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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巡礼:西方美术史话
1.6.4.2 大胆的细腻——丁托·列托
大胆的细腻——丁托·列托

丁托·列托(1518~1594)原名雅各布·罗布斯提,因他出身染坊,丁托·列托即是染匠之子的意思。他是威尼斯画派中最后一位大师,丁托·列托一直很崇拜提香,曾师从提香。不过,他也不是亦步亦趋;他对米开朗琪罗同样崇拜。他给自己立下一个宏愿:要把提香的色彩与米开朗琪罗的形体结合起来。

丁托·列托构图颇有胆识,善于在暗褐色的背景前使形象出奇制胜,用光与影的对比来强调激烈的人体运动。他经常运用一些难以表现的透视角度来描绘人物,以加强画面的紧张气氛,画面节奏之急速,令人望而目眩。丁托·列托一生作品众多,有《圣马可的奇迹》(图4-22)、《施洗者约翰的诞生》(图4-23)、《圣马可遗体的发现》、《最后的晚餐》、《浴后的苏珊娜》。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他著名的女体作《浴后的苏珊娜》。

图4-22 圣马可的奇迹

图4-23 施洗者约翰的诞生

《浴后的苏珊娜》(图4-24)取材于希伯来传说:从前,有一美人名苏珊娜,她嫁给巴比伦巨商约基姆为妻。她和丈夫彼此深爱着,相敬如宾。有两位长老痴迷于苏珊娜的美貌,常常偷窥她沐浴。有一天,苏珊娜在自己的花园里准备洗澡的时候,这两个长老就跳出来准备施暴。苏珊娜坚决不从,两个长老怕苏珊娜向丈夫揭发而败露自己的丑行,决意先发制人,诬告她不贞。埃及法老受理此案,苏珊娜终被定为死刑。此事被先知获悉,插手此案,使得苏珊娜的冤情大白于天下,两个坏长老被处以极刑。苏珊娜从此就成了希伯来民间故事中的贞女象征。这一故事,原来也存在于《圣经》之中,格里高利皇帝制定《圣经》时,剔除了十四部经籍,所以现在的《圣经》、《新约》或《旧约》里看不到这个故事,但是《圣经后典》里可以看到。

画中的苏珊娜是以细腻、娇美的裸体形象展现的。苏珊娜在夹道树木的橄榄阴影里,脚伸入平静的小溪里。对面的小树丛里,开着绛色与紫色的玫瑰花。苏珊娜跟前的镜子、珠翠、胸衣、香水瓶和化妆品,在水与镜子的反射中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苏珊娜凝视着镜子,表情轻松自然。镜中反映出一只金色别针和苏珊娜用浴巾拭脚的巾端的流苏。晦暗的棕褐色背景,加强了裸女身上的柔和色调,她那肌肤的银灰、粉红与天蓝色使她那丰满的凝脂般的肉体栩栩如生。在淡淡的阴影笼罩下,躯体显得光彩奕奕,呈现出女性肌肤的柔滑感。苏珊娜身子前面那条淡蓝色中夹杂着翠绿的浴巾,对苏珊娜那青春的气息起了很好的烘托、渲染作用。画面的左角画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偷窥者,灰暗的色调,朦胧的人影,为画面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两个好色之徒的龌龊丑态与苏珊娜的美丽纯洁构成了不和谐音。这多少有点破坏了整个画面甜美的情调。但另一方面又强化了女裸体的美丽,增加了画面的情感张力。

图4-24 浴后的苏珊娜

丁托·列托的这一幅《浴后的苏珊娜》是他的女体画中最负盛名的一幅。它在美术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丁托·列托如此大胆地描绘女裸体在以前的文艺复兴时期是从来没有过的。英国18世纪油画大师荷加斯认为这幅画的成就“的确比得上米开朗琪罗”。他的艺术为16世纪的威尼斯画派的辉煌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