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鸟犹疑畏简书〔2〕,风云常为护储胥〔军营的篱栅〕。徒令〔空使〕上将〔主帅,指诸葛亮〕挥神笔〔筹画指挥军事〕,终见降王走传车〔后主刘禅,投降后举家东迁洛阳,只能坐普通的驿车〕。管乐有才真不忝〔3〕,关张无命〔关羽、张飞,此前均已死于非命〕欲何如〔已经没办法了〕。他年锦里经祠庙〔指大中五年诗人曾谒成都武侯祠〕,梁父吟成恨有馀。

〔1〕筹笔驿,又名朝天驿,在今四川广元县北。相传诸葛亮出师伐魏,曾在此驻军筹划,故名。〔2〕简书,指军令文书,因古代文字多写在竹简上,故称。《诗·小雅·出车》:“岂不怀归,畏此简书。”这里引申为诸葛亮治军号令森严,至今连鱼鸟都还惊畏。〔3〕管,指管仲,春秋时齐相,曾辅佐齐桓公成就霸业;乐,指乐毅,战国时燕国名将,曾为燕昭王率赵、楚、韩、魏、燕五国军队大破强齐。诸葛隐居南阳时常以管、乐自许。

本诗作于大中十年(856),系诗人罢梓州幕回长安途中经筹笔驿所作。将咏史与感怀融为一体,沉郁顿挫,颇有点类似杜甫的《蜀相》。末句的“梁父吟成恨有馀”既是言诸葛亮“出师未捷身先死”之恨,也兼有诗人的浩叹I他在此前谒成都武侯庙时所写的《武侯庙古柏》中云:“谁将《出师表》,一为问昭融”,就已表示出深深的痛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