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昔归顺〔即至德二年(757),从此道去凤翔投奔肃宗〕,西郊胡正繁〔正被众多的安史叛军占据〕。至今犹破胆,应有未招魂〔馀悸还未消除〕。近侍归京邑〔被贬的华州离长安不远〕,移官岂至尊〔为肃宗开脱,谓被贬是因有人进谗〕?无才日衰老〔满肚子牢骚,实际那时还只四十五岁〕,驻马望千门〔凝望宫门,不胜依恋〕。

〔1〕金光门,长安外城的西门之一。凤翔,今陕西凤翔县,当时是肃宗的行在所,曾改称西京。间道,偷偷地走偏僻的小道。乾元初,即乾元元年(758)。华州,治所在今陕西华县,在今西安市东约100公里。掾,是属官的通称。

本篇作于乾元元年(758)冬天,杜甫因上疏为房琯兵败辩护,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离长安时作。但这时不是去华州赴任,而是去洛阳探家。本来无论去洛阳或华州都应该出东门,从西门出是因为与亲朋告别,也可能兼有寻旧之意。想起自己在头年还冒着生命危险从这里去投奔皇帝,忠心耿耿,不料隔一年便落得被贬的下场,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悲愤之情自难抑止。后四句虽然写得很含蓄,实际是埋怨肃宗。他这次的遭贬与前一首的“明朝有封事”不能证明有什么联系,但蘅塘退士在选编时将它们排在一前一后,也确有他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