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有代谢〔2〕,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指下述之羊公碑〕,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鱼梁洲,见前《夜归鹿门歌》注〕浅,天寒梦泽〔实指唐时已并称的云梦泽〕深。羊公碑尚在〔3〕,读罢泪沾襟。

〔1〕岘山,一名岘首山,在今湖北襄阳县南。〔2〕代谢,新陈交替。《淮南子·兵略训》:“轮转而无穷象,日月之运行,若春秋有代谢,若日月有昼夜,终而复始,明而复晦。”〔3〕羊公碑,西晋名将羊祜镇守荆襄时,登此山向同游者说:“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晋书·羊祜传》)后襄阳百姓在这里建碑纪念他,杜预名之为“堕泪碑”。

因为山上有羊祜堕泪碑的遗迹,诗人和诸子去凭吊时,人人都不免要感慨一番。羊祜的名字已经和堕泪碑一道成为胜迹供后人凭吊了,想起自己将来才真的有可能湮灭无闻,眼泪就禁不住簌簌地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