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阙休上书〔2〕,南山归敝庐〔自己破旧的家〕。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3〕。永怀愁不寐〔实因仕进无门而愁得睡不好〕,松月夜窗虚〔内心感到寂寞〕。

〔1〕此处的南山不是前人所注的终南山。因为诗人虽然“年四十,来游京师”,但因“应进士不第”即“回襄阳”,并未筑“敝庐”在终南,更无原宅可归。故此处的南山疑即襄阳县城南的岘山,本为文人乐游之地。《晋书·羊祜传》:“祜乐山水,每风景必造岘山置洒言咏。”同时又是诗人的故乡。〔2〕北阙,《汉书·高帝纪》注:“尚书奏事,谒见之徒,皆诣北阙。”阙是宫门前的望楼,因宫殿都是坐北朝南,故称北阙,后来亦泛指宫殿,此处代指朝廷。休上书,不必上奏章。〔3〕青阳,指春天。《尔雅》:“春为青阳。”逼岁除,逼着旧岁辞去。

本篇就是在前面李白《赠孟浩然》注中所提到的、诗人曾当面念给玄宗听的那首诗,虽事载《新唐书》,但也许只是一个传说。因为从诗的内容来看,诗人并非没有求仕的心,而且正是来长安考进士落第,将他求仕的路断了,因而发点牢骚。玄宗自己也是诗人,怎么会说:“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因放还呢?要说也只会是因为你自己运气不好,没有考取,不能怪我。从全诗来看,他确实是在发怀才不遇的牢骚,和前面的《临洞庭上张丞相》一样抱着希望作官的心理,只是因为没有机缘,就只能“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