415年在阿尔西比亚德斯、尼西阿斯和拉凯斯的领导下一支由134条三列桨战舰和约5000名长矛兵组成的庞大的舰队出发了。整个远征队有约32000人。雅典本身提供了100艘三列桨战舰和1500名长矛兵,这是一座城市单个提交的最大的一支远征舰队了,而且还如此地远离家乡。在雅典人获得了第一次激战后的胜利后阿尔西比亚德斯被叫回雅典:他还是应该因为损坏赫耳墨斯像的事被审判,此外他还被控犯了亵渎宗教的罪(据说他嘲笑了依洛西斯秘密仪式)。阿尔西比亚德斯因此逃亡到雅典的对手斯巴达那边,这是雅典灾难的开始。
雅典人围攻锡拉库萨,但他们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包围圈。锡拉库萨没有从斯巴达获得多少帮助,但斯巴达派出的传略家基里普斯後来被证明是一步很幸运的棋。尼西阿斯受到了一些挫折,但他不敢回雅典,因为他害怕市民集会上民众的愤怒。公元前414年雅典还派出了德莫斯特尼斯作为增援,德莫斯特尼斯在阿奇达默斯战争中就已经表现出色了。公元前413年雅典人差点完全失去与家乡的联系:
在锡拉库萨的海港中的战役中他们失去了他们的舰队,这样一来对锡拉库萨的包围就终于失败了,雅典人不得不撤退:很快就证明这一步为时已晚。部队的大部分在撤退中被俘,大多数人死在俘虏营中,尼西阿斯和德莫斯特尼斯被处死。对雅典来说,西西里远征远远地超出了它的能力,它是一次大灾难。
雅典从西西里远征的灾难再也没有恢复过来。由于公元前414年雅典对斯巴达的袭击斯巴达称尼西阿斯和平被撕毁,它立刻开始主动进攻。在阿尔西比亚德斯的劝告下他们占领了雅典附近的德克莱亚,从这里斯巴达的军队向雅典的郊区进行劫掠。雅典实际上被围困,上千奴隶逃到斯巴达那边去了。更严重的是雅典的牲畜主要在埃维亚,而由于陆路被切断,这些牲畜只能从海路被运入,此外长墙必须日夜被守护,这当然需要人,而且对居民来说也是心理上的压力。
此外雅典在公元前414年在小亚细亚支持了一场当地的叛乱,因此与波斯帝国吵翻,这是一个严重的外交错误。波斯帝国因此与斯巴达通讯,双方达成协议,斯巴达将小亚细亚退让给波斯,作为交换波斯每年向斯巴达付一定数量(但并不十分大)的钱。
许多提洛同盟的同盟者利用了雅典这时的困难情况,它们于公元前412年开始退出提洛同盟。斯巴达使用波斯的钱终于建造了一支自己的舰队,这支舰队在爱琴海很有成绩,但它未能击败雅典的舰队。
但波斯实际上并不十分忠于它与斯巴达达成的协议,波斯希望靠斯巴达与雅典之间的拉锯战中提取利益。据说阿尔西比亚德斯鼓励波斯这样做的,因为他这时在斯巴达不再那么红了(传说他勾引了斯巴达国王的妻子)。
雅典此时的政治气氛非常紧张,军事上情况严重,斯巴达的军队甚至在小亚细亚登陆了。而经济上也有困难,连战争开始的时候留下来的最后的储蓄都被动用了。
这是公元前411年寡头宪法政变的基础:多个以萨摩斯岛为基地的舰队的指挥官比较倾向于寡头政权,他们联合到一起,他们认为雅典的民主制度是西西里远征和其巨大损失的原因。阿尔西比亚德斯此时随斯巴达的舰队在爱琴海行动,他支持这些军官的看法。由于他在斯巴达的地位不稳,他打算再次易帜。他让这些军官相信,假如在雅典一个寡头政权上台的话,那么波斯也会同意与雅典达成协议,而他也愿意回到雅典。
这些政变者有系统地行动,他们首先与雅典倾向寡头政权的贵族取得联系。这些贵族在市民集会上宣称当时的宪法不适合战争时代的需要。他们所传播的恐惧和不安使得市民集会同意建立一个编写新的宪法的委员会。
