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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巡礼:西方美术史话
1.9.5.2 疾速城市——波丘尼
疾速城市——波丘尼

乌姆伯托·波丘尼(1882~1916)在未来主义画派中居于极为重要的地位,是他起草了《未来派画家宣言》,为未来主义提出了一系列的理论主张。在现代主义绘画诸多流派中,有宣言的流派只有未来主义。在这篇重要的文献中,波丘尼提出:“1.一切模仿的形式必须受到蔑视,一切创造性的形式应得到歌颂。2.重要的是对‘和谐’、‘趣味高雅’等术语的专横统治进行反抗。这些都是过分具有伸缩性的词语,借助它们来毁坏伦勃朗、戈雅和罗丹的作品是轻而易举的。3.艺术批评家是无用的和有害的。4.必须彻底扫除一切发霉的、陈腐的题材,以便表现现代生活的漩涡——一种钢铁的、狂热的、骄傲的和疾驶的生活。5.必须把曾经用来钳制创新者的罪名‘疯子’这个称号,当作一个高贵的、荣誉的称号。6.在绘画中,补色是绝对必要的,就像诗歌的自由韵律和音乐中的复调一样。7.普遍动力论应当在绘画中表现出有动力的感受。8.在表现自然的时候,最最重要的是真挚和纯粹。9.运动和光线粉碎了物体的实质。”[10]

波丘尼不仅提出系统的理论主张,而且身体力行,用画作来实践自己的理论。他的作品《城市的兴起》(图7-13)作于1910~1911年间,动感非常强烈,鲜艳的红色和蓝色形成强烈对比,画面有模糊的人的身影,有马的身影,远处隐约有一片工厂,整个一切好像被龙卷风所包围了一样,物体向一个方向倒去,伸展着,混乱着。作品具有浓郁的象征意味,它似乎在说,城市的兴起就是一场暴风雨似的革命,新机器、新技术把我们的世界带上了一个高速的时光隧道,一切在这里产生,变化,消亡。

图7-13 城市的兴起

未来主义是工业社会的产物,从未来主义我们更为清楚地看到了科学技术发展对艺术观念的巨大影响。在对工业世纪的陶醉当中,未来主义打破了农业社会的美学观念。那种慢节奏的田园牧歌式的情调显然与现代生活不相和谐,效率、速度、力量这些在生活中起着重要作用的概念转化成艺术的观念,影响着艺术创作。绘画本来是静态艺术,表现动感有着困难,未来主义试图打破这种局限,让静态的绘画产生出强烈的动感来。这是绘画本体的一场革命,它的影响不只是属于绘画的。

未来主义不仅是一个造型艺术的派别,而且也是活跃的社会政治派别。从他们的艺术中,我们能感受到一种模糊的无奈,这是因为在工具理性的专制下人性被压抑的一种无奈。未来主义的思想是充满矛盾的。一方面他们歌颂工业社会,歌颂科学技术的进步,但是他们感到在机器的统治下,人的自由度却是越来越小了,人性也被扭曲了。

未来主义者们展示的未来,是冷酷的机械化专制的未来。如何看待工业化在人类进程中的作用,在加快科学技术发展中如何防止技术对人性的异化,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未来主义提出的问题,一直是人们极其关注的问题。

未来派对现代人文思潮的影响是深远的,也是全面的,它的艺术革新意识一直成为艺术家们的求新求变的动力来源之一,而它表现事物动态的方式也对电影拍摄技术的发展提供了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