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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巡礼:西方美术史话
1.6.4.1 绚烂之极——提香
绚烂之极——提香

提香(1488~1576)是威尼斯画派最有影响力的画家,是一位出色的色彩画家,被称为“现代西方油画之父”。他是乔凡尼·贝利尼的徒弟,也是乔尔乔涅的师弟。由于乔尔乔涅只活了30岁,他生前的许多未完成的作品都是由提香完成的。乔尔乔涅和乔凡尼·贝利尼相继去世后,提香在威尼斯画坛独步一时。他被选上威尼斯官方画师的席位,但画家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委婉地拒绝了这份高俸厚禄。因为在威尼斯共和国,宫廷画师实际上的地位并不比宫廷乐师、厨师,甚至小丑高多少。他宁可保持自己的独立地位,以谋求更多的自由去招徕主顾,也不屈从于某一个权贵。在美术史上,提香可以说是第一位不依附于统治者的画家。法国国王亨利三世亲临他的画室,罗马皇帝查理五世在随从的簇拥下来到他的画室,发现一枝画笔掉在地上,弯下身子去为他捡起来,并风趣地对他说:“世上最伟大的皇帝给最伟大的画家捡起一枝画笔。”

提香的作品中充满了一种浓郁的世俗气息。他擅长用强烈的写实主义手法来表现女子的裸体。他笔下的女性裸体具有很强的质感,个个形象艳丽妩媚,洋溢着女性的如水一般的温柔的气息。此外,提香对色彩非常敏感,在他的画中,色彩往往被充分地运用起来,且色彩的冷暖效果和对色彩的关系被他处理得恰到好处,因此在提香的画中,我们看到的是开朗、热情、奔放和艳丽。

《花神》(图4-21)是提香在1515~1520年间的杰作,是他早期最著名的作品之一。“花神”的英文为Flora,中文发音为弗罗拉。弗罗拉是意大利远古时所崇拜的司花女神,她不属于希腊神话,但作为青春的象征,早在古罗马时就被萨宾人作为农业神来崇拜了。后来意大利人把每年4月28日至5月3日定为花神节,节日期间人民有非常放纵的竞技会,常用玫瑰花来装饰自己和动物。花神这个形象从此也一直以年轻美女手持花束的姿态出现。历来画家都喜爱借用神话中的女神来表现自己的审美理想,传达人性、人情和仁爱的思想感情。

在提香的这幅肖像画中,一位手捧鲜花的威尼斯美人,有着妩媚的容颜,自信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温柔,一头金发弯曲而自然地披在她裸露的浑圆双肩上,丰满的身体上泛着鲜艳的色泽,展现了一个发育完美、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美丽女性形象。她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生动地绽放在我们眼前。据说画中女子是画家当时热恋的情人,画家只是借神话之名,表达自己对情人的爱慕之情。画中人转身俯视,目光专注作沉思神态;似乎由于转身的动态而使宽松的内衣自然滑落,裸露出丰腴的酥胸。这位色彩大师,对色彩的和谐十分强调,他用恰当的色彩涂饰而显示出花神真实的秀发、肉体和服饰,它们之间所富有的节奏韵律恰似一首优美和谐的曲子。

图4-21 花神

提香著名的作品很多,除了《花神》,还有《人间的爱与天上的爱》、《乌尔宾诺的维纳斯》、《酒神祭》、《忏悔的抹大拉》等。提香与达·芬奇、拉斐尔一样,都擅长于画女人,拉斐尔画的女性为圣母,因其精神上的美胜于肉体上的美。明显地,拉斐尔不让观者过多地在圣母的外貌上凝神,希望观者迅速地感悟到圣母的神圣。达·芬奇画蒙娜丽莎同样注重表现人物精神上的美,但是人物精神上的美是借外貌表现出来的,二者密不可分,观者须凝神于人物的外貌表情,方能体会人物的精神世界。提香明显地不同于拉斐尔,他画的是世俗女人,没有拉斐尔作品中的圣洁感。但他也不同于达·芬奇,提香不那么看重表现人物的精神,他重视表现人物肉体的美。肉体的美感在提香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这一传统在欧洲形成后,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