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索契 索契
2014年冬奥会的主办地索契,是一座黑海岸边的城市。曾经的它是一座由众多疗养院组成的城市,这一点和青岛颇为类似。公交车在沿海一线行驶时,站名就是各个疗养院的名字。当然,疗养院都是苏联时代的产物,现在大部分还都保留着使用着,只是主人发生了变化。近些年新崛起了很多大型酒店,让那些疗养院看起来有些陈旧,有些怀旧,还有些破旧。不过这也不影响我们住在一栋百年前的疗养院里过几天舒心宁静的小日子。
索契是一座狭长的城市,号称是世界上最狭长的城市。它是沿着黑海岸边建起来的。它南北最宽处是60千米,可东西长150多千米。如此狭长,让人感觉生活就在一条走不完的线上,而且只有那么一条线。不过这条线可不简单,风景如画,百看不厌,一侧是峰峦叠嶂,一侧是惊涛拍岸,中间是各种建筑、树木参差错落而别有风韵地排列着。
既然索契是一座沿海而建的世界上最狭长的城市,那么它理所当然地拥有最长的海岸线。但它的海滩是鹅卵石的,踩上去很硌脚,这一点不如青岛的沙滩细腻柔和。但是,它却是清爽的,透明的,让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游乐。我想起来十几年前我刚到青岛时,看到青岛轮渡的墙上写着一条让我觉得普通但掷地有声的宣传语:“城市里的海是无价的!”可如果不珍惜,多美的容颜也会早早地丑化老去。
索契所处的纬度很高,在北纬44度左右。它是全球最北端的亚热带地区。这全依仗着它东北侧的大高加索山脉用它巨大的臂膀遮挡了来自北方的寒流,同时西侧的黑海又为它一年四季吹拂着来自南方的温柔的海风。它看起来就像个美丽幸福而又乖巧的女人,依傍在健壮阳刚的大高加索山脉西南端。
据说冬天索契才更能看出它的与众不同之处。那时山上白雪皑皑,但市区里却是一派春意盎然,绿色的草地和白色的雪山交相辉映,让你同时领略春天和冬天共处一市。你可以在几分钟之内进行季节的自然过渡,想想还真有些像童话般神奇。可惜我们来的季节是夏天。不过这里的夏天温度也不是特别高,不到30度,所以我们几个怕热的人还能勉强支撑着进行户外的游览活动。
索契的港口位于索契市的中心地带。高高的有尖塔的海港建于20世纪50年代,也是一处美丽的旅游景点。尤其在夜晚灯火阑珊时,在朦胧灯光的照射下,在起伏跌宕的海水的映衬下,海港里的船只和建筑神秘而富有魅力,有很不真实的身处虚幻里的感觉。索契海港是俄罗斯唯一一个专门的客运海港,主要是为游客提供黑海沿岸的旅行服务,而且任何国家的船只都可以在此停靠。
在海港和奥林匹克大学中间有一个音乐厅,叫功勋音乐厅,就在我们住的疗养院的旁边。有一天晚上我们游玩回来,快到宾馆时,我觉得周围的人都很美,很多人盛装华服香气满园地往音乐厅方向走,我们也跟了过去。原来那天晚上音乐厅举办一个著名俄罗斯女歌星的演唱会,我们也买票进去了,进去后我觉得这才是索契之行最值得看的地方:音乐厅由十几个高达十几米的白色大理石石柱支撑,面海和靠山的面是没有墙体的,也没有玻璃,完全和室外相连,视野异常开阔。坐在音乐厅的大部分角落都可以看舞台,看海面,看山坡。我不懂建筑学,不知道这样的设计该如何准确表述,就是无论你坐在哪个位置都能内外兼顾地看。当然,这样的建筑很容易让人的心思不在音乐厅里,有时我的思想就随着点点繁星跑到了海上。
在索契,除了自然风景秀丽以外,还有一座建筑不能不去看——奥斯托洛夫斯基故居。这座故居就坐落在索契的市中心,在保尔·柯察金街4号。我从宾馆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可是很不巧,去的那天故居不开放。这是一座灰白色围墙围起来的小院,奥斯特洛夫斯基昔日就住在院子里淡黄色的小楼上。他驰名中国的原因就是因为那部激荡了几代中国人青春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是在俄罗斯,他首先是一位著名的剧作家,是奠定现代俄罗斯戏剧基础的人物之一。
在索契郊区的一座山上建有一栋绿色的别墅,就是斯大林别墅,也叫斯大林绿色丛林别墅,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斯大林到索契修养度假的地方,现在也成了一处旅游景点。这里的水富含硫,对风湿骨痛有神奇的疗效。
索契的冬奥会场馆,现在已经免费对游人开放,去那里可以回味2014年初的冬奥会盛况。
至于吃的东西,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到处零售的格瓦斯和柠檬汽水,14卢布一杯,你也可以打在自己的杯子里。在炎热的夏季,在索契的街头,唯有格瓦斯给我清凉。每次在我喝下去的一瞬间,那冰凉冰凉的液体,都会沁着黑面包天然的小麦气息,混合着沉淀已久的终于重见天日的蜂蜜甜腥,从嘴唇一直到肠胃,让我瞬间从炎热地带飞到清爽的夏季北极,口腔中迸发出来的寒气,让我仿佛看到了一只北极熊在融化的冰凌上追逐、奔跑、嬉戏。
格瓦斯是俄罗斯人特有的饮料。零售的格瓦斯总比灌装的格瓦斯好喝很多,但零售的格瓦斯在如今的莫斯科已经很难见到了。这可能和莫斯科夏天不太热有关系,但在南方城市还是能随处见到。
索契的经济主要靠旅游和疗养,工业以食品加工和印刷等轻工业为主,城市里的树木公园比比皆是。所以,它的城市规模虽然在快速增大,但空气依旧清新完美,古老建筑与现代建筑自然结合。
为了永葆美丽,索契没有发展重工业。我不知道他们是花费心思而做,还是只是对待一个美丽的事物就该如此,习惯而已。
(2015年10月6日写于莫斯科)