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造型艺术，首先冲击的是视觉，如果在视觉上不能引起美感或冲击力的话，就无需再谈。前面已提到，波洛克和纽曼（1905～1970）各代表了表现主义的两个发展趋势。纽曼的画色彩浓重，简单一点说，就是色块的组合、堆积，更令人受不了的是画面没有一点空隙，完全就像涂上了油漆的画板。不可否认，他的画面使人压抑，凝重，没有思考的余地，因为那一抹红色直逼而来，躲也躲不掉。为什么使用鲜艳的红色？我想画名已经告诉我们一切，《是我》（图7－20）作于1949年，画面多么有如简洁有力而又张扬跋扈的判断句啊。“我”可以指画家，也可以指观者。什么是我？我是什么？面对如此的震撼，我们思考着，甚至没有喘息的机会。是那一片红，还是被红挤压成一条细线的中央的那道白？艺术家想要表达的是或多或少存在于人心里的双重性格，压抑的、热情的；严谨的、狂放的。而艺术家毕竟是艺术家，在传递思想时总是感性占优势，于是，那极端自我、嚣张的红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