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第一节 共和国主席在海南
第一节 共和国主席在海南

海南岛,面积3.2万平方公里,是我国的第二大岛。岛的东部和南部临南海,西部连接北部湾,北部是琼州海峡,与雷州半岛隔海相望。这里终年无霜,农业生产四季皆宜,盛产橡胶、油棕、剑麻、咖啡、可可、胡椒等。莺歌海盐场为我国南方最大的盐场。海南岛和台湾一样同为我国的两大宝岛,也都是旅游的名岛。

1954年4月,在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刘少奇当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兼国防委员会主席,从此,国务工作更加繁忙。这年秋天,他在长期革命斗争中患下的肩周炎复发了,有时痛得满头大汗,带病坚持工作了一段时间后,病情更加严重。党中央和毛泽东对刘少奇的健康十分关心,要他去海南岛休养治疗。

自1958年1月“南宁”会议后,全国“大跃进”已经进行了一年多,当时全民大炼钢铁顾此失彼,国民经济内部比例失调,在城市、农村、生产、分配等方面已暴露出许多矛盾,需从理论上认真探讨以便解决矛盾,不断前进。正在这时,毛泽东号召大家“学点政治经济学”。就如何解决经济建设中的这些矛盾,刘少奇曾做过大量的调查工作,但在理论上还没有较集中的时间来进行系统地研究和探讨。这次中央决定让他去海南休养和治疗,正是学习、探索、寻求解决经济建设中各种矛盾的好机会,刘少奇下定了去海南边治疗边学习的决心。

毛泽东提出要多学点政治经济学,刘少奇对毛泽东历来尊重,凡是毛泽东倡导要读的书他一定会去读。建国初期,刘少奇由于工作过于劳累,身体情况不好,毛泽东关心他的健康,批准他去杭州休养。从北京去杭州时,他特地把几本厚厚的《中国通史》带上。到杭州后,他住在军区院内,尽管杭州的名胜古迹和西子湖的湖光山色令人陶醉,但他很少外出游览,而是每天戴着老花眼镜用10多个小时的时间来阅读《中国通史》。刘少奇这次去海南休养,他响应毛泽东“学点政治经济学”的号召,特地带上了《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第三版第四、五、六、七分册,以便利用疗养时间认真阅读和探索新的理论,为解决国内经济建设中各种矛盾寻求理论依据。

1959年11月1日,刘少奇和王光美以及身边的工作人员乘飞机离开首都北京前往海南岛。当飞机在海南岛南端的崖县(现为三亚市)降落时,这里是另一番景象。在北方已经是冰天雪地的严寒季节,这里却是阳光炽热,鲜花盛开。当刘少奇一行到达机场时受到了陶铸、林李明和当地党政军领导的热烈欢迎。刘少奇一行住进了鹿回头招待所,刘少奇和王光美住在一号楼,他们在这里生活、学习了将近一个月。

鹿回头,是个神奇而又美丽的地方。位于三亚市三亚港南五公里处,和东面榆林港仅有一山之隔。在这遍布珊瑚、礁石的海滩上,有一座山岭拔地而起,从东北向西南延伸,然后折向西北,雄伟峻峭,恰似一只金鹿站立海边回头观望,这就是当地黎族民间传说中的“鹿回头”。虽然这里风景迷人,但仍牵动不了刘少奇的心,他于1959年11月1日下午来到这里,第二天就开始潜心阅读《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为了使这次学习更富有成效,刘少奇又亲自写信给在京的李富春、杨尚昆等人,请他们迅速选派两名经济学家来辅导学习。不久,中央决定选派著名经济学家薛暮桥和王学文到海南岛辅导学习。

刘少奇为了使大家都能学好政治经济学,他把身边的秘书、医生、护士、警卫人员等工作人员都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学习小组,还有广东省一些领导也常来参加学习和讨论。这是一个特殊的学习小组,论职务有国家主席,也有普通的工作人员;论年龄有60多岁的老人,也有20多岁的年轻人;论文化有专家教授,也有普通文化的人,然而他们在学习中都是平等的学员。1959年11月10日,刘少奇主持召开第一次学习讨论会,在会上他对这次学习方法、学习制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他侃侃而谈,看他自如且耐心的态度,许多同志也就渐渐放弃顾虑,开始无拘无束,畅所欲言,最后出现了活泼的学习局面。

1959年11月8日上午,刘少奇在广东省和海南行政区领导的陪同下,乘军舰到海南岛南面的东瑁洲岛视察和看望部队的官兵。按国家礼节规定,国家主席登上军舰时要举行庄严的如升旗、列队、奏乐等仪式,而事先刘少奇就对有关人员说,“不要搞这一套,能节省的就节省,又不是接待外国人,搞那个有什么用嘛!”就这样,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的刘少奇和陪同的人员一道,很平常地登上了军舰,当军舰快驶到东瑁洲岛时,由于军舰太大,不能直接靠近海岛,必须换乘舢板才能上岸。当时海风很大,波涛汹涌,部队领导考虑到刘少奇的安全,提出调汽艇送他上海岛。刘少奇知道后,指着正在乘舢板的同志对部队领导说:“大家都乘舢板,我也不能特殊嘛!”随即,他轻快地踏上舢板,迎着风浪顺利地登上了小岛。刘少奇处处把自己看作是普通群众的公仆精神,使在场的同志无不为之感动。