这样,寡头派在公元前411年春剥夺了市民集会的权利而设立了一个由400人组成的议会,这个议会的目的是建立一个新宪法。在这个宪法中只有5000人在市民集会中有表决权,而市民的赡养费停发但这个5000人的议会并未召开,因此这400人的议会就掌握了所有的权力(公元前411年5月和6月)。这场政变最后既没有使波斯同意与雅典达成一个协议,又没有能够与斯巴达达成和平。斯巴达此时正处于胜利状态,因此它根本不想与雅典达成和平。
由于舰队里的划浆手依然是民主派的而不是寡头派的,因此这次政变很快就又被取消了。几个月后这400人的议会就失去了它的权力,5000人的议会召开。公元前410年中民主制被恢复,赡养费重新发付。由于波斯没有与雅典达成协议,因此在萨摩斯岛上的寡头派放弃了阿尔西比亚德斯,但阿尔西比亚德斯则换到了民主派的阵营中去了,他成为了民主派在萨摩斯岛上的首领。
阿尔西比亚德斯回到雅典后雅典获得了一系列胜利,比如公元前410年在基齐库斯,因此斯巴达又同意进行和平谈判了。但在雅典此时正好极端民主的强硬派当权,因此雅典将斯巴达的建议推翻了。似乎运气又回到了雅典这一边:阿尔西比亚德斯达到了强迫许多离弃提洛同盟的同盟者回到同盟的目的,其中包括战略要地拜占庭,与腓尼基雅典签署了一个停火协议。阿尔西比亚德斯于公元前408年夏以胜利者的姿态凯旋雅典,他被选为战略家,虽然他曾经叛变雅典,逃到敌人那里,他获得了无限制的海上和陆上的指挥权。
公元前407年有经验的斯巴达将军赖山德尔被派到小亚细亚,他与在小亚细亚的波斯长官通讯,波斯终于放弃了它的坐等政策,斯巴达获得了它所需要的一切。同年雅典存小亚细亚的军队被赖山德尔战败。虽然阿尔西比亚德斯当时不在场,但他还是被撤职。雅典人显然不信任他了。
赖山德尔的任期此後不久就到期了,因此他被撤回。他的继承人与波斯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好。虽然如此斯巴达人在勒斯波思岛将雅典的舰队围困住了,雅典聚集了所有力量派遣了一支增援舰队,在阿吉纽西群岛两支舰队进行决战。这是希腊人之间进行的最大的一次海战。随後雅典军队获得全胜。但由于一些雅典的水手没有被营救,因此在雅典对一些战略家开庭审判,这些战略家结果被处死,这样雅典自己消灭了自己最有经验的军事家。
公元前405年雅典的舰队中了赖山德尔的圈套,在埃果斯波塔米战役中战败。从此雅典没有完整的舰队了,而赖山德尔则控制了海洋。城内慌乱一片,雅典人怕他们将像过去他们对被他们战胜的人那样对待。只有萨摩斯岛还站在雅典一边,其它的同盟者早就不是退出了同盟,就是被斯巴达征服了。赖山德尔派他的舰队到萨摩斯岛(萨摩斯岛的居民此时终于获得了雅典的公民权,这已经为时过晚了,雅典在此前对待它的同盟者就象对待被征服者那样)。其它斯巴达舰队开到比雷埃夫斯。在雅典城外两支斯巴达军队汇合。城内挤满了难民,城市被彻底包围。最后雅典于前404年春投降。
伯罗奔尼撒战争是一场非常残酷的战争,在战争期间内政与外交息息相联。雅典丧失了其强国地位。但战争的结束也给人们带来了许多新的希望,尤其人们希望和平和自由。色诺芬是这样来描述雅典的投降的:
雅典接受和平条约后赖山德尔进入比雷埃夫斯。那些被流放的人回到了他们的家园,在笛子音乐的伴随下大家欢乐地开始拆除城墙,因为大家相信,从这一天开始希腊的自由开始了。
