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式绘画与这一时期的建筑和雕塑相比要逊色不少，其成就主要体现在玻璃镶嵌艺术和以手抄本插画为主要载体的细密画上。随着宗教精神的逐渐淡化和人文精神的不断上升，细密画的内容也逐渐扩展到世俗生活的领域。除了传统的圣经故事之外，还出现了许多描绘人们劳动生活、爱情生活和田园风光的世俗插画。这一时期，由于教堂壁画的地位下降，许多专业画家也参与到细密画创作的过程中，使得这种民间艺术展现了新的活力。最有名的是尼德兰的林堡兄弟。他们分别是保罗（Paul），赫尔曼（Herman）和让（Jean），当时是巴里公爵的宫廷画家。为《时令书》所作的插画是他们的代表作。书籍的画面上方内外两层半圆形的同心圆表明了季节和时间，信徒祈祷时参照日历安排每天的祈祷内容。与时令相对应，描绘了美丽的插图作为时令书的装饰。例如二月的皑皑白雪、五月的骑马出游（图3－23）、九月的丰收等，充满了世俗气息和田园情调。

宗教虽然束缚了艺术的手脚，但是也可以促进艺术。中世纪并不像有些人所说是“黑暗的千年”，因为有才能的艺术家总是能突破局限，为美神代言。晚期的哥特式艺术已明显孕育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到来。人们借复兴古希腊文化来寻求人性的复苏和回归。如果说在中世纪，艺术主要是为了训导人，使人成为一个好的信徒，那么在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则是为了丰富人和愉悦人。然而15世纪并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艺术世界的对立，一个寿终正寝，一个呱呱落地。艺术的历史是纷繁复杂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更替。列奥那多·达·芬奇去世时，旺罗姆的三位一体教堂的正面刚好完工。而米兰大教堂的修建一直延续到17世纪初期。在经历了遗憾的挣扎后，中世纪艺术一边悄然落幕，一边迎接文艺复兴的曙光。

【注释】

[1]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第123页。

[2]转引自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第126页。

[3]朱光潜著：《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第124页。

[4]朱光潜著：《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第1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