刘少奇到鹿回头以后,一面治疗肩周炎,一面潜心地学习政治经济学。但他还想着一件事,就是要到附近的村寨去看看,了解黎族群众的生产和生活情况。在与黎族人民接触的过程中,与他们进行座谈,要他们谈生产、生活情况、存在的问题,提出意见与要求。在座谈过程中,到会群众除了反映生产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外,还突出地提到了村里小学规模很小、办学条件很差,小学毕业后又没有地方读初中,饮水困难、水质差等情况,大家发言很热烈。刘少奇把这些意见写在本子上,牢记在心中。

开完座谈会后,刘少奇察看了群众的住房和生活情况。当时这个黎族村寨的群众住房比较分散,住的都是又矮又小的草房,里面阴暗潮湿,饮水很不卫生。刘少奇看了这些情况后,对陶铸说:“各级党委和政府对这些地方要适当给予特殊照顾,帮助他们发展生产,尽快改善他们的生活,迅速改变生产、生活上的落后面貌。”

广东省和海南行政区,对刘少奇的指示高度重视,不久,当地政府发动群众,积极改善生产条件,开展多种经营,广辟各种生产门路,使该村较快地改变了面貌。与此同时,在政府的资助下,村寨拆掉了各户的小草房,按照规划建起了新的砖瓦房;村上新打了符合卫生标准的饮水井;原有小学进行了扩建,村上设立了初中,办学条件得到了改善,长期以来入学难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有关部门还无偿地拨给了该村农用汽车、拖拉机等大型生产工具,为黎族兄弟发展生产提供了有力的物质基础。

刘少奇到鹿回头已经20多天了,许多国家大事都等他去处理。1959年11月24日,正是他的61岁生日,一早他和工作人员一道乘汽车离开鹿回头去海口,中途要经过万宁、琼海、文昌等县,他决定到这几个地方视察后由海口回北京。11月24日上午,刘少奇乘车进入万宁县,他不顾旅途的疲劳,视察了南桥农场的橡胶园,紧接着又乘车前往兴隆华侨农场视察。刘少奇一行来到农场时已近中午时分,他向场里的领导详细询问了生产、经营管理、场员生活等情况,刘少奇事先告诉农场不要准备中饭,临时决定在这里吃了顿极简单的便饭。随后,刘少奇又深入到场里的咖啡园、胡椒园、植物标本园、油棕园等生产场地视察生产情况,并向有关人员询问了各种作物的栽培技术、用途和经济价值等。当看到各种作物生长良好,职工情绪饱满时,刘少奇高度赞扬了归侨们艰苦奋斗、爱国、爱乡、爱劳动的革命精神和高尚品德,鼓励他们在党的领导下,以场为家,用自己辛勤的劳动,把农场建设成富裕、文明、幸福的乐园。在视察生产的过程中,刘少奇还对场里的领导说:“你们要以发展橡胶生产为主,开展多种经营,以主带次,以次促主,使各项生产协调发展。农场要充分利用零星土地,多种蔬菜和其他经济作物,补充改善职工的生活。”

刘少奇来兴隆华侨农场视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场,干部职工感到节日般的高兴和愉快,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国家主席,而刘少奇又是如此地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还无微不至地关心他们的生产和生活,他们多么渴望能和刘少奇合影,把人生中的这一幸福时刻记录下来并作为永久纪念。刘少奇好似看出了大家的心思,离开农场时,他提议和大家一起合影,在场的群众喜出望外,留下了珍贵的照片,留下了永久的纪念。

当天傍晚时分,刘少奇一行到达琼海县县城嘉积镇,在县招待所住下后,刘少奇不顾一天紧张的行程和多处视察访问的疲劳,晚上又找来县委的领导,请他们汇报商业方面的工作情况。刘少奇听了汇报后对县委的同志说:“商业工作很重要,关系到人民的生产和生活,要做好商业工作,首先要发展生产,商业才有广阔的市场,商业工作搞好又能促进生产的发展。国营企业和公私合营企业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做商业工作的同志要牢固地树立起生产观点、群众观点、流通观点,要把商业工作搞活,做到经济、社会效益双丰收,把我们的商业工作办成名副其实的社会主义商业。”

1959年11月25日,工作人员安排刘少奇直接去海口,但他坚持还要看看农村的情况。上午,刘少奇又视察了琼海县当时最大的公社大路人民公社。这里是琼海县的产粮区,但由于受“五风”的影响,当时生产很不景气,农民没饭吃,水肿干瘦病人多,农村荒田荒土不少。刘少奇除听汇报外还深入田间地头和农户家中察看,然后他语重心长地对公社干部说:“我们做什么事情都要从实际出发,要相信和依靠人民群众,不要搞一刀切、一律化。在搞好集体生产的同时,要让农民利用空余时间种好自留地,让他们开点零星的荒地,种点粮食和蔬菜,作为生活的补充,使他们的生活得到改善。我们当干部的是人民的勤务员,既要维护国家利益,又要关心群众的利益,处处为群众着想。只要群众拥护我们,什么事情都好办。”刘少奇又参观了六一综合总厂和炼铁分厂等单位,然后乘车前往海口。

刘少奇在来海南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名义上是来疗养治病,而实际上是忙于学习,关心海南人民的生产、生活和各项建设。在海南的工厂、农村、海岛,在黎族兄弟的家中,留下了他的足迹。他处处为群众着想的公仆精神永远铭记在海南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