“长墙”被拆除,提洛同盟被解散。雅典的舰队除12条船外全部被交出。在雅典一个亲斯巴达的寡头政权上台。在爱琴海上到处都设立了亲斯巴达的政府,斯巴达在各处驻兵。虽然科林斯和底比斯希望摧毁雅典,但雅典没有被摧毁,因为斯巴达不希望留下一个力量真空。斯巴达也有它自己的困难:它以自由和自主为口号介入战场,但却向波斯出卖了小亚细亚的城市。现在它又不想将这些城市让给波斯了,因此它不得不与波斯作战。波斯是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得利者。波斯与斯巴达的战争一直到公元前386年才结束。
这场战火从西西里岛到小亚细亚、牵涉了该地区所有国家的“古代世界大战”过后希腊的经典黄金时代也结束了。伯罗奔尼撒战争是希腊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希腊的城市国家此前就已经不稳定的均衡关系彻底被打破了。公元前4世纪,雅典虽然能够重建提洛同盟,但这个同盟与第一个同盟相比就逊色多了。
但斯巴达的霸权也只持续了数10年,但此后战前的形式也未能被恢复。在这个发展过程的最后出现了马其顿雄心勃勃的国王菲利普二世。
四、雅典失败的原因
孟德斯鸠指出,“如果偶然一次战败,这就是说一个特殊的原因摧毁了一个国家。
那就必然还有个一般的原因,使得这个国家会在一次战斗中灭亡。总之,一个总的基础是会把所有特殊的事件带动起来的”.
虽然雅典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但是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是什么样的一个一般的原因决定了雅典最终不敌斯巴达,而且一蹶不振,再也无法恢复全盛时代的光荣了呢?
斯巴达公民跟历史上的游牧军事民族一样,自觉或者不自觉最大限度地压抑了本身的享受欲望,具有强烈的战斗意志与牺牲精神。再加上社会结构简单,具有平等人公社的氛围,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比较缓和,助长了集体英雄主义的行为模式。而雅典人平时散漫惯了,当战争打响时,根本不能与质朴刚健的斯巴达勇士相提并论,虽然在短期作战时,他们也能获得一些胜利。但是,一旦战争转入僵持阶段而且无利可图的时候,他们便暴露出了软弱与自私的本质。在雅典直接民主政治环境与逐利经济模式所培养出来的习惯于短期行为的政治家,也根本不是经过严格挑选与培养的深谋远虑的斯巴达战略家的对手。
与雅典人以暴力为后盾,尽一切可能扩张贸易与经济实力的政策相反,斯巴达统治集团为了保持简朴的生活方式和职业政治家与战士的本色,拒腐蚀,永不沾,下令在交易中使用笨重的铁钱,因此商人们都不光顾斯巴达了。一切干扰权力意志的奇技淫巧与声色之欲都被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拒之门外。
这才是雅典与斯巴达统治模式更为深层的差异。斯巴达对盟国除了要求服从政治军事上领导以外没有经济上的剥削,而雅典的外向型自由贸易体制因为有巨额的利润,导致投机与逐利的欲望水涨船高。同时雅典统治集团对盟国的诛求无已导致了盟国的背叛。
斯巴达的胜利,本质上是存在着一个更为合理的政治制度,符合国家安全与对外军事外交斗争的要求。雅典的民主制没有政治重心,因此民意随波逐流,朝令夕改,完全靠偶然选举的最高领袖的天才。
斯巴达对公民的设计的确是极为严酷的,其人生设计的目标完全是争夺政治军事的统治权。因此,斯巴达在战争中获胜也就不足为奇了。
