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簟迎风早〔1〕,空城澹月华〔寥廓的城中荡漾月光〕。星河〔银河〕秋一雁,砧杵〔捣衣声〕夜千家。节候看应晚〔看来已经是秋天了〕,心期卧已赊〔2〕。向来吟秀句〔一直在吟诵你美妙的诗句〕,不觉已鸣鸦〔天将亮了〕。

〔1〕长簟,簟通常指竹席,但此处是指簟竹,指竹席就解释不通了。沈怀远《南越志》:“博罗县东苍州足簟竹,铭曰:‘簟竹既大,薄且空中,节长一丈,其长如松。’”〔2〕心期,心中向往。《南史·向柳传》:“我与士逊心期久矣,岂可一旦以势利处之。”卧已赊,睡时已经很迟了。

酬是答谢别人的赠诗,本篇即是答程近的来诗《秋夜即事》,即事,就是写眼前的情事。因为来诗已有题目,诗也是同一时节所答的,所以全诗前五句都紧扣秋夜,第六句笔锋一转,流露出深深的思念。第七、八句既称赞程诗之美,更道出为了要答谢他的赠诗,竟至苦吟了一夜,句句都紧紧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