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伙食费超支公家不能补贴

一次到庐山开会，毛泽东找来了秘书：“高智，你与李师傅核算一下，看我的伙食费超支了没有？超过了不能补贴。”

毛泽东平日里穿戴整洁朴素，饮食起居上的要求更是以节俭为原则。

1950年初，毛泽东从苏联访问归来后，汪东兴找卫士武象廷谈话。

他说，毛主席离开莫斯科时，斯大林再三嘱咐他，一方面要保重身体，注重生活；另一方面要特别防范特务分子的暗害。因此，组织上决定指派专人负责毛主席的生活问题。于是，武象廷就从警卫班调整为毛泽东的生活管理员，主要任务是给毛泽东采购食品和蔬菜。

武象廷担任毛泽东的生活管理员后，发现毛泽东对子女的要求特别严格，绝不允许他们占公家一点便宜。那时，毛泽东的两个女儿李敏和李讷在育英小学上学，每星期都要回来过周末。到了这一天，学校就把学生的伙食费退给学生自己。李敏和李讷对于带回来的伙食费从来不自己花掉，而是如数交给毛泽东，毛泽东再把钱让卫士转交给武象廷。于是，这些钱就作为李敏和李讷星期日回到家中的伙食费。

武象廷担任毛泽东的生活管理员没几天，一次毛泽东来到小灶厨房里，看见他正在忙碌，便走过来问：“武象廷，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刚给小灶厨房买菜回来。”

“你改行了。好啊，我告诉你，只要你们饭菜做得干净卫生就可以了，不必买一些贵重的东西给我吃。比方说，现在是冬天，你就别买那些西红柿、黄瓜之类的新鲜蔬菜。现在买一条黄瓜的钱，到了夏天就能买一筐黄瓜，冬天买一条黄瓜只能吃一顿，夏天买一筐黄瓜能吃几十顿。”

这是武象廷刚担任毛泽东的生活管理员后，毛泽东为他上的第一堂生活管理课。

到了伏天，因为武象廷回警卫班有事请了几天假，就临时让王振海替他给毛泽东买菜。王振海头一次上街买菜，尽挑新鲜的有营养价值的买。结果，他买回来一些嫩玉米芯，也就是那刚刚开过花，还没有结粒的小玉米笋。王振海满以为这下给毛泽东买回来好吃的了。炊事员刘景峰做好后，端去给毛泽东吃。

一看这玩意，毛泽东便皱起了眉头，任小刘怎么讲，他就是坚决不吃。毛泽东有点不悦地说：“炒这一盘菜需要多少颗玉米？要是这些玉米长熟了能打多少粮食？叫我吃这样的菜，还不是破坏生产吗？把这个菜端回去，谁买的就叫谁去吃。”

是啊，毛泽东原本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所以他处处都想着农民，时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上世纪50年代初，毛泽东每个月都要检查家庭的收支账。有一次，卫士把计划开支的明细表交给毛泽东看，包括穿衣、吃饭、房租、支援困难等几项。毛泽东对其他开支表示赞同，只是对他家里的伙食费有意见：

“一天3元高了吧？”

“不高，一家大小，还要招待客人。”李银桥回答。

毛泽东挥笔批示：“照办。”

到1953年，毛泽东对保健医生王鹤滨说：“伙食费用能不能压下来些？”左算右算，伙食费仍然压不下来，王鹤滨表示为难。

“这么难啊！看样子你非要下狠心向下压不行啦！”毛泽东用双手手心向下使劲压了两下，示意要用力把伙食开支的费用降下来。

到外地出差，毛泽东也严格掌握标准。一次到庐山开会，毛泽东找来了秘书：“高智，你与李师傅核算一下，看我的伙食费超支了没有？

超过了不能补贴。”

精瘦的湖南师傅认认真真地一笔一笔算了一遍：“没有超过。”

秘书向毛泽东如实汇报了。毛泽东又问了一句：“煤钱算了没有？”“算了。”高智说。毛泽东又叮咛了一句：“超过了不能叫当地补贴。”

毛泽东在生活上对自己的要求不仅是严格的，而且是全方位的，就连自己家庭的院子里，也不许打扮得花花绿绿。

春暖花开时节，警卫班为了调节、美化一下毛泽东住处的环境，在菊香书屋的院子里摆放了一些花盆，还专门在毛泽东办公室门前的台阶上放了四个大鱼缸，把这个小小的庭院布置得稍微雅致美观了一些。

警卫人员本来的愿望是把这个庭院装饰得好看点，让毛泽东来到院子里，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换个好环境，也可以使他赏心悦目，调节一下自己的精神，这样或许可以减轻他的疲劳。

警卫人员摆放这些花盆鱼缸，是在头一天的傍晚之后，毛泽东没有在院子里的时候。第二天上午，这通常是毛泽东该去休息的时间，不知怎么，他躺了一会就起床了。当他刚走出房间门，正好看见卫士安科兴在鱼缸前喂金鱼。

毛泽东走到鱼缸跟前看了一眼，问安科兴：“你干什么？”

“我喂金鱼哩。”安科兴只顾喂鱼，头也不抬地回答说。

“喂的是什么？”

“喂的是鱼食。”安科兴仍然低着头，边喂鱼边回答。

这时，毛泽东的声音有点不对味了，他继续问安科兴：“这鱼食是从哪里来的？”

“从中山公园买来的。”安科兴仍满不在乎地回答着。

说完，安科兴仿佛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猛一抬头，毛泽东那严肃的目光和他的视线碰在了一起。他赶忙立正站好，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毛泽东站在台阶上，面带愠色，但没有发脾气，而是耐心地对安科兴说：养那么多鱼叫我一个人看，这得花多少钱？这不是浪费吗？我常给你们讲，咱们打了二十多年的仗，现在，国民党给咱们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人民需要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国家要争取财政经济早日恢复，这就需要我们每一个国家工作人员，无论办什么事情都要勤俭节约，不要铺张浪费，减少行政开支，不应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能花。你想到没有，国家的困难多着呢，全国上千万的农民需要救济，我们要积极创造条件发动灾区人民生产自救；还有几百万城市工人，因为有的工厂被破坏了，有的工厂虽然没有被破坏，可是因为没有原材料，也开不了工，那些工人都没有工作，他们也得要吃饭穿衣。我们是共产党，我们不能对他们不管，在他们没有恢复工作以前，我们把他们的生活包下来。另外，还有国民党原有的几百万旧军政人员，我们把他们包下来养活起来，我们包袱很重。所以说，要想改善生活条件，先得恢复生产，发展生产才能做到改善生活条件。

毛泽东始终遵循进京时讲的“决不做李自成”的诺言，处处事事严格要求自己。大家知道毛泽东不赞成养鱼摆花盆后，当天下午就给搬走了。从此以后，直到1966年毛泽东搬离菊香书屋，这个庭院里再也没有放过鱼缸和花草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