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白云里〔缥缈之至〕,隐者自怡悦〔2〕。相望〔遥望张五〕试登高,心随雁飞灭〔寄意随雁飞去,影没而期到达〕。愁因薄暮起〔因望不到以为是被暮色遮住〕,兴是清秋发〔清秋逸兴,古之常情〕。时见归村人,沙行渡头歇〔从沙滩走来在渡口等待〔。天边树若荠〔远树如一行荠菜〕,江畔洲如月〔远望朦胧,沙洲似一弯新月〕。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3〕。

〔1〕万山,在今湖北襄樊市西北,故首句又称北山。张五,名不详,五是排行。〔2〕隐者,晋陶弘景《诏问山中何所有赋诗以答》:“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这两句即用其意。〔3〕重阳,因为九是阳数,阴历九月九日,日月都是阳数,故称,亦称重九。古代在这一天有登高的风俗。《续晋阳秋》:“陶潜尝九日无酒,坐宅边东篱下菊丛中,摘菊盈把。未几,望见白衣人至,乃刺史王宏送酒也。即便就酌,醉而后归。”这两句便借用了这个典故,希望张五在重阳节那天也带酒来,两人开怀一醉。

诗人以“红颜弃冠冕,白首卧松云”而闻名天下,这首诗因登高而想念老朋友,也同样含有逸情,一片挚诚跃然纸上。以诗人独特的感受和画家的笔触来写江边暮景,“天边”两句,意境迷人。结句又以重阳来呼应登高,渴望很快就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