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历史的沧桑都在这两句中了〕。东风不与周郎〔周瑜〕便,铜雀春深锁二乔〔2〕。

〔1〕赤壁,在今湖北嘉鱼县东北长江南岸,一说在湖北蒲圻县西北,汉献帝建安十三年(208),孙权与刘备联军在此大败曹军。〔2〕二乔,三国时吴国的美女,大乔嫁孙策,小乔嫁周瑜。铜雀台,汉建安十五年曹操在邺城(今河北临漳县西)所筑,是曹操晚年的享乐处,遗令死后歌伎们仍定期登台为他歌舞。

这是一首游赤壁而感怀之作,时诗人正任黄州刺史(治所在今湖北黄冈县),黄州城外也有一赤壁矶,但并非当年交战之地,苏轼的前后《赤壁赋》就是在这里写的,杜牧所游的赤壁即此也说不定。不过诗人作诗主要是抒发感情,并非史家考证。即如第三句将孙刘联军赤壁之胜完全归功于周瑜的火攻,清纪晓岚就曾说:“讥公瑾之倖成,自是辟论”。但如果没有这一句,便没有第四句,全诗也就失去了韵味。古人所谓的“考据家不可与论诗”,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