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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巡礼:西方美术史话
1.9.1.2 周身梦幻——德兰
周身梦幻——德兰

野兽派另一位画家德兰(1880~1954)的绘画略不同于马蒂斯。德兰1880年出生于巴黎附近的沙图,1898年进入卡里埃学院学画,并在巴黎遇到了马蒂斯。凡·高等印象派之后的画家对德兰影响很大,因此他的笔触波动流逸,用色厚重饱和。在德兰的绘画中我们可以看到点彩画法和自由创作等诸多风格,尤其1905年和1906年的两次伦敦之行成就了他艺术生涯中最具特色的绘画。

作品《威斯敏斯特桥》(图7-3,彩图E-4)创作于1906年,它给人梦幻般的感觉,我们可以想象这是伦敦的一个黄昏,远处是大本钟和城市的剪影,水面被染成金黄色,岸上是略深的橙色和红色,停泊的几只小船和威斯敏斯特桥身的蓝紫色把我们从梦幻拉到现实,左边的房屋平添了几分生机,也协调了画面的颜色。自由的绘画风格和明亮的暖色运用,使德兰的作品赏心悦目。

总的来说,野兽派画家更多关注的是作品色彩的情感表现力,而不是作品的内容及再现的对象。只有一个野兽派人物例外,他只关心表现的主题,他就是乔治·罗奥。这与他的天主教背景有关,他关心社会底层的劳众,怜悯犯罪者,追求的是一种原始、质朴的艺术创作。他的早期作品较现实而沉重,妓女、小丑都是他画中的主角,而黯淡的蓝色最能表现这些主题。透过罗奥的画,我们仿佛身临其境于劳苦人民的贫困生活。道德和宗教的寓意充满在罗奥的画中。晚期,罗奥的风格有了变化,教堂的彩色玻璃给了他灵感,他用浓烈斑斓的色彩作油画,并且有强烈的几何抽象的感觉。罗奥毕生忠于自己的老师莫罗,并在莫罗死后,任莫罗美术馆馆长。

准确的再现不是真实,这是以马蒂斯为代表的野兽派画家的艺术实践纲领。它彻底否定了以真实再现自然为最高宗旨的艺术传统。走出画室,到大自然中去体验,用感觉画画,色彩不再被桎梏于理智中,而是驰骋于想象间,就像马蒂斯说的:“当我着绿色时,这还并不意味着青草;当我着青色时,这也还不意味着天空。”[5]野兽画派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因为亨利·马蒂斯的以身作则,才被推选为领导人。就像一袭微风迎面吹过,野兽派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了——虽然它存在的时间很短,但是它谱写了西方现代绘画的第一章,并影响了以后的很多艺术家。

图7-3 威斯敏斯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