五、希腊城邦的危机
伯罗奔尼撒战争以后,希腊各城邦都程度不同地出现了财产集中的趋势,由此而引发了城邦经济基础的破坏,公民集体的瓦解以及雇佣兵制度的流行,这些都表明了城邦制度危机的发生。
在希腊,从公元前5世纪末期,土地买卖开始流行。有的富者趁战乱中农民破产的机会,兼并了他们的土地。在雅典有一富者竞占有3600普勒特拉的土地(约合780英亩)。手工业作坊也出现了相对集中的现象。动产集中也很严重,在战争中大发横财的富者除从事土地投机活动外,还从事粮食、工业原料的投机活动。亚里士多德曾提到有一铁商垄断生铁,获利达50塔兰特之多。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因为贸易关系的破坏,一些依靠外地输入粮食的城邦粮食供应尤其不足,粮食投机商乘机大肆活动。公元前4世纪雅典的诉讼演说家吕西阿斯在揭露粮食投机商时指出:“他们的利益与别人的正相反,由于一些不幸的消息传到城市来,他们便以高价出售其粮食,这时他们得利最多。”与投机业相伴随,高利贷业及金融业也更加发展。这一切加剧了财产分化,促进了农民和手工业者的破产。公民的大批破产引起了公民兵制度的瓦解。破产的农民和手工业者主要出路有二:一是变为游民无产者,在城市里靠政府接济过活(但当时政府的接济已不能经常办理);二是当雇佣兵,有的是到别的城邦当雇佣兵,有的甚至到波斯去当雇佣兵。这一时期公民集体的瓦解,在思想领域中也有反映,具体表现为关心个人私利胜于关心公民集体利益。雅典着名的演说家德谟斯梯尼在公元前349年发表的演说中,把公元前5世纪雅典公民中的领袖人物和群众对待国家事务以及彼此之间关系的态度,与他发表演说时的相应情况作对比时指出:从前,着名人物的私人住宅并不比邻居好多少。他们担任公职时,不是关心个人发财,而是关心增加国家的财富。公民勇于管事,参加征战。而现在,情况大变。失去了金钱和同盟者的广大公民软弱无力,一切事务听凭政治家处理,成了奴仆和某种附庸。
经济落后的斯巴达也出现了剧烈的财产分化。斯巴达在打败雅典后,获得的大量金银财富都落入了个别将领手中,领导战争的来山得拥有私产竞达2000塔兰特。斯巴达的土地国有制也趋于瓦解,公元前400年法律允许份地转让,丧失份地者被剥夺公民权。公元前4世纪上半叶拥有完全份地的人减少到1500人,到公元前4世纪下半叶,只有1000人了。公民的破产影响了兵源,公元前480年斯巴达能提供8000名重装兵,到公元前371年减少到只有1500名到2000名。
财产的严重分化,引起了贫者反对富者的激烈斗争,许多城邦都爆发了贫民的起义,有时奴隶也参加了起义队伍。公元前401年,在北非的殖民城邦西林尼,贫民掀起斗争,杀死500富人。逃亡富人反攻,镇压了贫民暴动。公元前398年斯巴达的破产公民基那东号召斯巴达被压迫群众,包括希洛人、皮里阿西人和破产公民掀起暴动,因事泄被镇压。公元前392年科林斯发生了贫民起义,一些富人跑进神庙负隅顽抗,贫民不顾宗教戒律,奋勇攻进神庙,杀掉了这批富人。
公元前370年亚哥斯贫民发动起义,起义群众用棍棒击杀富人一千二百多,没收和分配了他们的财产。这时,希腊各个城邦贫富之间的斗争都很激烈,正像哲学家柏拉图所说:“每个城邦,不管它多么小,都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穷人的城邦,一个是富人的城邦”.“穷人聚在城里,身怀白刃,有的负债累累,有的颠连无告,有的兼有此两种不幸而充满愤恨,打算对付夺去他们财产的人--他们在打算起义。”
