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 我的“第一篇”

我的“第一篇”

我的第一篇变成铅字的作品是一篇儿童故事,题目叫《二点五与二十五》,发表在一九七九年四月号《江苏儿童》杂志上。那是高中毕业以后,我和一位也想做作家的同窗好友试着向《江苏儿童》投稿。我们各自在自己的稿子上带上对方的“大名”,然后一块寄出。第一次寄去的稿子,没想到几天之后就退回来了。我们很高兴,因为以前寄出的稿子不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就是很长时间才能收到退稿。于是我们又寄,很快又退回。接着再寄,再回。屡寄屡退,印好的退稿信也聚有一沓了。有一次,邮递员送来一只大信封,我心头一震,赶忙拆开看,原来是两本政治学习材料,不过我们还是蛮高兴的,因为东西毕竟是编辑部赠送的。再一看,退稿信旁边的空白处还有几行编辑同志亲笔写的字,对我们的习作提了宝贵意见,并希望我们“继续来稿”。末尾虽然没有署名,我们还是激动了一回。于是又写。这次我就写了那篇《二点五与二十五》,那位同学也写了一篇。他说:“以前我们都是合署名,这次我们各署各的怎么样?”我没反对。稿子发出一月以后,邮递员又给我们送来一只鼓鼓的信封,我一看便泄了气,连拆也不想马上拆。拆开,我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退稿信,还有同学的那篇稿子,我的那篇却没有,一细看,退稿信下面有一行小字:“《二点五与二十五》经研究决定刊于本刊第四期。”啊,成功了!我顿时兴奋极了。可是我想到这篇东西只署了一个名字,又觉得很遗憾。我想写信请编辑同志补上一个名字,又怕让他们笑话。但刊登出来以后我们发现两个名字都有。我们于是感谢编辑同志的一片好心。

我的第一篇小说是儿童小说,题为《纠纷》,稿子写好后,自己感觉还可以,便向外发。可三个月后仍无消息,便重寄一家,仍不见回音。寄了几处,都毫无希望,便不好意思再乱寄了。一次一位学日语的朋友看到了这篇东西,说:“这篇东西写得蛮像日本儿童小说呢。”我突然产生了开个“国际玩笑”的念头,就在题下署上“(日)竹石作,满震译”的字样,并在文末加注“译自日本儿童小说集《桥》”,以证明真实性,最后抱着闹得玩的态度把它寄给了《少年之声报》,谁料不久就在该报文艺版头条位置刊出。我先是感到不可思议,继而又不安起来,觉得自己干了骗人的勾当。我不知那篇东西的发稿编辑是谁,我很想当面向他表示歉意。

我的第一篇寓言名叫《蠢猪》。先是寄给上海《小朋友》杂志,不久收到备用通知。后来这刊物我便每期都翻,盼着我的那篇“大作”突然出现在上面。可是一期一期过去了,我的“大作”始终未能见刊。一年后,《小朋友》编辑部将我的稿子又退还给我,说:“因版面有限且稿挤,未能用上,请谅。”我很不服气。上海名人荟萃,是太挤。可我偏偏要去“挤”,于是乎赌气地又把稿子寄给了上海《少年报》,后来终于在《少年报·小百花增刊》发了出来。似乎出了这口气。真可笑。

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老鼠想吓唬人一下,企图叫人害怕他们,便大白天成群结队出来,咕嗤咕嗤啃人家的箱子,嘶啦嘶啦撕人家的衣服,明目张胆地搞破坏活动。醒来觉得怪有趣的,就编了一篇童话,名字就叫《胆大如鼠》。这就是我的第一篇童话。我把它寄给上海《故事大王》杂志,回信说:“作品颇具童话特色,只因我刊近期发了好几篇以鼠为主人公的童话,只好割爱了。”我便改寄本省《儿童故事画报》,回信说:“因篇幅长来稿不宜刊用,建议改寄他刊。”我只好又重寄,然而寄来寄去,到如今仍旧没人肯要。

(原载《南京作家》第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