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去亲爱〔2〕,泛泛入烟雾〔帆影已经消失〕。归棹洛阳人〔自己正乘船回洛阳〕,残钟广陵树〔渐远了扬州的烟树钟声〕。今朝此为别,何处还相遇?世事波上舟,沿洄安得住〔3〕。

〔1〕扬子,即扬子津渡口,在今江苏江都县南长江北岸。校书,即校书郎,《通典》:“校书郎,唐置八人。掌雠校典籍。”元大,名不详,大是排行。〔2〕亲爱,相亲相爱的好朋友。傅咸《赋序》:“情相亲爱,有如同生。”〔3〕沿,指顺流;洄,水流回旋。这句是说世事的变化无常,就像波上的船,怎么能够停住。

这首诗是从扬子津启行后,寄给好朋友元大校书的。从“今朝此为别”,知元必曾送行;从题中有“寄”字,则不是临行前告别之作。前半写离别的伤感,后半是和老朋友谈心,以抒发内心的积郁。可能是因为罢官而感慨很多,在行舟时便很自然地联想到世事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