贫民反对富者的斗争反映了自由民内部的矛盾,在斗争中贫民要求将财产在自由民内部重新分配,他们并未要求彻底改变社会制度。
尽管如此,这种自由民内部的斗争,也是有重大意义。它说明城邦制度已经衰落,城邦范围内的国家机器不能担负起镇压贫民和奴隶反抗的任务。
公元前4世纪前期希腊各邦的争霸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后,斯巴达获得了全希腊的霸权,原属雅典的盟邦,现在大部分成了斯巴达的隶属者。斯巴达为摆脱内部危机,对这些隶属者不仅征收繁重的赋税,而且强迫它们实行寡头政治。斯巴达的高压政策,引起各国强烈不满,均伺机反抗。公元前399前394年,斯巴达企图进一步控制小亚细亚各希腊城邦,与波斯发生战争。就在这次战争期间,希腊各邦掀起了反斯巴达的斗争。雅典、亚哥斯、科林斯、底比斯等城邦结成反斯巴达同盟,并取得波斯的支持。因这次战争的主要战场是在科林斯地峡,故称科林斯战争(公元前395~前387年)。公元前394年波斯舰队在雅典将领科农指挥下,大败斯巴达海军于克尼达斯海角,从此斯巴达丧失了海上霸权。
公元前387年,在波斯压力下,希腊各国在波斯首都苏撒签订和约(因斯巴达使者之名而称为安太尔西达和约)。和约规定小亚细亚沿岸各希腊城市及塞浦路斯岛均属波斯;在希腊除伯罗奔尼撒同盟外,不得再有其他同盟,科林斯战争应立即停止。斯巴达以出卖小亚细亚希腊城市为条件,苟延了它的霸权,但这个和约事实上是使希腊屈服于波斯。斯巴达的霸权徒有虚名,斯巴达国内存在着社会危机,统治不巩固,因此对外也是软弱无力的。
安太尔西达和约订立后,斯巴达又在希腊各国推行寡头政治。底比斯本是彼阿提亚同盟的首要城邦,根据和约规定,这个同盟应解散,但底比斯不肯服从。斯巴达为解散彼阿提亚同盟,于公元前382年占领底比斯城,并建立起寡头政权。公元前379年冬流亡于雅典的底比斯民主派以佩洛庇达为首领,攻入底比斯,赶走斯巴达军队,重建民主政权,恢复彼阿提亚同盟。底比斯在重建民主政权后,日益强盛。公元前371年斯巴达召集全希腊各国举行会议,决定各邦独立自治,仅保持伯罗奔尼撒同盟。会议中底比斯代表要求保持彼阿提亚同盟,双方争执未决乃诉诸武力,斯巴达侵入彼阿提亚。公元前371年两国大战于留克特拉,斯巴达大败,由是底比斯成为希腊最强大的国家。公元前370年底比斯进军伯罗奔尼撒,攻占了美塞尼亚和阿卡地亚。公元前368年阿卡地亚以麦加波尔为中心组成联盟,至此伯罗奔尼撒同盟宣告解体。底比斯的强大引起雅典的妒嫉,它又和斯巴达结盟。公元前362年门丁尼亚之役,底比斯虽然打败了雅典和斯巴达的联军,但不久底比斯也衰弱下去。底比斯的霸权仅仅维持了10年(公元前371年至公元前362年)。
早在科林斯战争期间雅典势力又渐兴起,公元前378年许多城邦又和雅典结成第二次海上同盟,加盟者共有70个城邦,各邦都实行自治。到斯巴达和底比斯都衰落下去之后,雅典为摆脱危机,企图恢复海上霸权,加强对同盟国的勒索和压迫。这又引起了同盟国对雅典的反抗,爆发同盟战争(公元前357前355年)。雅典战败,第二次雅典海上同盟又告解体。
公元前4世纪上半叶,希腊各国之间的战争,同盟的不时形成,又不时解体,这是当时城邦危机的外在反映。在斗争中各个城邦都衰落了,终于变成马其顿征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